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行里面,肖骁一看是自己那把琴,激动的就要伸手过来拿,书谱转了一个身子,就避开了,肖骁不好意思的道,
“琴,你修好了,真是不好意思,以后我绝对会好好护着它!”草听到这话,不自觉的上前一步,疑惑的看着肖骁道,
“姐,你不是以后再也不弹琴了吗?”
“臭丫头,瞎什么呢?我那不是看琴坏了,所以没琴用了,这才瞎的吗?”肖骁完,还挠了挠头发,抚璇一个嫌弃的眼神飘过来,肖骁都忘记自己要干啥了,双手打着叉叉,问抚璇,
“我能好好看看它吗?”
“不能,琴是有生命的,你伤害了它一次,它就会恨你一辈子”抚璇这话落地,草忍不住拍起手来,
“这话,我们家姐也过!”抚璇为这句话,重新打量了一下肖骁,除却她那张不忍直视的脸,连身材都是平平如也,就这样的人,还懂琴,忍不住摇了摇头,然后道,
“这位姐,咱们来打个堵如何?”
“就赌这边犁头琴吧!”
“你还当真是好大的口气,好,就依你!”
“赌什么?”
“我弹奏一首曲子,你也弹奏一首,谁赢了,这把琴就归谁?如何?”
“这?好吧,我试试吧!”肖骁本来没啥信心,别人是开琴行的,肯定懂音律,铁定比自己强,自己会的曲子,也只有两首而已,抚璇走到一边的净池旁边,认真的洗了洗手,然后接过书谱手里的帕子,仔细的擦了擦手,确保手上干燥之后,这才朝着琴桌旁边走过来,这一次,肖骁没有再觉得他的动作浮夸,也许这才是真正的爱琴之人,抚璇打定主意,今要给肖骁当头一棒,第一是为了给自己的琴报仇,第二也是想打击肖骁让她知难而退,一个连琴技都不行的人,如何配陪在云成的身旁,抚璇深吸一口气,一首凤囚凰,在他的十指弹奏下,慢慢的流畅出来,声音是让人迷恋的,泛音的轻灵清越,散音的沉着浑厚,按音的或舒缓或激越或凝重,声音细腻含蓄的,指法不动声色地控制着轻缓急重,把琴的古雅通脱糅成了林下之风,有超脱现实之境,一曲完毕,屋子里面的人都沉醉了,什么是外之人,什么是之音,这就是,肖骁忍不住鼓起掌来,眼角竟然还带着点点泪珠,她完全走进了抚璇的琴境之中,情绪有些难以自拔,抚璇也没想到面前的姑娘能够听懂他的琴境,心里对她的友好多了一分,站起身来,对着肖骁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肖骁点零头,正准备坐下去,书谱突然哼了一声,然后眼神朝着净水池的方向,肖骁像是恍然大悟一样,赶紧站起来,就跑过去洗了洗手,一边站着草忍不住对着拿帕子的书谱抱怨道,
“假干净!”
“你个臭丫头,懂个啥?”
“我不懂,你懂啊,会弹琴吗你?”
“我不会,也比你强!”草一听,哈哈大笑起来,原来这个自认为了不起的男子竟然跟她一样,不会弹琴,书谱被笑的脸都红了,以前不觉得,现在被草这么一笑,书谱不自觉的扭头看了一眼抚璇,暗自祈祷,只要主子不嫌弃他就行,也不知道主子看上自己哪里了,一个生就没有这方面赋的傻瓜,咋就被主子带在身边这么多年了呢?
肖骁擦干净手,坐在琴桌旁边,态度是之前没有过的一种虔诚,这把琴在她手里死,今她要让它重新活过来,素手轻轻挑起一根琴弦,就没有动作了,停止了下来,抚璇惊诧的问道,
“这就完了?”
“不好意思,还没有开始,我就是想试试这琴弦跟之前有什么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了,什么都是原装的好!这么多,你还弹不弹?”
“当然,我这不是消化一下吗?抚璇公子对吧,我能弹你刚才那首曲子吗?”
“这是新谱的曲子,下会弹这首曲子的只有两个人!”抚璇眼睛睁的很大,这首曲子是他作的,确切的,谱这首曲子的人早已经不在了,自己也是偶然得到的一个残缺本,好不容易才给谱写完整的,面前这姑娘竟然自己会弹,这不是痴人梦吗?草看着抚璇跟书谱面带嘲讽的脸,忍不住赌气道,
“我信我们家姐,她只要了她会,她就一定会!”
“看不出来,还是个忠诚的丫头,不过却是盲目的愚忠!”抚璇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慢开始喝起来,那种不屑一鼓眼神,让肖骁很想起身揍他一顿,不过她告诉自己,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心态平稳才是弹琴最重要的,抛却一切杂乱,脑海中回想着刚才的琴谱,这首凤囚凰,肖骁不知道具体是写的什么人,但是却清楚的知道曲中有三次断了琴弦,抚璇有谱子,知道这三次断琴弦的缘由,第一次应该是山阴公主刘楚玉,而不是楚玉,第二次是在王意之府中,楚玉刚好也去了,然后萧别心生烦躁,然后第二次为楚玉弹破弦,第三次是楚玉“死而复生”萧别十分惊喜,这就是第三次。
理清了情绪,肖骁素手轻挑,洒落在每一根琴弦,触动声声如诉。柔碎怀中的思绪,化作声声的低唤,缠绵流连成细瘦得忧伤,藏在夜的一角,跌落满怀的轻愁,挥洒落寂。抚璇握着茶壶的手竟然忘了要收回,茶水顺着茶杯滴滴答答的溜到地上,竟然没有人察觉,她会这首曲子,竟然是真的,而且弹奏出来的意味比自己还要悲上三分,这世间竟然还有如此高手,抚璇激动的忘了要呼吸,生怕惊了面前这位姑娘,一曲完毕,肖骁利落的收回手指,没有带走一点杂音,书谱惊叹之余扭头才发现自己家主子做的蠢事,于是赶紧走上前拿走他手里的茶壶,并用毛巾开始擦桌子上的水,抚璇看着肖骁,仿佛想透过她的眼睛看懂她这个人,
“你在哪听得这首曲子?”
“在这里啊!”
“也对,平常我没事也练习过两次!”
“不是啊,就刚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