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在美颜的安排下,格格坐的那辆马车继续朝着前面走着,在岔路口的位置,才与美颜坐的马车分开,朝着相反的方向而去,格格掀开车帘子,看着自己家的马车,想起父亲追到之后,看到马车里面没人的场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美颜劝她别太得意,就将军那股子聪明劲,说不定不会上当,格格这才止住了笑,看着美颜问道,
“你母亲知道了,会不会生气?”
“她啊,脑子里面只有我那个哥哥!”
“呵呵,比我好,我都不记得我母亲什么样子了!”
“最起码你还有父亲爱你!”
“你父亲难道不爱你吗?”格格支着脑袋问道,美颜只是笑了笑没有做声,父亲?呵呵,他爱的只有他自己吧,美颜的母亲是驸马爷的亲妹妹,也就是云成的亲姑姑云月,当初美颜的父亲本来喜欢的是自己青梅竹马的表妹,奈何被母亲看上了,依靠着当今公主,也就是云成的母亲的旗号,硬是让父亲陈开娶了她,婚后,母亲发现父亲与那个女子还有来往,一气之下,就设计毁了那个女子的清誉,父亲因为这件事要休了母亲,碰巧那个时候母亲怀孕了,父亲不得已只能委曲求全,母亲生了哥哥之后,父亲再也没有进过她的房间,后来还是母亲借机灌醉父亲,这才又有了自己,父亲想要寻死,奈何自己的祖母以死相逼,父亲这才断了轻生的念头,至此却搬离了母亲的院子,只是这些事情外人不知道罢了,就连格格自认为跟自己如此亲密,美颜都不可能告诉她,因为在美颜的心中,伤疤扒开给别人看,只会带来同情和可怜,美颜是个骄傲的女子,她不需要别人的怜悯。
官道上,易阳骑着马一刻都不敢耽搁,他知道格格的脾气和性格,所以他断定格格想不到换马车的主意,一路上碰到过往的车子,他都会询问一番,果真有人看到写着将军字样的马车朝着东边而去,易阳加快速度,在午后时分,终于赶了上去,赶车的是个名唤虎子的小伙子,看见易阳,吓得就从马车翻滚下来,跪在地上,整个肩膀都抖的厉害,易阳从马上下来,朝着马车恭敬的喊道,
“格格郡主,将军有令,要您立刻回去!”
“……”
“格格郡主,希望你不要为难手下,将军之所以要你回去,是为了你好!”马车里面还是没有任何的回音,易阳觉得奇怪,怀着得罪格格郡主的胆子,伸手扒开帘子,除了一股风飘来,里面半个人影都没有,易阳气愤的把车帘甩开,看着地上的虎子问道,
“人儿呢?”
“小的,小的不知!”
“你可知道,欺瞒将军是死罪!”
“小的是车夫,不是将军的士兵,所以,所以没有服从一说”
“没看出来,你还挺聪明,起来吧”易阳说完,虎子就高兴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反正自己没说出格格的下落,苏瑾铁定会开心的,易阳状似无疑的说道,
“哎,这格格还真傻,连个方向都分不清楚!”
“不是两条路都可以到凤城吗?”虎子说完就后悔的捂住了嘴巴,想要再狡辩两句,易阳却是笑着跃上了马车,临走之前,扔给虎子一锭银子,
“看在你对格格郡主忠诚的份上,给你一句忠告,现在先别回去,拿着银子出去躲躲,什么时候郡主安全回来了,再回也不迟!”说完易阳骑着马朝着来时的路飞驰而去,虎子看着手里的银子,眼睛有些湿润,暗暗把易阳的这份恩德记在了心里。
陈府,后院里,当家主母,也就是后来因为云成母亲的关系,破格封为县主的云月正跟身边的刘嬷嬷盯着桌子上的画像研究,就听到一个丫鬟来报,说是美颜去了凤城,云月一听,当即就站了起来,不可置信的反问道,
“你再说一遍,美颜去哪里了?”
“启禀主母,传话的人说,说是去了凤城!”
“她去凤城做什么?可说了!”
“传信的人只说了她去凤城,没说去干啥!”丫鬟说着就赶紧低下了头,这个臭丫头,一个人竟然跑去凤城,还有没有把她这个母亲放在眼里,她是觉得攀上了云成,就可以无法无天了,放屁,只要自己不愿意,她想都别想嫁过去,越想越生气,忍不住就把桌子上的纸撕了个稀巴烂,刘嬷嬷连忙劝她要稳住,当务之急是要确保美颜郡主的安全,云月这才想起来,她的女儿可是京都第一美女,要是出了什么差错,想要嫁个好人家就难了,这可怎么办呢,告诉陈开?算了,她根本就帮不上什么忙,那如何是好,正在这个时候,门突然被推开了,陈清迈着他那吊儿郎当的步子,一屁股就坐在了椅子上,看着母亲就大声嚷道,
“母亲,快点让她们做饭,都饿死我了!”第一次云月对着陈清说话毫不客气,
“吃,吃,就知道吃,你要是争点气,也不至于到现在都娶不到一个姑娘!”
“娘,我可是当朝公主的亲侄子,哪里是那些阿猫阿狗都能够配的上的!”陈清这话说完,云月对着他的脚边就摔了一个茶杯,真是一个两个都不争气的家伙,这些年,为了这个儿子,她受了多少白眼,求了多少人,要不是公主不给她作主,何止于自己对着那些人低三下四的,越想,云月就觉得自己越难受,忍不住呜呜的哭了起来,陈清虽然很混,但是却比较孝顺,也比较聪明,知道这个家里谁对他好,他又能靠着谁,母亲很久不发这么大的火了,除了是因为父亲的事,陈清实在想不起还有什么事情,难道是那件事母亲知道了,陈清想到这种可能,吓得赶紧跪在了地上,
“母亲,儿子保证再也不赌钱了,您只要帮儿子把这个坑填满了,儿子以后一定好好孝顺你!”
“什么?你又赌钱了?输了多少?”
“母亲,你不知道这件事!”陈清暗叹一声不好,他这算是自投罗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