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能这样！一次又一次利用你，你还是不要去了。”月溪不平道。

李世民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此番即便扳不倒太子，也能灭了他的党羽，无妨。”

月溪沉默了半晌才道，“那你自己一定要心。”

“知道了，我很快回来，乖乖等我。”面对再一次的离别，李世民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幸好这次几日便回，不用太久。

李世民出兵之后，李元吉在寝殿内惴惴不安地走来走去，如若大哥真因此事获罪，他也难逃厄运，他一定得想法子救大哥才校

杨宛儿见他心神不宁，便端了安神茶过来。

“王爷，用些安神茶吧？”

“滚！不用！”李元吉推了她一把，那茶水便尽数泼在了她衣衫上，好在她方才将茶放凉了，不然肯定会烫伤。

杨宛儿默默捡起茶碗，对于李元吉经常性的喜怒无常，她早已习惯，也不会放在心上。

刚要悄悄退出去，不想又被他一把扼住了手腕。

李元吉收起暴怒之态，温和道，“宛儿，帮我去做件事……”

午后，杨宛儿带着李元吉的嘱托，拜访了李渊的两位妃子……

“皇上，听秦王带兵去剿灭叛军了？”尹德妃一面替李渊捶着背，一面与张婕妤使眼色。

“是啊，朕让他去的。”李渊随口道，他在这两个爱妃面前，从来都不避讳什么。

“其实臣妾倒是觉得啊，太子他并没有谋反的道理。”尹德妃接着道。

“是啊，臣妾也这样认为。太子他已经是太子了，白了就是未来的皇帝，他为何还要谋反呢？这岂不是多此一举，百害而无一利？”张婕妤接到尹德妃的指示，也劝道。

这二妃的一唱一和，还真让李渊有了些许动摇。他细思片刻，觉得她们二人分析得极有道理。

尹德妃见动了皇上，便接着趁热打铁，“真要谋反，那也该是想要夺位之人才会有的举动吧？”

李渊听了心下一沉，这一点他不是没想过，只是今日由旁人提出来，倒叫他不得不防着了。

他的野心果真这般明显了么？连尹德妃都看了出来？

尹德妃与张婕妤的耳边风果真起了作用，李渊的心，此刻又偏向了李建成。

李世民不在的这几日，月溪一直同无垢在一处，焦急等待着。

“如今齐王已经请了尹德妃与张婕妤当客，在父皇面前替太子情，而朝廷之中的太子党也必定会想法子全力营救。”长孙无垢忧心忡忡道，“我担心……父皇最后会怀疑到王爷身上。”

“可是没有证据，他难道会怪罪世民？”月溪亦担心道。

“怪罪倒是不会，但心里定然会有所偏颇。”

“无垢姐姐，我们能为他做些什么呢？”

无垢思虑一瞬，“王爷未曾吩咐，你我也不可轻举妄动，且静观其变罢。”

她顿了顿，随即握住了月溪的手，“溪儿，自打你进府以来，你我姐妹俩都没能够好好聊一聊，如今有了这机会，我想与你一心里话。”

“无垢姐姐你但无妨。”

“我知道你与王爷真心相爱，也知道你与他之间的感情是在我之前，所以你进府的时候，我也是真心诚意接受的，这一点，还请你相信我。”

月溪没有想到无垢居然会如此直白，禁不住有些羞赧，站在无垢的角度去想，她的出现，的确是对她造成了困扰与伤害的。

“无垢姐姐，我……”

无垢却摇了摇头打断了她，“你看，我就知道让你误会了。我并没有怪你的意思，并且还很喜欢你。”

月溪听她如此，倒是生出几分诧异来。她看得出来，无垢也是真心爱李世民的，可就算她再大度贤良，也不至于会“喜欢”丈夫喜欢的女子吧？反正她自问是做不到这些的。

无垢看出了她的心思，她坦然笑道，“起来你可能不信，可我的确是因为王爷喜欢你才喜欢你的。他心心念念了这么多年的女子，一定是有着值得人喜欢的地方。”

无垢越月溪越是不好意思，“无垢姐姐，你谬赞了，我其实没有你的那么好……”

“且不你好不好，但是有一点，只有你才做得到。”

“是什么？”

“你可以让王爷幸福啊，这样就够了。我知道你是真心爱王爷的，如今的局势你也看到了，我们还有一场硬仗要打。王爷他心里的压力也很大，你是唯一一个可以走进他心里的人，舒解他心中苦闷，令他开怀大笑，所以，溪儿，我想拜托你，往后要多劝解他，陪伴他，不要让他一个人太辛苦……”

无垢这一番话，直得月溪湿了眼眶，她原本就为他心疼的念头这会子又被无垢给勾了起来。

“无垢姐姐，我早已立过誓言，此生与他同甘苦，共生死，所以，我一定会好好陪在他身边，不会让他觉得孤单的……”

长孙无垢猜想的没错，郑玉莹果真召集了朝廷之中的太子党共同上奏，替太子求情。

李渊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将李建成放回长安。

李世民带着杨文干的人头回到仁智宫的时候，果真如他所料，李渊绝口不提换太子之事，只是责备李建成几句，分别从东宫太子府与秦王府揪了几个替罪羊，流放发配了。

李世民对于李渊的决定并无多大意外，也丝毫未显出任何不满之态，如往常一般回了寝殿。

无垢与月溪已在殿内等候多时，见李世民安然无恙地回来，皆是心中欢喜。

三人一同用了晚膳，算是替李世民接风洗尘。

而在偏殿屋梁之上住了几日的尹墨沉，在李世民回来之时就已悄然离去。

夜色如水，凉风宜人，李世民怀中抱着心爱的女子，正在这月色之下诉思念之情。

“这几日有没有想我？”

“想。”月溪靠在他怀中轻轻点头。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可知我每次想你的时候都会抬头望望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