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时有些气馁,跑过去捡起地上的箭,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对月溪道,“娘亲,我想跟你比一比。”
月溪忍不住笑了,“世民,你看恪儿,比不过你,要跟我比呢!”
“这有何难,我来教你。”
李世民着将弓递给月溪,自己则站在她身后,手把手地教她拉弓,她不足的力气,他便握着她的手补上。
一箭射出去,虽然未中靶心,却也是射在了靶上。
李世民依旧紧贴着她的后背,“怎么样,不是很难吧?”
一边的李恪就这般看着父母恩恩爱爱老半,终于撅起嘴不乐意道,“父王你偏心,教娘亲不教恪儿!”
月溪脸色一红,忙从李世民怀里挣脱出来,抱起李恪安慰道,“父王怎么会偏心呢,父王最疼恪儿了,只不过恪儿现在还,等你长大了,一定比得过父王……”
李世民抿了抿唇,神色有些不自然,其实他还真是……有点偏心的……
李世民牵着李恪进了秦王府的大门,笑笑地往椒兰殿方向走去。
这一幕,被躲在树后面的承乾看了个正着,他哭着跑回容德殿,“娘亲!娘亲!”
长孙无垢见承乾哭着跑进来,忙放下了手中的毛笔,“怎么了,承乾,是不是摔倒了?”
“娘亲!为什么父王从来都不教我读书射箭,是不是我不够好,所以父王才不喜欢我?”承乾哭诉着。
长孙无垢听了心中隐隐作痛,她忙走过去,替承乾擦干眼泪,“当然不是了,承乾,娘亲不是与你过么,你是父王的长子,既然是长子,便要事事独立,不能总是依赖父母……”
承乾却打断了她,“可是李恪呢,父王凭什么总是亲自教他!”
“恪儿还,父王自然是要多疼他一些的,你是大哥,你也要多疼他啊!”
“可是,可是承乾也想要父王多疼一些……”
“你是父王的儿子,父王当然也疼你了,只是你现在大了,要学着自己独立,不能再像孩子一样撒娇了,懂吗?”
长孙无垢劝道,可这话她自己听了都牵强。他才多大啊,比恪儿也大不了多少吧,正是该在父母怀里撒娇的年纪,可是……
怪只怪,她这个做娘亲的,留不住他的父王……
突厥。
女子坐在草地上,轻抚着微微隆起的腹,夕阳将她镀上了一层金色,远远望去,仿佛上的神祗一般。
突利远远望着她,心中一片安静祥和。这些日子,他始终不敢靠她太近,他怕她又提起回中原之事,也怕她会因他之前的所作所为而对他失望。
“可汗,怎么不过去陪陪可敦?”乌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突利这才从“偷窥”之中回过神来,故作镇定地整了整衣衫。
乌野憋住了笑,故意道,“的听这怀了孕的女子啊,都害怕孤单,不喜欢一个人呆着呢!”
“真的?”突利充满疑惑地看着他。
“可不是嘛,尤其是这中原的女子,在咱们突厥又背井离乡的,就更甚了!”
突利听言抬脚正要过去,却突然想起了什么,又收回了迈出的脚。
“她……或许不想见到我。”
“怎么会呢?可敦心里还是爱着可汗的,再加上如今又有了可汗的骨肉,肯定不会再想着回中原了!”乌野再次鼓励道。
突利想了一想,觉得乌野的有些道理,这才放心走上前去。
乌野站在原地,心中默念着,可汗,赶紧和可敦和好吧,别再让她伤心了。当初,是我把她带来的,不管对与错,她都是你的妻子了,请你一定要好好待她……
他想着想着,心中竟生出一阵酸楚……
月岚见突利过来,便起身欲走,突利却上前一步拦住了她。
“可汗有何事?”她冷冷问道,似乎不愿与他多一句话。
突利心中一沉,可转念想到他以前对她的态度,比这要恶劣许多,又愧疚几分,不禁慨叹,果真是风水轮流转啊,这因果报应总归是会来的……
他心一横,索性硬着头皮道,“本汗就不能来看看本汗的儿子?”
月岚嗤道,“你怎么知道是儿子?”
“不信咱们就来打个赌,若是个儿子,你就安心呆在突厥,永远不准再提回中原之事。”
月岚白了他一眼,“若是女儿呢?”
她倒想看看,她若是生了个女儿,他要怎么办,难道就会放她回中原了?
谁料,她完全想错了思路。
“若是女儿,那你就再给本王生个儿子出来。”
突利话音一落,月岚差点背过气去,这是打赌?他明明就是在强词夺理!
“可汗这是在逗我玩呢,哪有一个赌的好处全让你占尽聊?”
突利却振振有词,“本汗可没功夫逗你玩,你身为突厥可敦,自然有义务替本汗繁育子嗣,你连这最基本的都做不到,还指望本汗放你回去?”
月岚被气的不出话来,可转念一想,他这般大费周章,弄了这么一出,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留住她么?
她的心头突然一暖,他此番,是认真的么?经过上次之事,她已不敢再轻易相信他,且看以后如何吧。
不过,她既然怀了他的骨肉,日后要她舍弃孩子回中原,怕也是不可能的了。
东宫太子府,李建成正谋划着如何疏散秦王府的部将与谋臣,以削弱李世民的势力。
他初步定下了三种方法,第一,收买人心,挑拨离间,将他们为东宫所用。第二,第一不成就直接迫害,或刺杀,或安个罪名打入监牢。第三,第一第二都无成效的话,就将那些人一个一个调离秦王府,至地方任职。
李元吉在一旁听得头昏脑涨,他伸了个懒腰,“我大哥,你整出这么多条条框框多累啊,要我,倒不如直接杀了他省心。”
李建成白了李元吉一眼,望向魏征,“魏冼马怎么看?”
他本欲向魏征请教他定下计策的可行性,不料魏征却直言道,“微臣以为,太子的计策固然周密,却太过仁慈,不足以将秦王治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