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你还怎么年轻,苏苏可不想在收音机里面听见你弹的,苏苏还想亲耳听母亲,你弹奏一辈子这个钢琴曲呢~!”
“傻女儿,人总会有老去的一天,母亲也很想陪伴你左右……”
“不嘛不嘛,苏苏不听,苏苏想母亲永永远远的健康起来,好为自己弹一辈子的钢琴曲,毕竟苏苏还没听够呢。”
“好,好,好……等母亲康复了,就满足我的小苏苏这个简单愿望。”
“那母亲我们来拉拉钩,这样母亲你就好得快一些了。”
“行!”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说谎谁是小狗。”
“好~好~好~谁说谎谁是小狗!”
“耶~有了小钩钩,母亲的病马上就会好起来了,苏苏还要等着母亲出院了之后,为苏苏弹奏这个钢琴曲。”
“行,母亲向我的小苏苏保证,一定会快点把病养好,然后等出院的那天,母亲就为小苏苏弹奏曲子。”
“耶~母亲向苏苏保证了,也拉了小手指,做了约定的,可不能反悔了呦~”
“不反悔,不反悔~”
……
凌晓苏小的时候可是一直在缠着自己的母亲,为自己弹奏这首独特的钢琴曲。
即便是,每次放学回来,也会第一时间就跑到母亲的怀里面,哭着、喊着、闹着……缠着母亲为自己弹奏这首曲子。
每次母亲有些累了、疲惫不堪、甚至不想动的时候,都会拧不过自己的吵闹,然后在次为凌晓苏弹上一曲。
即便是凌晓苏本人要离开母亲的怀抱时,或者说离开凌家庄园时,母亲也会在庄园门口,为自己的女儿弹上一曲独特的钢琴曲,为其送凌晓苏远行。
可没想到的是,十五年过后,凌家庄园的大门前,便响起了这一首独特的礼乐,这也是让凌晓苏猝不及防的。
在夜晚灯光的照耀下,凌晓苏的心情也是更加沉重了,她轻轻地把玻璃窗摇了下来,耳边响起的是微风拂过脸颊的声音,‘沙~’那是一种清脆的声音。
她感受着声音的律动,也感受着微风拂过桃红脸庞时,如母亲般那双和蔼可亲的双手,是如次的温润祥和,就好像是第一次被母亲用粗糙的双手抚摸时,是一个感觉。
虽说手掌粗糙了些,但母亲那温润的肌肤,却触动着每一个细胞。
黑色的轿车缓缓驶进了凌家庄园的大门,那一条条流线型的身影,也在这一刻在路灯的照耀下,也只留下尾灯那光彩透亮的影子。
伴随着微风起舞,一列列的黑色轿车也在这一刻,经过了凌家庄园的铁门,也在礼乐的送迎之下,进入了凌家庄园。
凌晓苏乘坐的这一列黑色轿车,刚好行驶进凌家庄园的铁门时,那礼乐就正好在头顶响起时,她的心情在这一刻沉到了谷底。
原本这回家是高高兴兴的,可此刻的凌晓苏是怎么样也高兴不起来了,她倚靠在车门之上,整个身子也卷缩了起来,她不敢听这头顶播放的礼乐,只得双手捂住耳朵,不敢去听,那是一个曲子都令她是极为的害怕。
每一个曲子,哪怕是曲调,都包含着母亲的思念在里面,也包含着凌晓苏对母亲的一个复杂思绪在里面。
此刻的微风送起,也送行了凌晓苏的轿车进入了凌家庄园,也送行了凌晓苏的复杂的思绪。
伴随着黑色轿车的轰鸣声的响起,坐在警务室里的老管家,则是没有抬起头来目送着车辆的进入,万一看见车里面的凌晓苏,他怕自己会忍不住的流下了泪水,所以他不敢,也可以说是自己没有了勇气罢了。
哪怕现在的年龄也快六十多了,可凌晓苏在他心里,依然如当时年少的模样,还是哪个不惧他人说闲话的小姑娘,还是哪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就想整天粘着他,在耳边叫他‘爷爷’的那个小姑娘。
汽车的轰鸣声在老管家的耳边飞速的闪过,一列列的黑色轿车所发出的轰鸣声,无疑是给心头之上装上一盏警钟,每一次从耳旁响起的轰鸣声,都重重击打在心头之上的那盏警钟之上,
‘铛~’耳边还能清晰的听见警钟被敲响的声音,是那样刺耳却是那样的沉重,它不在清脆,却在此刻是伴随着微风送舞,也是伴随着汽车的轰鸣声一次次的击打在老管家的心头之上。
黑色的轿车逐渐进入了凌家庄园,也在随着时间的推迟,那轰鸣声也在逐渐渐行渐远,直到彻底消失在凌家的铁门,那原本亮堂堂的光亮落下了帷幕时,
凌家的铁门处才恢复了平静,就连那光亮也在此刻暗淡了下来,若不是那几盏颤巍巍的路灯所照耀,恐怕此刻的四周早已是黑灯瞎火,伸手不见五指的那种。
“苏苏呀~今日的这曲子,是为你而播放的,你母亲特地交待过;‘如果我不在了,就请将这首曲子挂在庄园铁门上,那样即便我已经离去,苏苏也能听见我的曲子,而找到回家的如。’”
老管家站起身来,也打开了警卫室的塑料门,向着外面走了出去。
来到外面的马路上,抬起头来微微眯着双眼,目送着黑色轿车的离去,却在这一刻眼角的泪珠也忍不住的留了下来,“真是的,都六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还流泪。”他抬起手来擦拭着眼角溢出的泪珠,却在灯光的覆盖下,泪珠不那么透明的,可在此刻的心里面却很不是滋味。
也许老人不善言辞,可他的话早已藏在了点滴中,也早已藏在了生活的细节里面。
目前,老管家所做的这些,虽说微不足道了些,可他目前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哎~”
他抬起头来,望着今夜的圆月,‘呼’也是长长呼了一口浊气,双眼竟在此刻多了几份弥留,双眸在微微颤抖,深邃的瞳孔在紧紧收缩,就连那眼角溢出的泪珠,也被明媚的黑夜所覆盖住了。
“还是不看了,目前也只能做到这样的情况了,这个天的晚上逐渐冷了起来,该多添点衣服了。”话音在嘴边盘旋,久久不能落下,就连他叹气的声音,也随风飘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