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苏听着周围的嚷嚷声,眉宇间的烦躁怎么也平复不下去。
她拍了一下面前的桌子,眸中瑰丽深邃,“我要睡觉了!”
淡淡的五个字,透漏出来的意思很明显,让他们闭嘴!
班的新宗旨:乔姐闭眼,班同学请自行闭嘴,否则后果自负。
刚刚吵吵闹闹的教室里,顿时鸦雀无声。
安静的一根针落地都能清晰的听见,众人都下意识的放缓呼吸。
韩丞修扫了一眼四周,小声嘀咕道:“芩舒去哪了?”
本来想问一下周围的同学,但看到乔苏微微皱紧的眉头,撇了撇嘴,又闭口不言。
只是心里却止不住的疑惑,以往这个时候,芩舒早就已经到教室了,怎么今天还没来?
芩舒可是从来都没有迟到早退过的。
他感觉到眼睛有些许轻微的不适,下意识的摸了摸眼皮,才发现右眼一直跳个不停。
芩舒不会出事了吧?
他想起来昨天班众人挑衅班的嚣张模样,他们不会恼羞成怒,拿芩舒开刀吧?
应该不会吧?
可万一呢?
韩丞修心里面两个小人在打架,抬眸看向左前方的沈易帆。
用眼神示意他出去说话,沈易帆瞬间了然,微微颔首。
两人从头到尾没有引起一个人的注意,悄无声息的。
教室门口。
沈易帆不经意间搂住韩丞修的肩膀,语气带着连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温柔。
“叫我出来干什么?”双眸紧紧的注视着面前的可人儿,心里倏然间升出的满足感。
韩丞修觉得此时此刻的沈易帆有些奇怪,但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他神色异常郑重其事,“芩舒怎么现在还没有来?”
嗓音中透露着凝重,脸上的表情也没有松懈。
沈易帆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他收起揽在韩丞修肩膀上的手,有些不解问道:“怎么了?”
韩丞修看见沈易帆收回手,只觉得心里一瞬间空落落的,不过并没有多想什么。
毕竟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芩舒的下落。
他眉头紧蹙,“我觉得班的人会对芩舒下手。”
说完,他又继续补充道:“你想想,我们昨天你们挑衅和嘲笑他们,要是换在以前,班的人早就朝我们一拳打过来了,怎么这次一点反应都没有。”
“而且,我们在走之前,我好像听到一名班的同学说:“让他们走吧,反正名额还是我们的。””
“我们都已经赢了,为什么他们那么笃定名额是他们的?”
“会不会是他们想暗中对芩舒下手,让芩舒受伤或者让她参加不了竞赛。”
“这样竞赛的名额,不就自然而然的落在程思琪身上了吗?”
沈易帆听着韩丞修的这一番分析,脸色越发凝重。
今天芩舒还没有来,按照往常这个时候,芩舒已经开始收作业了。
而芩舒现在,很有可能被班的人给带走了。
她现在在哪里还不好说,更别说她这个人现在怎么样了?
要知道,班的人混起来比班还要会玩,他真的不敢想象,芩舒一个女生,到了他们手上,会遭受怎样的待遇。
沈易帆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陷入沉思。
芩舒平时七点三十分到教室,现在八点,已经过去三十分钟了!
他拍了一下韩丞修的肩膀,当机立断,“赶紧叫醒乔姐,不然晚了就来不及了!”
韩丞修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情况,心下一阵慌乱,面色有些苍白无力。
早知道,昨天给班的人留点面子,也许今天芩舒就不会出事。
耳边听到沈易帆的话,神色之间还有些怔愣,随后说道:“可是乔姐的起床气”
沈易帆迈着步子跑进教室,徒留一句话:“管不了那么多了!”
沈易帆步子有些凌乱,在过道的期间还差点步子不稳,摔到在地。
他走到乔苏身前,深吸一口气,他这不是怂,实在是他真的不敢惹乔苏。
虽然他平时叫嚣着乔苏是情敌,但要是真的和乔苏为敌,估计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沈易帆颤颤巍巍的伸出一只手,不要命似的推了乔苏一下。
旁边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沈老大这是疯了吧?
敢惹乔姐睡觉,难道忘记了那些年“英勇就义”的桌子吗?
敬你是条汉子,阿弥陀佛!
果然,乔苏醒了。
她醒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了沈易帆一个大大的过肩摔。
“啊!!”一声惨叫响起。
班学生目瞪口呆,心里瑟瑟发抖,乔姐以后不会也对他们这样吧?
沈老大平时和乔姐的关系还算好的,都被打成这样,要是换成他们
班众人:我们承受了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甜蜜”负担。
乔苏没有理会旁边吃瓜群众的惊恐眼神。
她正准备撸起袖子往沈易帆身上揍。
“哎呦,乔姐,手下留情,哎呦有正事有正事”
沈易帆疼的嗷嗷叫,也没有忘记阻止乔苏那个即将发力的拳头。
眼看着带着凌冽冷风的拳头就要落在他英俊潇洒的脸上,他想也不想大声喊道:“芩舒出事了!!!”
嗓音没有了男子的阳刚之气,尖锐的像青楼的老鸨,隐隐还有些发颤。
乔苏的拳头停在那张脸的一厘米距离,没有收住的拳风扫在沈易帆的脸上,头发都被吹的凌乱几分。
沈易帆正大口大口的哈气,刚刚他真的以为自己在面临着死亡。
简直太可怕了。
他也不是不学无术的,恰恰相反,他很优秀,也跟着家族执行过几次任务。
也曾见过真正的生离死别,就连他自己,也有好几次都差点小命不保。
他以为对于生死这种事情,他已经看淡了。
现在才知道,根本不是看淡了生死,而是你没有经历过真正可怕的事情。
当他在哪一刻的时候,有多想再呼吸几口新鲜的空气,有多渴望在见一面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人。
那一刻的渴望,真的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求生欲让他控制不住喊出那句话,在察觉到没有危险之后,才无力的软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