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诚有点意外，乔慕琛怎么会猜到厉夫人把他看错成厉振南。

“我是从小就和厉北霆一起长大，他家的事我多少都知道。“

乔慕琛好像陷入了回忆，不过很快转了下去。

”厉夫人精神失常的那天我也在，来龙去脉我都清楚，我们调查后发现，刺激到她的根本因素是厉叔叔，所以我会有这种猜测。只是，有人比厉夫人更早地感觉到你和年轻的厉叔叔轮廓很像，包括声音也都属于清朗悦耳的男声……”

“你是说有人在我们探望厉夫人那天利用了这一点？”宋诚瞬间了然。

乔慕琛：“嗯。”

“这也太可怕了。”

乔慕琛严肃地叮嘱宋诚：“所以，你一定要小心。”

宋诚点头：“我知道，你放心吧。”

“现在你已经被迫牵扯进来，这是我的责任。”

乔慕琛上前靠近宋诚，即使有宋诚的这句话，他心里还是不安。

宋诚摇头：“他们在暗处，你们在明处，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

一周后，李彦一和厉氏集团的项目再次出现问题，这次是另一个施工场地的安全问题。

李彦一收到消息后，皱眉对项目负责人骂：“怎么回事？你是智障吗，公司刚出了同样的事情，交出三千万的罚款！我一再强调检查所有的场地施工安全问题，反馈说都没问题了，结果呢？现在的行政处罚你怎么解释？”

“经理，这件事不能怪我们，是有工人故意瞒报，现在那个工人……”

秘书敲门，打断了两个人的谈话：“李经理，厉氏集团秘书长的电话，说是转接厉总的话。”

李彦一心里没来由地一跳，脸色骤变：“接进来。”

“好的。”

秘书回去将电话转入了李彦一办公室内的通话路线。

“你好，李经理，我是厉氏集团秘书长冯佳，由于贵公司失信于我司，违反合同中的约定条款，我司将停止与贵公司的合作。再见。”

冯佳用机器人一般的标准普通话将此条信息传达给李彦一。

“等一下，等一下秘书长，我也是刚收到消息，给我个机会跟厉总解释，我们一直都很重视自己的经营诚信，不可能同样的错误犯两次，这次肯定是有内情，给我时间让我调查清楚再进行下一步也不迟啊。”

李彦一快速地把话说完，就怕这个秘书长给挂了电话。

“不好意思，李经理，厉总应该在非正规场合给过你一次机会。”冯佳刻意停顿了一下，那次李彦一的行踪就是她负责汇报给厉北霆的。

她继续说：“如果每个公司都向贵公司一样，厉氏集团就不复存在了。”

李彦一当然知道她说的是在日料店，他就知道厉北霆是故意在那里堵他。这个男人，不愧是睚眦必报，且心思缜密，他不就是去找了一下宋烟，就被他找了上来。

他脑子里思绪万千，嘴上却立即解释：“秘书长，我们真的非常需要这次合作，你也知道为了挽回诚信，我们公司承担了三千万的罚款。这笔数目对我们公司来说不是小事，而这笔钱原本是由厉氏集团来承担的……”

“李经理，这次的罚款是五千万，您是否也要承担？”冯佳打断了李彦一的话。

“……”

李彦一沉默了。

冯佳：“如果贵公司承担，我会转达给厉总，再由厉总决定是否继续合作。您看呢？”

“我们一时拿不出这么多钱，能不能宽限几日？”李彦一绞尽脑汁地想着怎么弄到这笔钱，如果全部由公司来承担的话，他们的现金流就会出问题，造成资金链断掉，整个运营就会瘫痪，公司离倒闭也不远了。

“我帮您转达。”

冯佳公事公办，利索地挂了电话。

她踩着高跟鞋快速走向总裁办。

厉北霆正在和宋烟一起吃午饭，宋烟说着什么好玩的事情，厉北霆一脸宠溺地看着她。

两个人谁都没有注意到玻璃门外的冯佳。

冯佳在外面，将里面的场景看得一清二楚。以她多年来跟随厉北霆的工作经验来看，在这个时候……她果断掉头走人。

冯佳刚回到秘书处，看到李元坐在沙发上，拿着一封道歉信上来找她。

“你帮我给宋小姐吧。”李元不好意思地请求，她和冯佳都是这个公司的老员工，多少也有些交情。

“我是厉总的秘书长，你给厉总写的我还能帮你给他。这封道歉信既然是给宋小姐你亲自去就是了。”冯佳不清楚前因后果，但出于最基本的工作素养，她也不问。

“我一直没碰到合适的机会给她。”李元脸色不太好，她那天得罪宋诚之后，就一直提心吊胆，立即回去写了道歉信，想给宋诚。但她见不到宋诚，只能想着给宋烟。可宋烟每天都和厉北霆呆在一起，她确实没找到机会。

“你有机会得罪她，没机会道歉，也挺稀奇。”冯佳随意调侃了一句。

“我想单独和宋小姐说。”

李元既然是老员工，自然也知道厉北霆的脾气。她猜测厉北霆肯定还不知道那天前台发生的事，不然这么多天了不会没有动静，所以道歉信她就更不敢当着厉北霆的面给。

“下午两点厉总有个会议，你可以那时候上来一趟。”冯佳看了一眼日程表，说道，她只能帮到这里。

“好的，谢谢你，这周末一起聚聚。”

“下次吧。你们设计部不受舆论影响，工作规划有条不紊，我们可就难了，每次出这种事最忙的就是秘书处。”冯佳捏了捏太阳穴，随意地说。

“那你先忙，等你有时间。”李元走了出去，迎面碰上宋烟。

宋烟并未在意，自顾自地向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宋小姐。”李元叫住了她。

“嗯？”宋烟停下，转头看她。

“真巧，我正想着怎么把这个给你，你就出来了。”

“什么东西？”宋烟疑惑地看着她手里的信封。

“是我的道歉信，写给宋诚的，那天的事情是我不对，只听取片面的消息，没有去查证事实，导致我对宋诚的误解很大。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们不要计较，原谅我这一次。”

李元说着把道歉信地给她。

那是一个有点厚的牛皮信封。

宋烟没有接，只是说：“没事，我们都快忘了，你不提我根本就想不起来，你也不要在意。继续去工作吧。”

“可是乔少说要让厉总处理……”

“是嘛？没见他跟厉总说过，可能就是吓你的，你别忘心里去。这种误会在所难免，如果每个人都去计较，岂不是累死？”

宋烟笑着，好像冬日的阳光温暖照人。

“谢谢，真的抱歉。”李元拿着牛皮袋的手使劲捏了捏。

“没关系，再见。”宋烟越过李元，径直走向卫生间，脑子里掠过什么，突然扭头对李元伸手，说，“你的道歉信还是给我吧。”

“不用不用，已经没有必要了，总之谢谢你。我先去工作了。”李元拒绝，快速走向电梯。

宋烟狐疑地看着她的背影，最终还是摇摇头，去了洗手间。

“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