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知道皇上是担心臣妾安危,但是有李京和雪鹰一路护着臣妾,一定不会有事的!”
“你朕出尔反尔也好,总之这次,朕不答应!”
月溪深吸一口气,走上前,摇了摇他的手臂,“皇上就答应了臣妾吧?”
李世民睨了她一眼,语气稍弱,“撒娇没用,朕了不准就不准!”
月溪狠了狠心,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踮起脚直接在李世民脸上亲了一口。
“你……”李世民着实吃惊了一下,这个女人,真是深知他的弱点……
“我保证平平安安回到你身边还不行?”月溪继续软磨硬泡。
“还有呢?”李世民一本正经道。
月溪一听有戏,忙道,“还有,还有,从此以后都乖乖听夫君的话。”
“当真?”
“驷马难追!”
“再挑两个侍卫带上,若有不测,即刻发信号召李靖去救驾。”李世民着拿了特制的信号箭递给她。
她要去,就先让她去好了,反正……他忙完了朝中诸事,随后便到……
隔日,杨月溪换上远行之装,带上李京与雪鹰,以及另外两名侍卫,正准备出发。
“娘娘,皇后娘娘来了。”榴影通报着,话音刚落,长孙无垢已行至殿内。
“溪儿,我听皇上,你要去突厥?”
月溪冲她笑了笑,“是啊,无垢姐姐,我这便要走了。”
长孙无垢点零头,从宝鹃手里拿过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裹,“这里头是一些御风之物,突厥风沙烈,到时候会用得上。”
月溪接过,“谢谢无垢姐姐。”
长孙无垢略带歉意道,“起来,是我该谢你才是。承乾之事,多亏了你……”
当时她六神无主,跑去与兄长倾诉,还差点错怪了溪儿,她已为此深深悔过了。
而此刻,杨月溪是无心体会她的言外之意的,她的心思都放在了奔赴突厥上,“无垢姐姐,别这么多了,如今战事在即,我得走了,早一些去,便多一分胜算。”
若是颉利那边又使出了什么阴谋诡计,服突利发了兵,事情就不好办了。
告别了长孙无垢,一行人出宫赶往突厥。
雪鹰与月溪坐在马车之中,由李京驾马,其余二人则各自骑马。
每行至一处,雪鹰便跳下车子沿途标记。
“雪鹰姑娘,你这是做什么?”李京不解道。
“给我师兄留记号,万一遇到些山贼土匪啥的,也好有人救驾。”
雪鹰完,其余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尴尬至极。
这个丫头这话是个啥意思啊?他们三个再不济也是皇上钦点的护卫,是要保证娘娘从突厥全身而湍,难道连个山贼土匪都对付不了?还得从外面搬救兵啊?
论及武功,他们可以称得上是个中高手,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各有擅长,如今却被个丫头贬成这样,面子上还真是有些过不去……
李京嘴角抽了抽,他临行前,榴影就与他过,雪鹰不是普通的丫鬟婢女,脾气古怪,话也不好听,但是心眼是好的,对娘娘也忠心,让他多担待些。
如今看来,还确实如此,总之日后少与她话便是了。
离突厥愈近,那风沙便愈是强劲。
月溪刚下了马车,就让风沙吹得睁不开眼睛。雪鹰忙拿了遮挡风沙的斗笠纱衣为她戴上,没料到皇后娘娘送来的这些物件,还真派上了用场。
戴上了斗笠,月溪才稍稍适应,她不禁轻叹,这里气候如此恶劣,不知岚儿当初是怎么适应下来的,还一呆就呆了这么多年。
贺逻鹘骑着一匹马驹奔跑在辽阔的草原上,“父汗,父汗,看我骑得怎么样?”
“我的贺逻鹘,将来骑术一定是一等地好!”突利毫不吝啬地夸赞道。
贺逻鹘掉转马头奔向突利,却远远地望见娘亲朝这边走来,他下了马,直接朝月岚奔去。
“娘亲,我饿了。”贺逻鹘撒娇似的在月岚怀里蹭了蹭。
月岚慈爱地抚了抚他的额头,“娘亲早就做好了饭菜,去叫你父汗一起吃!”
“好嘞!”贺逻鹘兴高采烈地正要去叫父汗,却见乌野急急来报,“可汗,大唐派使者来了!”
突利直接来到会宾帐,只见帐中倩影轻移,那样的似曾相识,时光仿佛又回到了初见她的那一刻。
那时,她亦是作为使者,前来见他。
他心内激动万分,不知不觉唤道,“溪儿……”
月溪转过身,浅浅一笑,“突利可汗,好久不见!”
她例行公事般的称呼与得体有礼的笑容一下子将他拉回了现实,他才意识到,今时已不同往日,她如今是替李世民来劝降的。
他定了定神,“月溪公主千里迢迢来我突厥,应该不只是为了问候本汗吧?”
“可汗笑了,自然不是。月溪奉命前来,是希望可汗能够归降我大唐,从此两国和平共处,百姓安居乐业。”
“到底还是来劝降的。”突利心中狐疑,她是奉命前来?李世民怎么舍得让她以身犯险……
“可汗这么也没错。李将军率十万兵马正与颉利可汗交战,相信不日便可大获全胜。难道突利可汗也想会一会李将军不成?”
“你不必激我,事关重大,本汗还须慎重考虑。”
月溪点头道,“可以,希望突利可汗不要让月溪等太久。”
“好了,公事谈完了,令妹做了一大桌子菜,替公主接风。”
“岚儿她还好么?”虽李世民一再叮嘱她不要太过信任月岚,但血脉亲情,她又如何能割舍得下?
“你去见了不就知道了?”突利完长臂一伸,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请吧。”
“娘亲,什么时候能吃饭啊?”贺逻鹘揉着咕咕叫的肚子问道。
“再等一等,等月溪姨娘与你父汗一起。”月岚道,她早就从乌野口中得知,大唐派来的使者正是姐姐。
“月溪姨娘?就是娘亲常与贺逻鹘起的那个月溪姨娘吗?”贺逻鹘仰起头,漆黑的眼睛忽闪忽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