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礼虽是哑巴,可人长得精神,配上陆大妹这么个媳妇,日子只怕真没啥指望。”
这些话是叶思明经常听到的,村里的大人以为他小不懂那些话里的意思,却不知周围的环境早就告诉他,自家和别人家是不一样的。
爹不能说话,娘被大家视为不吉,妹妹
总之,自家就是被村里人同情的对象,是村里人饭前饭后的谈资。
叶思明为此不自卑,但他反感人们有事没事就把他家拉出来说说,尤为反感某些人拿爹娘和妹妹的缺陷取乐,做攻击手段。
基于这点,他才没忍住,在今日扑上前揍铁蛋。
亲戚,再怎么说,他们都是亲戚,作为晚辈,不知尊重上门来的长辈,反倒用言语和行动欺辱。
“是可忍,孰不可忍!”这是他识字后,从爹和小姑早先的课本上看到的。
叶思明觉得爹娘弟妹是他的责任,哪怕他目前年纪还却不妨碍他在亲人受伤害时挺身相护。
“思明说得没错,这些米面油是妹妹给咱家的,你把这些收拾收拾,我去灶房把这饭盒里的肉和包子放到锅里热热。”叶二哥看着媳妇搂着大儿子心疼得直落泪,脸上笑容温暖,打完手语,拿起饭盒和用油纸包着的肉包子走向灶房。
双槐村这边,晚饭后,叶夏就睡觉这个事儿头疼鸟。
新家有两张炕。
小王睡一张用不着多说。
剩下的一张毫无疑问,是他们一家人睡。
而村里人的习俗受条件限制也确实如此。
孩子年幼,甚至到成年婚嫁前,都是和大人睡在一张炕上。
打心底来说,叶夏对这样的好吧,就称之为习俗吧,谈不上有多排斥,但问题是,便宜老公于现在的她来说,与陌生人没啥区别。
这可不是她矫情,是事实就是这样。
至于昨晚两人睡在一张炕上,对不起,她当时在与周公下棋,并未看到男人上炕。
纠结叶夏坐在炕边泡脚,眉头微蹙,半天没说话。
“水怕是凉了,我给你加点热的。”
陆向北低沉磁性的嗓音突然在屋里响起,惊得叶夏立马抬起头:“我我洗好了。”下一刻,她的脚丫子被男人从盆里握住,拿过擦脚用的毛巾,他默默地帮她擦干脚上的水渍,端起盆说:“我去倒水。”
呆怔,直至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消失在屋门外,叶夏依旧处于呆怔中
帮她端洗脚水。
帮她擦脚。
帮她倒洗脚水。
若不是她婉拒,他绝对言行一致,上手帮她洗脚。
眨眨眼,叶夏的心情一时间复杂得很。
不习惯就是不习惯,即便她很欣赏这位便宜老公,即便这人要貌有貌,要身材有身材,可他们之间毕竟没感情基础,这猛不丁睡在一起,请原谅她接受无能。
“嫂子,您睡了吗?”想着营长回家一趟不容易,肯定有许多话要和媳妇说,小王觉得很有必要带走三小只和自己睡。
叶夏看向门口,微笑回应:“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