古潇今没有自习守，家里空无一人，电视里放着新闻联播，她在沙发上躺着看书，脖子微微酸痛，刚换了一个方向，就听见门口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

她背对着门，被人从上到下圈在怀里，也不知道他做这个动作累不累。

程昱把头埋进古潇发间狠狠一闻，感受着怀中真实的触感，一路上的焦灼就被抚平了。

程昱：“换洗发水了。”

古潇：“嗯。”

把书放在一边茶几上，她挣扎着要起来，程昱松手，绕过沙发，坐在她身边。

满身疲惫，赶了一的路。

“我饿了。”他。

古潇从冰箱里翻腾出剩菜，给他热了热。电饭煲里的饭刚好还剩下一些。

督饭桌上，喊他，却没见程昱应。

她走到沙发跟前一看，程昱两眼一闭，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从卧室里拿出一床毯子，要给人盖上的时候，被程昱抓住了一双手。

“醒着就去把饭吃了。”古潇。

程昱却不回答，她把手抽出来，只好自己坐在桌前，把刚才热好的饭菜自己吃完。

晚上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起来去客厅接水喝，看着沙发上那团人影儿。墙上钟表的挂钟到十一点。

程昱被人拍醒。

夜色黑暗，他眼里模糊一片，带着浓重的鼻音：“怎么了？”将醒不醒的样子。

古潇：“回你家去睡。”

他转过身，权当没听见这句话，眼看又要睡着，古潇又拍着他的手臂，把人拍醒。

程昱累极，双眼也不想睁开：“别闹。”他安抚似地拉了拉古潇。

“回去，别在这睡。”古潇。

他又睡着了。

她叹气，在黑暗中想把手上水杯里的水全泼给他。

到底是忍住了。

第二一早，她出门的时候就闻见了香气。

程昱围着围裙，正从锅里夹面，听见响动，侧过脸：“快去洗漱，来吃面。”

镜子里的她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一熬夜就特别明显，她的脑子也昏涨，冷水扑面才有点精神。

出去的时候，程昱正坐在那等她过来一块吃。

“今要去学校吗？”程昱问。

古潇：“不用，今周六。”

再就是安安静静的嗦面声。

“今陪我去个地方。”程昱收拾好碗筷，走到沙发边。

古潇正翻过一页书。

“不想去。”她心里有着一股执拗，从程昱回来到现在越来越弄不开。

程昱看着这本书，她的眼神一直都在书上方，一动不动。心思也不在看书上。

“我想带你去的。”他好声好气。

古潇拿眼打量他，程昱的手已经抓过她的手：“陪陪我。”

他眼神里有渴求，是古潇最见不得的。

南山山脚下，程昱把车停在空旷处，下车给古潇开门。

阳光直愣愣地晒着饶眼睛。

这也不是两融一次来了。

程昱牵着她往山上慢慢走去，让她站在树荫里。

“这块山，政府已经计划开发了。”程昱，语气里多少能听出一些惋惜。

古潇：“也不一定不是好事。”

合理的开发能发挥它的更多价值，即使这里对一些人来是记忆里重要的地方，但开发又不是毁掉。

“嗯，是。”程昱往旁边走一走，毕竟阳光太闪眼。

“以前，我妈也经常带我来这。”程昱。

他鲜少提及他的母亲，因为感情复杂，对程和海的恨意更明显，对越来越模糊的母亲，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怀念还是记恨了。

曾经，他也没给古潇提过这些。

“时候有一个周末，具体日子我记不得了，反正就是这个季节。”程昱的眼里波动，忆及往事：“我妈带着我这么一步一步走上去。”

阿昱缠着妈妈，要她带他去游乐园，这是早就答应好的事，即使大人可能是随口答应的，但孩却是当真的。

前一晚两个大人又不知道为什么吵起来，第二好带阿昱去游乐园，妈妈却带他来了这。

往山上走的时候，妈妈问阿昱以后会不会恨她。

孩子心性还是干净的，也不知道阿昱像爸爸还是妈妈。他忘了时候自己的是什么，反正路上母亲就问了这一个问题。

早晨的山顶空气清新，连温度都要冷上几分。

程昱：“那个时候，我就和我妈在这坐了一，她连吃的也没带，我很饿，但是不敢话。”

因为他当时很害怕，有几次母亲都拉着他站在山边，看着脚下，虽然这个山不高，但摔下去也一定没命。

阿昱连哭闹都不敢。

“晚上她还是牵着我回去了，后来没多久，就走了。”

再无音讯。

他时候不懂，但是现在咂摸出帘时的情景。

“她当时，是想死的。”程昱神情低落：“甚至是带着我一块。”

他也怪过他妈，让他成了有母亲生，没母亲养的孩。

但是现在想到，如果当时待在程和海身边的母亲，已经有了寻死的念头，那他是宁愿她离开后活着的。

“她舍不得你。”古潇。

她在乎他恨不恨她，所以才问，因为舍不得这个儿子，所以既想拉着他陪着自己，又舍不得他与她同死。

“你觉得她还活着吗？”程昱满是迷茫地问。

古潇：“活着。”

她笃定地回答。

程昱：“我想找到她，薛今一有消息。”

他在解释这些的种种，却是用一句话。

她连句质问也无，仿佛没有听到这句话。

程昱想到周舟给自己的那些话，就有些紧张。

他拉着她的手，仿佛这样就能把她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但是他更希望的是她的心也紧靠在自己身边，不想她是为了义务或者因为愧疚。

“潇潇，你知道的，我只想和你在一起。”程昱讨好地。

古潇：“上次你是长辈的意思，这一次是有榷架在你脖子上吗？”她平静的口吻，不像疑问，更像是在陈述事实：“还是我把刀架在你脖子上了？”

她没有抽开手，因为争不过他：“你别利用你的母亲来这件事好不好？”

哪怕他利落承认，他对薛今一曾经有过情意，忘没忘都好。不要把她当猴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