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笙这句话落下之后,整个人的肩都跟着一起耸了起来。
她想方设法地想要从陆司祁的手中滑走,但却一次又一次地被陆司祁给抓了回来。
难,实在是太难了。
待陆司祁的按摩福利结束了之后,安笙也像是一条被搁浅了许久的小鱼一般,绝望地趴在那儿,连扑腾都懒得扑腾了。
偶有三两阵冷气吹在了安笙的背上,有些凉飕飕的,叫安笙本能地轻颤了两下。
下一秒,她的后背便跟着一暖陆司祁将被子轻轻地盖在了她的身上。
此时的陆司祁正微弯着腰,薄唇轻贴安笙的耳畔,轻轻地笑了一声。
温热的气息轻轻地扑在了安笙的耳廓上,就像是一根羽毛一样,轻轻地挠了挠她的耳朵,让安笙整个人都不由得跟着酥了一下。她顿了一会儿,才终于翻过了身,拢了拢被子。
目光望向陆司祁的时候,他的脸上还带着一丝温柔的笑意。
空气安静了片刻后,陆司祁的声音才终于悠悠地传入了安笙的耳中:“辛苦夫人了。”
陆司祁那一声“夫人”,酥得安笙整颗心都软了,她看着陆司祁,脸颊一热,讪讪地移开了自己的目光:“你才辛苦了……”
虽然陆司祁在给安笙按摩的时候,安笙惨叫连连,但按完了之后才发现,好像也没有那么糟糕……
安笙说罢,才默默地往后挪了挪身子,给陆司祁腾出了一个床位:“早点休息吧今天也挺累的。”
话音落下的那一刹,陆司祁的眼中也跟着掠过了一丝光亮能从安笙的口中听到这番话,也着实有些惊喜。也有那么一霎,让他觉得今天给安笙的这个按摩,不仅没有亏,还赚到了。
“小姑娘终于开窍了。”陆司祁道得不响,低哑的声音中还带着一丝笑意。明明他也没有多说些什么,但却是让安笙心头的小鹿猛地跟着一撞。
然,陆司祁却是没有如安笙所想那般直接睡下来,他说完后,又不急不缓地伸出了大手,宠溺地揉了揉安笙的头发:“你先睡,我过会儿就来。”
陆司祁说完,便顺手将一旁的床头灯调暗了几度,霎时,这卧室就好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薄纱一般,有些朦胧,但朦胧之间,又好像藏匿着一份危险。
安笙并没有闭眼,她的目光依然停留在了陆司祁的身上,在陆司祁准备起身之际,她下意识地伸出了手,轻轻地抓住了陆司祁的袖口。
这一抓,叫陆司祁不由得顿住了,他愣了一下,重新望向了安笙。
“不睡觉吗?”安笙淡然问了一句。
陆司祁微张着嘴,刚准备跟安笙说过会儿再来睡,就被安笙抢先一步开口了。
“你可是刚从医院出来没多久的……”安笙看着陆司祁,小声地提醒了一句。
这句话的话外之意,陆司祁也自是听明白了病人应该多休息。
安笙见陆司祁坐在那里无动于衷,便故意皱了皱眉,那样子,就好像是一个看着不听话的孩子的母亲一般。
四目相对,过了一会儿,陆司祁才打消了方才的想法。没过多久,安笙就隐隐感觉到了一丝凉意钻进了被子里陆司祁进被窝了。
他下意识地将手覆在了腰上,修长的手指自然地捏上了腰间的衣带,准备将浴袍解开。
然,在陆司祁准备用力之时,安笙的手竟是鬼使神差地盖在了陆司祁的手背上。
“?”陆司祁看着安笙,眼中不忍浮起了一抹疑惑。
空气安静了在片刻的安静后,陆司祁的声音才终于响起:“不脱衣服怎么睡?”
陆司祁看着安笙,目光缓缓落在了她那光滑的手臂上后,便像是知道了些什么似的她八成是怕他脱了浴袍之后也光了。
那就坦诚相见了。
虽然这经历也不是没有过……
但想到这儿,陆司祁还是忍不住闷声笑了一下,像是被安笙逗笑了一般。
其实安笙搭在他手上的力道也算不上重,毕竟,她也只不过是一个女孩子,只要陆司祁想,只要稍稍动一动手……
于是乎,陆司祁的手就这么我行我素地跟着轻松地一扯。
下一秒,腰间的衣带便跟着一起松了下来。
陆司祁这么一扯,安笙便立刻缩回了自己的手,下意识地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空气安静,陆司祁也没有多说些什么,他看了一眼安笙,而后一言不发地将浴袍脱了下来,轻轻一掷,丢向床尾。
衣服与被子的碰撞声轻轻地落入了安笙的耳里,让安笙整个人都跟着轻颤了一下。
陆司祁看着安笙,不忍轻轻扬了扬眉:“安笙,你在想些什么?”
有时候啊,陆司祁是真的捉摸不透这位小祖宗不该看的地方她看得倒是挺起劲的,该看的地方反而羞得不敢看……
陆司祁稍稍顿了一会儿,无奈道:“我穿衣服了。”
“……”
语毕,安笙心头才不由得跟着一愣,她后知后觉地放下了手,下一秒,映入安笙眼帘的,是一件浅灰色的休闲短袖。
霎时,空气安静,安笙就这么看着陆司祁,一时有些语塞。
但,安笙也不知为何,看着陆司祁这般衣冠楚楚的模样,她心里竟一时有些……失落?
而安笙的这一份失落,也真真切切地写进了眼里,随即又精准地被陆司祁捕捉到了。
此时此刻,安笙的眸色明显地跟着黯淡了下来,她乖乖地移开了目光,转而望向了别处。其实,失落之余,好像还夹杂着另一种道不明的感觉,她总觉得自己好像……被耍了。
毕竟,刚刚在按摩前,陆司祁还信誓旦旦地说要是她觉得亏了,他就还她一次,合着这浴袍里根本就不是光溜溜的,还有一件衣服。
安笙瘪了瘪嘴,默默地将手伸进了被子里。
殊不知,她的这些反应,也全都被陆司祁看在了眼里,安笙刚将手伸进被子里,陆司祁的声音便悠悠地落入了她的耳中。
“你要是觉得自己亏了的话,我可以脱掉的。”陆司祁道得淡然,似在说一件不痛不痒的事一般。
嗯……对于他来说,确实是不痛不痒。
陆司祁顿了顿,继续开口:“反正,你也不是没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