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步至花园中,俯身打量这个小东西,小东西认生,白日估计就是因为没见过自己,所以才突然袭击自己,晚上见它,觉得它长得毛茸茸的,虽然有点凶,却还是很可爱。
沈凤雪身后不知不觉站了一个人,盯着俯身逗狸奴的少年郎,眼眸若星空下的大海般深沉。
“你深夜来我府中偷窃狸奴?”
男人低沉的声音陡然从背后冒出来,吓了她一大跳。
看清背后的人,她便往后退了一步,与他保持距离:“燕叙,你是从何处冒出来的,怎么不动声色就站人背后?”
她毕竟只是一个沈家的质子,没有军衔在身,也敢直呼王爷的名讳,燕叙冷脸:“你该唤我大人。”
“燕大人.........好罢,你比我高,我是应当这样唤你。”她抬手丈量了一下对方与自己的身高差,差了整整一个头还有多,每回见了他都得仰首,脖子怪累的。
他见她与狸奴耍得欢,问:“深更半夜的,来做什么?”
“我来找你谈谈。”
“谈什么?”
“就是.........”
“不必再提了,本官不会答应。”
她的心思,燕叙猜透了,她也不是个傻子,晓得嫁给太子就是死路一条,想在死局里找一条活路,燕叙却帮不了她。
“我想借你的宝刀一用,用完还你。”
沈凤雪说。
燕叙一愣,这丫头原来不是为了那件事来,他说:“借我的刀作甚?”
“斩蛇。”
陨铁所制的刀坚韧无比,正是怪蛇的克星,燕叙了然:“我的刀不外借。”
“我是为了尚都百姓,杀了怪蛇,杀人凶手就不需要再杀人了,怪蛇也不会出来祸害人,一举两得,你借我刀,我保证原样还给你。”
“尚都百姓的性命与本官何干,本官无空做善事,你喜欢多管闲事就自己去,别扯上我。”
他转身往房中去,她也跟着走进房间,燕叙褪去外袍似是准备沐浴,澡池中浸泡了许多药材,沈凤雪对药材不大了解,问:“王爷泡药浴是为了克制体内寒毒?”
燕叙穿着赤裸上半身步入澡池,缓道:“对。”
既然寒毒这么厉害,为何还要练功引发寒毒,这不是自讨苦吃么?
她心底疑惑,燕叙已不知不觉地游到她脚踝边,大手一扯,她仰面倒入池中,猝不及防的袭击令她恼怒,入池后及时屏息才没有呛水,等她缓过神来,抬膝踹他下体,这回他有了防备,手掌握住她小小的膝盖骨:“沈小姐,你这样就不好了,本官若有个好歹,你能承担得起么?”
沈凤雪浅笑,嘴角边小小的酒窝倒是添了几分可爱气质:“大人,我本就想与你长相厮守,不管你如何,我都会不离不弃,你放心好了,不过在成亲之前,我劝你不要对我动手脚,我沈家姑娘不是好惹的,就算是玉石俱焚也在所不惜。”
他握住她纤细的胳膊,撸起湿漉漉的袖管,看见上边的朱砂痣,嘴角牵扯:“本官若是破了你的朱砂痣,殿下应当会很心痛罢?你说,他爱不爱穿破鞋?”
居然敢骂她是破鞋,岂有此理,沈凤雪突然搂住他的脖子,凑近呼出一口温热的气,燕叙未反应过来她在做什么,忽地脖颈上一紧,喘不上气了。
沈凤雪用自己的手帕勒住燕叙的脖子,将他往水底拽,两个人在水中浮沉,燕叙几度推开身上的女人,谁晓得她跟水蛭一样,黏上了就甩不掉。
“燕叙,我告诉你,你不娶我,我就把你的事情告诉太子,看他会不会来查你,真查出什么问题,别怪我无情无义。”
“沈凤雪!你敢!”
燕叙大力将她压在身下,骑坐于她身上,两个人此时都吃了不少药水,燕叙一把扯开脖子上的手帕,用手狠掐沈凤雪的脖子,沈凤雪憋红了脸,说不出话来,意志开始模糊之时,燕叙身上越发地冰冷冻骨,他渐渐支撑不住,双目一闭,栽头进了水中,没再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