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黑白双煞的周围不再有人站立。
瘦小的俩人硬是凭借自身的寒气为自己赢得了万众的瞩目。
“这一黑一白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不知道,看二人古古怪怪的。”
周围人窃窃私语。
咚,咚,咚咚。
台上鼓乐齐鸣,众人目光回到了一个高一点的山地平台上。
“开始了,开始了哎。”
“能来一趟,看看武林同道,回去就可以好好给师弟师妹们说说!”
“是啊,师父只挑了几名弟子前来,好多师弟师妹想来,师父都不让。师妹为此还哭鼻子呢。”
“也不知这回会嵇山发出邀请,到底意欲何为?”
群雄众说纷纭。
会嵇山派的弟子在山上布置了好些个大桌子,看来晚上要在山上要宴请群豪。
会嵇山派的弟子来来回回,川流不息,一直在忙碌。
木兰在树杈上瞧得清楚,会嵇山派弟子赶了好多羊上山。
看来晚上有全羊宴吃了。
金算盘一想到晚宴可以不花一文钱,就可以吃大餐,心中暗自高兴。
小书生看到,还算比较淡定,“可惜了这些羊儿,如今还活生生的,晚上就要被人烹煮了。话说这道归不是和尚么?为何要杀生?”
金算盘白了小书生一眼,“你要是心疼这些羊儿,晚上就别吃!”
小书生马上改变口风,“小生又不是和尚,饿了还是要吃饭的。”
木兰看着金算盘和小书生斗嘴,回头看看柴绍,发现柴绍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木兰收回了目光,继续看台上忙碌的众人。
伴随鼓乐声,看到会嵇山派掌门道归亲自去迎接两名男子,一名女子和两位老者。
两位老者,身穿胯袍,头发和胡须都有一半是苍白的。俩人走路一模一样,不似普通老翁一般老态龙钟,反而是手舞足蹈,像两个小童一样。
两名男子,一个腰间别着一把长剑,夕阳下,银光闪闪,灼灼生辉。白面三缕长须,神情庄重,不怒自威。
另一名男子,背后背着一把长槊,年纪不大,二十出头,身躯凛凛,样貌确实平平无奇。
最后一位是个女子,一把五彩宝刀衔在腰间,宝刀刀把儿上绑着一条红穗。女子三十左右,皮肤白暂,气度不凡。
“阿弥陀佛,贫僧何德何能,请到四渎门掌门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罪过罪过!”
群雄一片哗然之声。四渎门的四大掌门人都来了。
“是那个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四渎门吗?”
“哇塞,这回可来着了!四渎哎,随便一门就能吊打江湖上的其他门派。四门同时现世哎!”
“回去一定和师弟师妹说,我见到四渎的掌门人了!好开心,好激动!”
“如果能得四渎门任一掌门指点一招半式,今生也就无憾了!”
“江湖上以四山四渎为首,果然是难得一见的盛会!”
不一会儿,有弟子来报,又有人上山了。
分别是东镇沂山派的冲玄道人,和西镇吴山派的岐山锤吴庄主夫妇。
夕阳西下,取而代之的是一簇簇火把,上千人有上百只火把,把整个香炉峰照的是灯火通明,犹如白昼。
每个桌上都承上了烤好的羊肉,还有从山下运来的好酒。
群雄大块吃肉,大口喝酒。
在最上面的主宾席上共有八个座位,七个位置已经坐上了人。唯独缺少北镇山派医巫闾山派的人。
道归也好奇道,“白日曾在山脚处见过北镇医巫闾山派的掌门。本以为他早就到了香炉峰,没想到,日暮了,医巫闾山派还未出现一人。
道归派会嵇山的弟子下峰去寻医巫闾山派的人。
既然有美食,焉能继续待在树上!
金算盘早就跃跃欲试想去吃席了。看到木兰一点头,本想拉小书生一起跳下枝杈,小书生来了句,“某家不用你,某家自己下去。”金算盘看到一脸毛发的夜枭,心道,是哎,他又变成夜枭了。轻功远胜于我,何需我帮!
木兰,柴绍,金算盘,夜枭,跳下树杈,找了一张不起眼的桌子,开始用餐。
“主子,这烤羊腿真的不错,香而不腥,肥而不腻。”金算盘对这顿饭非常满意。
“木兰,你不怕有人在羊肉里和酒中下毒么?”柴绍问道。
柴绍刚说完,金算盘就不动了,愣在那里。满嘴的油,一只手拿着一只烤羊腿,不知道该继续吃还是不该继续吃。
木兰道:“柴大哥放心吧,我已经用银钗试过了。应该没有毒,放心吃吧,如果有人敢在饭菜里下毒,就是得罪了天底下所有的武林同道。到时候所有武林人士群而攻之,那下毒的人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既然有的吃,别浪费,祭好五脏庙才是正道!”
木兰话音刚落,金算盘迅速举起羊腿,继续狂啃。
夜枭虽然长得狂放,晚上的夜枭犹如野人一般,柴绍虽然好奇,哪里来的野人,小书生又去哪里了,看大家都在狂吃,也不好意思当下提问。
夜枭吃东西却是非常斯文,一点一滴的把羊肉撕开,放入盘中,待盘中的羊肉吃的差不多了,再拿筷子慢慢叨起来吃。
连木兰吃烤羊腿都是直接下手咬着吃。这夜枭吃起饭来和大姑娘一样,慢慢吞吞,不慌不忙的。
柴绍则把比较嫩的肉撕下来,放到木兰的盘中,待撕好后,再食两口其他部位的烤羊肉。
金算盘一边吃,一边大口的喝着梅子酒。
喝了两碗,被木兰阻止了,“喝酒误事,少喝点!”
“哦,好的。”金算盘一边答应着,一边把梅子酒灌入随身带的水壶中。心道,主子只说不让喝,没说不让拿吧!
木兰看看面前盘里快堆成小山似的烤羊肉,对柴绍道:“柴大哥,你不要光顾着我,你也吃啊!”
柴绍点点头,继续为木兰剥羊肉。
木兰看遍了整个香炉峰,果然群雄中没有一个人的气质能比得上柴大哥。有义兄在,木兰心里安定了许多。
“这位小兄弟,我是伏虎帮的三当家,既然在一桌吃饭,便是缘分。这碗酒,我敬你!”桌子对面的一个大汉,吃的酣热,已经把外套脱下,对木兰敬酒道。
“我兄弟不胜酒力,这杯我替他喝!”柴绍一扬脖,喝掉了对方敬过来的一碗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