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玉莹这时候出言反对道,“建成,这私运战甲极为不妥,若是被有心之人利用了去,那可就是谋反之罪啊!”
对于她的苦口婆心,李建成有些不耐烦,这几套盔甲是他命人精心打造,并早已许诺过杨文干要以此相赠,作为他替东宫挑选猛将的奖赏。如今难道要让他堂堂太子出尔反尔么?那日后谁还敢信奉于他?
“你休要在这里题大做危言耸听,本殿送几套战甲给杨文干,就成了谋反之罪了?父皇他又不是昏君!”
“可是……”郑玉莹还欲规劝,却被李建成打断,“不必多言,本殿主意已定,尔朱焕与桥公山押送盔甲至庆州,即刻启程!”
晚间,月溪刚沐了浴,坐在院子里乘凉,顺便让晚风吹一吹湿漉漉的头发。
许是下午睡够聊缘故,她这会子精神倒是挺好,神清气爽,思路清明。
她仰起头,今夜不见月亮,却是漫繁星闪烁。
父皇曾经过,人死之后会变成上的星星,可是那么多的星星,哪一颗才是父皇呢?还有嫣儿和淳哥哥,你们都变成星星了么?变成星星永远陪着溪儿……
李世民从长孙无垢房里出来,行至院中之时见了这一幕,不禁心神恍惚一瞬。
暗夜里,她坐于花圃边的木栏旁,摇着团扇,驱赶蚊虫。
妆容卸尽,青丝及腰,皓腕轻摇,袖带飘逸,她总是在不经意间,成就了一幅美丽的画卷。
他走上前去,接过她手中的团扇,替她扇着风,“奈何要坐在这花坛边,蚊虫甚多。”
“就想嗅一嗅这花香。”
李世民在她身侧坐了下来,方才在无垢那里商议正事,想着早些过来陪她,连晚膳也未用,这会子倒是有些饿了。
见那案上摆着些茶点,便忍不住拿了块吃。
“怎的,还未用晚膳?”月溪诧异道,按理无垢姐姐那样贤惠,不至于连晚膳也未准备的吧?
“还不曾。”李世民答道。
“无垢姐姐今日怎的未备膳呢?”月溪一边嘀咕着一边吩咐宫人备膳。
“她倒是备下了一大桌,“李世民着凑近她低声道,”我着急回来见你,就未留下用。”
月溪脸色一红,“着急什么,我又不会跑了……”心中却是无比甜蜜。
宫人很快备好了晚膳,李世民用膳,杨月溪便在一旁看着,时不时替他布些菜,待他用完了膳,她的头发也干得差不多了。
他放下碗筷,“你方才是不是问我着急什么?”
月溪一愣,不明他此番又提方才做什么,只听他又道,“现在我便来告诉你。”
他着便一把抱起她,朝床榻走去,“你爱嗅那花香,可知你比那花更香,我更爱嗅你……”
隔日清晨,月溪满身疲惫地醒来,望着旁边空空的床榻,想起李世民临走之时与她了句什么,她当时迷迷糊糊听得不甚清楚,似乎是不用等他用膳之类的……
反正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她索性不再想,便穿了衣衫下床。
昨夜可是被他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几遍,最后还是他怜惜她娇弱,不忍她太过劳累,才意犹未尽地在她耳边道,“今夜姑且饶过你……”
总算是能睡觉了,她记得自己睡着的时候眼角还是湿的。
她忍着腰间的酸痛坐在铜镜前,刚准备唤宫人进来伺候,便听屋梁之上熟悉的声音传来。
“我你可真不是一般的能睡啊!”
原本松懈的神色忽的一紧,月溪连忙起身望向屋梁,果然见了那抹紫衣。
“你怎么来了?”
“就许你们来避暑,不许我来凑凑热闹么?”尹墨沉伸了个懒腰跳下来,毫不客气地往桌前一坐,自顾自地倒了茶喝。
他知道这里即将发生一场变故,特地过来看看,以防万一。
尹墨沉一边喝茶,一边抱怨道,“这个屋梁可真是硬,一晚上硌得我腰酸背痛的。”
月溪一听他睡了一晚上,瞬间羞恼不已,她本以为他是早上才来的,最起码是李世民走了之后才来的……
尹墨沉抬头一见杨月溪那气急败坏的样子,忙解释道,“你可别急啊,我什么也没看见,我来的时候床幔已经拉得严严实实的了。”
杨月溪气得摸到个胭脂盒子就要冲他砸,尹墨沉一边躲,一边道,“且慢且慢且慢,坦白从宽,坦白从宽!我发誓我除了看到个送水的丫头,其他的我可真的什么都没看见啊!”
“你!你还!”他不这话还好,一这话杨月溪更不想饶他了。
“别别别,我尹爷下半辈子的幸福可就指着这张脸呢啊,你把我砸破相了,我还怎么娶媳妇啊?你不还盼着我成亲呢么?”尹墨沉使出了杀手锏。
杨月溪这才忍住气放下了胭脂。
尹墨沉见她消了气,顿时眉开眼笑,“这才对嘛,做女子就要温润如水,千万不要这么凶……”
尹墨沉喋喋不休地唠叨着,昨夜他的确是没看到什么,床幔都拉实了,他就看着那床摇啊摇,晃啊晃,晃得他眼都晕了。
尹墨沉想着想着便脱口而出,“马背上的将军就是体力好,那床晃了一夜都不带停的,我觉着你还是得多吃点补补……”
那盒胭脂,到底还是砸在了那张美艳绝伦的俊脸上。
午后,李渊在寝殿内与妃子亲热,正忙得不可开交,太监总管却在这时不合时邑敲了门。
“皇上,有急报!”
“侯着。”李渊不耐烦道,遂又与那妃子恩爱起来。
公公急红了眼,他也不想做这种煞风景破坏皇上兴致之事,可这事儿,不报不行啊!
于是他硬着头皮再次道,“皇上,出大事了!”
李渊这才不悦地起身,黑着脸道,“何事?快快报来!”
公公战战兢兢道,“太子手下来报,太子偷偷押运兵器盔甲给庆州都督杨文干,意图谋反。”
“什么?!”李渊听了立即翻身下床,喝退了妃子,并立刻召见了前来告密的尔朱焕与桥公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