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后,张有矿有好多事情要去做,也有好多人想要见。
刘喜良,前世的记忆里面,他已经有七八年没有见面了。
2002年高考结束之后,刘喜良到泉城上大学,而自己则到南方打工,虽然网上有些联系,但是若要见面,天各一方,实在困难。
后来每年过年,张有矿、刘喜良和李宝才三个同学都会在大年初二这天聚一聚,三个人好好得喝一杯。
不过后来各自成家之后,刘喜良和李宝才的孩子出生,两个人的父母都到城里面哄孙子去了,过年大家自然也不回来了,然后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
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十八岁的年纪,虽然穿着都很朴素,但是青春洋溢,同学情深,当张有矿看到刘喜良的那一刻,也是十分得开心。
“喜良,我买下这油坊了。”
刘喜良是真心为自己的同学高兴,拉着张有矿的胳膊,忙问道:“你自己买的?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张有矿趴在刘喜良的耳朵边,小声说道:“我彩票中了二十万,这事别跟别人说,惹麻烦。”
刘喜良一听,浑身一惊,然后连忙点头。
“嗯,知道。”
“走,咱们到里面去看看。”
张有矿拉着刘喜良的手,便往自己油坊的门头房走进去。
刘喜良回头看着村口桥头那边一眼,皱了下眉头,不过还是跟着张有矿进去了。
“刘喜良!”
“孙秀!”
当看到孙秀正在用漏勺和漏斗给前来打油的顾客往油桶里面装油,刘喜良很是惊讶。
“三叔,这桶油六斤四两,总共是26块钱。”
顾客提着油,到张有矿的母亲那边交钱去了。
“孙秀,你怎么在这里卖油啊?”
自从高考完了之后,刘喜良就在自己大姑家里面开的饭店里帮忙,已经很久不回村里了,村里发生了什么大事,他都不是很清楚。
“孙秀现在已经成油坊的少奶奶了。”
正是因为平时张有矿说话随便,喜欢开玩笑,才让孙秀产生了错觉,以为张有矿喜欢自己。
实际上说实话,张有矿对于孙秀,真的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孙秀是那种特别温柔,特别善良,又特别没有主见的女人,肯定会是一个贤妻良母,事事顺着自己的丈夫的那种女人。然而这样的女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如果自己丈夫遇到事儿了,只能是哭哭闹闹,一点忙也帮不上。
所以张有矿想要找到的女人,实际上自己也都想好了,是那种有自己独立的态度,有能力,同时又忠于爱情和家庭的女子。
人这辈子,最难的就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一旦知道了,那就按照自己的标准去寻找就是了。一旦找到了,就努力去争取,实在找不到,那就自己培养。
张有矿有时候也在想:不知道,下一步通过自己努力,能不能将吴茂秀培养成自己想要的老婆呢?
吴茂秀是自己重生过来之后的第一个目标,当然了,在事业有所起色之前,这方面的考虑,不能太多。
对于张有矿刚才开的玩笑,刘喜良已经习以为常,倒是孙秀假装红着脸,好像很生气得说道:“再乱说话,就用漏勺把你的嘴巴给堵上。”
“秀秀,你这样可不行,咱家可就这么一个漏勺,你喂我吃了,咱们拿什么卖油啊?”
“你滚蛋,不理你了!”
孙秀一边说着,便跑到张有矿的母亲宋道燕旁边,拉着她的衣服说道:“大奶奶,我小大叔又欺负我了。”
宋道燕则拍着孙秀的手说道:“秀秀你放心,等会我收拾这小子。”
旁边刘喜良憨厚得笑着,然后张有矿忽然问道:“哎我说喜良,你刚才冲着桥那头看什么呢?”
刘喜良在他们同学四个里面,算是最老实的那一个,平时大家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在一旁默默不语,大多数时候,都是孙秀在问别人一些看起来比较简单的问题,而张有矿和李宝才呢,则老是处于争论之中。
“我爸今天要回来了,跟我商量报志愿的事情。”
听到刘喜良提起填报志愿的事情,张有矿皱起了眉头,想起前世的时候,刘喜良上的是齐鲁大学,便问道:“你有什么想法吗?”
“我想到齐鲁大学学计算机去。”
“你这个想法很好,我支持你。”
刘喜良看着张有矿又问道:“大叔,你下一步什么打算?”
“还能什么打算,娶了秀秀当老婆,然后好好经营我们这个油坊不就完了。”
一旁的孙秀,假装没有听到张有矿说的话,自顾自得看着报纸。
寨子村被上边下了订10套鲁中日报的任务指标,然后寨子村油坊作为村里的知名单位,自然也被委派了一套鲁中日报的任务。送报纸的邮递员小贺每天都很及时,而原先的时候韩家胜根本没空看什么报纸,他的心思全部放在赌钱上面了。所有的报纸都堆放在办公桌底下,让喜欢读书看报的孙秀有了大展拳脚的地方。
“哎对了,你刚才说什么,你要和你爸爸商量填报志愿的事情?”
“对啊,怎么了?大叔。”
按辈分,刘喜良应该称呼张有矿为大叔,而从小到大,刘喜良也都没有改口过。
只见张有矿的脸上,露出来了焦虑的神色,忙说道:“你妈是不是感冒了?”
“是的,我妈感冒了,有矿你怎么知道的?”
刘喜良称呼张有矿,有时候会叫有矿,有时候会叫大叔,这也是从小养成的习惯。
“我听别人说的。这样,妈,你数一下咱们抽屉里面有多少钱,都给我。喜良的妈妈感冒好几天了,必须得到医院里面好好检查检查,要不然喜良马上填报志愿,接着录取通知书来了,街坊邻居们都到他们家喝酒,我大嫂子感冒不好的话,那可就耽误事了。”
刘喜良一听,心里也有些慌了起来。
而宋道燕听到自己儿子这么说话,觉得自己儿子有点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嫌疑,但是自己儿子和刘喜良又是从小一块长大的伙伴,而刘喜良的母亲对自家也算不错,便也不好意思说别的,从抽屉里面将今天卖油的四百来块钱拿了出来,给了张有矿。
“咱们走!”
实际上,张有矿忽然想起来前世的一件事情,那就是刘喜良的妈妈,就在刘喜良来大学录取通知书的那会儿,忽然晕厥,到医院里面检查说是心肌炎。
而且大家都议论着,刘喜良的妈妈感冒都一个多月了,她这个心肌炎啊,就是因为感冒不好好治疗,拖得太久才耽误出来的病。
张有矿心善,觉得这事自己得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