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宝毫无顾忌的走出来。“大师兄,是我!”
三宝走到金凤前面,用身体挡在金凤的前面。
冯青看来人是三宝,松了一口气。
“我道是谁,原来是师…。”
弟字还没说完,木兰举起弓弩,一串连环袖箭就射了出去。支支箭头都沾满了金环蛇的蛇毒。
第一支袖箭贴着冯青的脸颊划了过去,冯青脸上出现一道淡红色血口,这厮还算是机警,侧头躲过。饶是他艺高人胆大,关键时刻,一跃而起,踹开窗户仓皇而逃。后面的袖箭均未伤他。丘利紧跟追了下去,木兰甩了一句“保护好金凤”,也跃起直追。
冯青迅速逃往晋王府,眼看还有一公里就要到了,金环蛇毒发,冯青跪倒在地。没一刻钟,毒发身亡。
丘利赶到,小心割下冯青的脑袋,用包袱小心包好和木兰汇到一处,回到了城隍庙。
三宝和金凤已在城隍庙翘首以待,丘利把脑袋扔到了地上,骨碌碌滚出来,正是花蜜蜂,现在变成了无头蜜蜂。
三宝冲丘利跪下就咣咣的磕头。嘴里说道:“多谢丘公子!”
丘利赶快扶起他道:“我赶到时他已气绝身亡,我并未做什么,只是割下了他的头颅。是木兰射了他一箭,他才中毒而亡,无需拜我。”
三宝转而拜向木兰,木兰道:“我虽射了他一箭,不过只擦伤了他的面皮,并未重创他。他中毒完全是绿萝的功劳。”
三宝正待给绿萝磕头时,被绿萝拦住。
三宝深施一礼,然后跪下冲太原方向不停的磕头,泪如雨下,“祖父,母亲,姨娘,梅家庄的老老少少,三宝为你们报仇了!!”
众人也都泪流满面。
哭完后,把头颅埋进了土里。
众人商易,晋王亲随殒命,晋王誓不会罢休,定会全城搜索,要找地方躲避。
“我有办法,大家跟我来。”木兰道。
众人随木兰来到兴化坊一处府邸前。府门外横梁上挂着匾额,上书,柴府。
木兰扣了扣门,有一老管家开门,木兰道:“我是柴绍的义妹,叫木兰。今日和好友来拜见柴将军。”
老管家道:“各位请进,柴将军刚从太子府归来,我这就去通禀。”
时间不大,柴绍从内室走出来。看到木兰等人,又惊又喜。惊的是从太原传来消息,李三公子殁。喜的是木兰好端端的站在眼前,白白流了许多的泪水。
安排酒宴,准备客房。
木兰把杀冯青的事情给柴绍说了,柴绍也恨透了这个花蜜蜂。当下安慰道:“来到我府里大家就放心吧。就算挨家挨户搜查,也没人敢搜到我的府上。大家尽管放心住下去。只是有一条,不能离府,离开将军府,我怕是护不住诸位的安全。”
众人感谢柴将军不提。
太子府内,太子杨勇拿起密涵,上写太原李家三公子于一月前薨。
杨勇看罢大骇。心里像被人剜了一块,心痛不已。
侍卫来报,太子妃求见。
“不见!”杨勇吼道。
都是这元妃,霸着太子妃之位,让我没法迎娶兰儿!兰儿!兰儿啊!怎么就这么天人永隔了。要不是元妃娘家手握重兵,也不至于被立为太子妃。都是她!都是因为她,我才见不到兰儿最后一面!都是因为她!
杨勇泪如雨下,心里不停责怪元妃。
“来人!备酒!”
下人端来了美酒,杨勇像喝水一样灌酒,两壶酒下肚,天旋地转。
晃悠悠的走进花园,恍惚中好看看到了一女子在跳舞,木兰的坠马髻,木兰的淡紫色儒裙,女子在花园中翩翩起舞。
“兰儿!兰儿,你让我想的好苦,你没有死对不对!都是骗我的对不对!”
杨勇冲过去把女子抱进了卧房。
一夜锦瑟鸾笙。杨勇醒来发现身边躺着的是云遮月。
云遮月安慰道:“月儿知道太子殿下想念兰姐姐,月儿虽没有姐姐容貌之万一,可也是和姐姐相处过一段日子。月儿不介意模仿兰姐姐,只愿殿下宽心一二。”
云遮月这番话说的非常恳切。杨勇听的木兰的名字,泪如泉涌。“兰儿,她……。收到密报,兰儿殁了。”
云遮月心里高兴,脸上不露声色,“太子殿下身体重要,千万要保重啊。”
“你知道吗,本宫总觉得她还在,可又看不到,本宫总觉得对不住她。本宫的脑海里一直一直在想她。”杨勇垂体丧气道。
“死亡不是终点,遗忘才是!我也甚是想念兰姐姐。”云遮月擦拭泪水。
杨勇大受感动,“月儿是与本宫同哭同悲者。传令下去,擢云遮月即日起升为云昭训。”
“多谢太子殿下!”女子娇莺初啭。
云遮月从此日日陪伴杨勇,温柔体贴。
太子妃元妃,是独孤家的远亲。这日来到皇宫。独孤皇后甚是疼爱这个外甥女,看到元妃憔悴的面容,忍不住火从心底里涌出。好你个杨勇,本宫将最心爱的外甥女许配给你,谁知道你只知道宠爱一个来历不明的云昭训。
皇后娘娘召见太子,太子来到内宫,发现元妃也在。
独孤皇后说了些应该雨露均沾一类的话,杨勇误以为元妃进宫来告状,从此更是疏离元妃。
太子府后花园,云遮月一袭大红色儒裙,头顶坠马髻,环佩叮当,与太子妃元妃碰了个正着。
“月儿见过太子妃。”云遮月只悠悠的说了一句,并未施礼。
元妃贴身丫鬟忍冬厉声道:“大胆!小小的一个昭训,竟然不给太子妃娘娘行礼!”
云遮月的白眼快飞到了天上,如今我有孕在身,不方便施礼。太子殿下已批准,我不用向任何人行礼。我们走!”
说完大摇大摆的离开,直气的元妃在花园里浑身颤抖。
“主子,她竟敢穿大红色儒裙!这是僭越!”元妃身边的忍冬怒道。
元妃叹了一口气,“算了,忍冬。谁让太子殿下宠她呢。”
云遮月仗着有了身孕,整日在太子府作威作福。不但日日纠缠太子,还抢来了府里的财政大权。如今的太子府只知道有云昭训,不知道有太子妃。
这云昭训着实舍得给自己下狠手。
招呼丫鬟往自己身后烙了一个疮疤。待杨勇回来后,告状说元妃趁其不在府内,不顾她腹中尚有太子殿下的骨肉,虐打她。
杨勇去找元妃理论,岂料这元妃也是个急性子,也不辩解,只说一句“谁知道她是去哪里偷人落下的印子。”一句话把杨勇对元妃的最后一丝情意消磨殆尽。
云昭训知道太子殿下曾经派过柴绍去探访木兰的下落。虽然传来消息木兰已殁,柴绍的出现仍然让云遮月觉得格外扎眼。
云遮月吹起了枕头风,“长安城内无事,殿下不若将柴将军遣回战场,保家卫国岂不更好?而且柴将军是殿下心腹之人,他有了兵权,才能保殿下之万一。”说着千般袅娜,万般旖旎。
云遮月的算盘是反正不在眼前,看着不烦,将来若是死在战场就更好不过。
偏偏杨勇是个耳根子软的,软玉温香在怀。他觉得爱妃说的有理,翌日奏明圣上,遣柴绍回雁门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