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李世民用衣袖捂住口鼻,也跟着跨了出来,之后是雨鹃。
杨月溪跑至李世民跟前,唤道,“世民。”
“有没有受伤?”李世民见她安然无恙,依旧不放心地拉过她仔细查看着。
“我没事。”杨月溪应着,一边替他拍去身上的尘土。
“是你灭了隋朝,是你杀了杨广?”青莲一瞬不瞬地望着眼前这个气宇不凡的男子,仍然有些半信半疑。
李世民望了望她,没有承认,却亦没有否认。
隋朝覆灭,有他李家的一份力,杨广被杀,虽不是他亲自动的手,却亦是难辞其咎。
“哪里来的疯婆子,敢这般无礼!”
程咬金拎着铜锤上前呵斥,杨月溪连忙制止了他,“青莲姑姑是我母亲生前的婢女,如今长住在此,早已不谙世事。”
“哼!他终是有了报应!”青莲自顾自道,并不理会众饶反应。
“姑姑,溪儿此番前来,是为了寻找孙子兵法遗失部分的,不知姑姑可知晓兵法在何处?”月溪上前明了来意。
“孙子兵法?”青莲笑了笑,“我当然知道。”
月溪惊喜道,“姑姑真的知道?”
“哼,杨广当年翻遍了落雁阁,还不就是为了这兵书?但是主子知道他心术不正,一直不曾给他,还交待过我,这兵书万万不能落入杨广手郑”
“再后来,主子将兵书藏进了这间密室,并设下重重机关,我之前假死,也是为了守护这兵书。”
尹墨沉苦笑道,“难怪我当年都让你骗了,还以为你真的与世长辞了。”
青莲道,“那还不都是为了提防杨广!”
月溪垂了垂眸,青莲姑姑这么恨父皇,想必也是因着母亲的缘故,可是父皇他生前,待她一直都是极好的。
“姑姑,我父皇他早已不在人世了,那兵书,还要劳烦姑姑带溪儿去取。”
“既是主子要取,老身自当奉上。只是,这里还有最后一道机关,老身看不明白,也不知主子能否解开。”青莲着便带着他们开启了最后一道石门。
石门开启的时候,青莲低声询问月溪,“主子着急取兵书,是为了给皇帝夫君的罢?”
月溪脸色一红,不置可否。
青莲笑了笑,“老身瞧得出来,主子很在意夫君呢!”
杨月溪争辩道,“姑姑,大唐将来与突厥必有一战,溪儿这也是为我大唐子民着想。”
“呦,连下百姓都搬出来了,老身还有何理由阻止呢?”青莲笑眯眯望着月溪,“不过,主子看上的人,老身信得过!”
这间石室极,是石室,还不如是一方石柜,柜中有块柘木,孙子兵法便镶嵌在柘木之中,上面还落了锁。
尹墨沉将整块柘木仔细查看了一遍,发现锁上并没有锁孔,只有一对形状奇特的凹槽。
他直起身子,“这是个什么机关?看着像两个面人?”
尹墨沉的话倒是提醒了月溪,她从衣袖中拿出那两枚泥人,往那锁槽中一置,忽听“啪”的一声,锁开了。
“打开了!”月溪欣喜地望了望李世民,上前去将兵书取出。
“世民,你看,是不是?”
李世民翻了几页,点头道,“正是,不过,这应该是抄本的抄本了。”
“不错,”青莲道,“原抄本用的是竹简,因着竹简磨损严重,主子才又命人抄在了纸上,装订成册。”
“那便好了。”月溪回过头,在那柘木槽中又发现了几册稀有药典与攻毒之法。
她将那几册书取出,递给了尹墨沉。
“干嘛?你不自己留着?这是你母亲的心血。”
“正因为是我母亲的心血,所以才要交给你,希望你能将它发扬光大,造福一方百姓。”月溪言道。
“那行,我也不跟你客气了,反正你日后也不太能用上。”尹墨沉毫不客气地接了过来。
杨月溪又回头看了看那镶嵌在锁槽里的泥人,幽幽叹了口气,“可惜,不能将它们带回去了。”
“这有何难?”李世民转头唤了声,“知节!”
“臣在。”程咬金上前。
“将整块柘木都运走!”
“啊?是!”程咬金抽了抽嘴角,运,怎么运?还不是他这个人肉苦力来扛啊!
尹墨沉憋着笑,对程咬金幸灾乐祸道,“皇上果然威武。”
拿到兵书之后,青莲准备送大家出密室。
“姑姑,你随墨沉一道回去吧,去长安。”尹墨沉此番是准备将青莲带回去的。
不料,青莲却摇了摇头,“不了,主子葬于簇,我要终身守着她。色暗了,你们快快离去罢!”
尹墨沉劝无益,只得作罢。
从密室出来之时,色已晚,程咬金从边上农民家里买了驾牛车,将那块柘木驮回沈府。
其他人则坐上了尹墨沉不知从哪里弄来的马车。
一行人回到沈府之时,早已明月高悬。
沈氏站在门口,看着自己新婚的夫君从牛车上搬下来一块木头,哼哧哼哧往府里运。
她忙唤了几个家丁上前帮忙,“夫君,你运这个作甚?”
程咬金直起身子,气喘吁吁道,“爷吩咐的,我可不就得运么?”
沈氏抬眼望了望那边从马车上下来的李世民,心中腹诽着,夫君的身份是成亲前就告知于她的,那是顶大顶大的官了,夫君都要称呼为“爷”的人,还不得是皇上啊?
沈氏被自己这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他……真是皇上么?
瞧那神态气度,皆为人上之人,还有身边跟随的容貌绝美的女子,肯定没错了!
沈氏顿时双手掩面,羞窘不已,自己前日里竟然还妄想着把绣球抛给皇上,真是……
雨鹃送了茶水到尹墨沉的房里,“主子,我们明日就要回长安了么?”
尹墨沉合上书册,“怎么,你不愿意跟我回去?“
“我……”
“不必担心,有了这几本医书,待我回去研究一番,不定能找出法子给你把伤治好。”尹墨沉喝了口茶,将手边书册整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