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可愿跟属下回突厥？”

“我愿意。”她轻声道，没有回头去看月溪。

“那本将军就在此恭贺公主与突利王子新婚大喜了！”李世民顺水推舟道。

乌野一愣，据他推断，李世民对此事原本是阻挠的，此刻态度转变之快，也是令他百思不得其解。不过总归能将公主顺利带回，算是不负王子的重托。

“公主请吧！”李世民侧过身，为月岚让道。

她在踏出门殿之时，回头望了一眼姐姐，一滴泪水滑落，之后决然而去，再也没有回头。

“来人，带公主去更衣。”随着李世民的声音响起，她被两个宫女扶了下去。

沐浴更衣过后，铜镜中呈现的绝美容颜令人惊叹，可镜前之人却无心欣赏这些，她呆呆地坐在那里，任由宫人们摆弄，眼中是无尽的落寞。

“参见将军！”宫人们行礼之后便退了出去，他终于来了。

“公主别来无恙！”李世民向她行了一礼。

“托将军的福，本宫无恙。”她起身，直直迎上他的目光。

“那便好。”

“将军今日大获全胜，真是可喜可贺！”她笑靥如花，将恨意藏在眼底。

“公主这是在挖苦我呢？”李世民冷笑道。

“怎敢？既为俘虏，我若挖苦你，岂不是自寻死路？”她回敬道，语调中充满讥讽。

“公主真是这样想的么？”他似笑非笑，喜怒难辨。

“当然。”她微笑相迎，不卑不亢。

男子的面庞渐渐逼近，剑眉星目，棱角分明，一如当年的英气逼人，只是多了几分城府，令人猜不透。

他离她愈来愈近，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她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瞳孔里的自己，一点一点地被放大，以及他眸中的深不可测。

她强装镇定，额角已沁出细密的汗珠，双手紧紧攥住衣袖，屏息凝气，硬是强撑着丝毫未动。

直到鼻尖相碰，他才停下来，“别硬撑了，虚情假意言不由衷，都不适合你。”

“那依将军之见，我应该怎样？”她继续讽刺道，“痛哭流涕地求饶，还是为表气节地寻死？”

“你是非要如此般地与我说话么？”他眸中闪过一丝失落。

李世民，你侵了我家国，占了我河山，我对你只有恨。

你我走到如今这般境地，你早就该想到，又何必发问。

“自古胜者为王败者寇，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除了任人宰割，还能怎样？”

他终于离开了她，背过身去，良久未语。

“将军深夜至此，是来享受战利品的么？”

他转过身，只见一身的锦衣华服滑落在地，她就这样一丝不挂地站在他面前。

如雪一般无瑕的肌肤，在烛火的映衬下，发出荧荧的光泽，脸上是充满绝望的视死如归。

“啪”的一声，只觉脸颊火辣辣地痛，耳边嗡嗡作响，这是被狠狠扇了一耳光。

当她回过神来时，身体已被他拾起的衣衫裹住。

“不可以这样看轻自己。”他望着她，那般地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