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他江潮生就能成为南渎门的大弟子!同样是孤儿出身,凭什么卖货少年就要日日忍受风吹雨晒,每日连吃饭都是难题。
论资,他不知比这位少掌门高了多少!就是因为他认了江掌门为师父,他就成为了南渎门的大师兄!
心中的杂念,每日愈多。
终于,有一,卖货少年约出青帽少年,请他吃了一碗酪浆。酪浆里他下了从册子中看过的一种叫做滴水观音的汁液。
他眼睁睁的看着青帽少年挣扎,渐渐的昏迷不醒。
他脱下青帽少年的衣袍,换到了自己的身上。大摇大摆的回到了南渎门,见到他的人纷纷都喊了一声,“少掌门。”
一年以后,江掌门从北渎门回来,惊喜的发现自己的大弟子居然开窍了。遂把全身的武功传授给他,并且飞鸽传书给其他三渎门,将来继承他衣钵的,就是这位江潮生。他也确实争气,一套长剑剑法打败了南渎门所有的弟子,加之他待人仁厚,为人随和。南渎门以他马首是瞻。
直到他在五年前,他在街上看到了一个痴傻之人,他把那人带回南渎门,告诉众人,这是他幼时的朋友,叫阿奴。
阿奴,已经不会张口讲话了。整日就是啊,啊的。
他吩咐亲信,他要阿奴做他的替身,日夜伴随在他身边。
从此,南渎门多了一个叫做阿奴的傻子。
没人知道,幼时的潮生和阿奴的故事。
阿奴眼睛亮了一下,继续猛扒碗里的饭。
“仇虎,进来一下。”掌门的卧室内,江潮生叫道。
“师父,不知有何吩咐?”
“八月十五之约,我已经联络了高人助阵。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谨慎一点儿的好。你这几日看好了阿奴,如果真的有什么意外,他就是我的保命符。不可亏待于他,你听到了没有!”江潮生极为严肃道。
“放心,师父,虎儿一切都会办妥帖的。”
“恩,你做事,我放心的。去吧。”
“是,师父。”
仇虎是这代弟子中最有希望可以成为掌门饶人,江潮生的得意门生。
“师父”仇虎踌躇道。
“有什么疑问,就吧。”
“虎儿替师父不值,为什么,为什么口口声声四渎门同气连枝,到头来那三渎门会不相信师父!明明不是师父偷得秘籍,为何他们要诬陷师父!”
“为师也不知道,为师也不知道这么多年来行侠仗义为何要被人成这样!我不知道到底是谁偷走了东西二渎门的秘籍。虎儿,不用担心,有为师在,为师行的正,做的直,无需惧怕。”
“是,虎儿知道了。”
“二师兄。”仇虎一出门就碰上了四师弟。
“师弟,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看着那个怪人么“
“哦,放心吧,那个怪人睡着了,我才过来的。二师兄,你这其他三渎门到底是为了什么,居然要共同来声讨,你这些掌门是不是闲的没有事情做。江湖上有那么多不平之事,还有那么多的歪门邪派,为何他们非要咬住我们广源门不放手。”
仇虎迷茫的摇摇头,“师父多年来一直助困扶危,就那个怪人好了,师父已经有二十多年没有见过他了。当日他一身褴褛的在街上乞讨,要不是师父见他可怜,才不会收留他。长江一剑在江湖上也是薄有威名,不知那三派掌门是受了什么挑唆,冤枉师父。”
“如今南渎门岌岌可危,二师兄,可是有其他的什么打算么?”四师弟心翼翼的问道。
仇虎面目一板,“师父待我们恩重如山,我们当誓死保护南渎门!”
“二师兄,大师兄是师祖的亲孙,虽然从拜师,不过要论起师父的疼爱,还是唯二师兄马首是瞻。而且咱们广源门也不是按资历传掌门之位,我看将来这掌门吗,嘿嘿,非二师兄莫属!”
仇虎面带喜色,“多蒙师父抬爱,如今把督管广源门之责交给了我,我自当为师父分忧。如果真的有一我成为了这南渎门的掌门,那四师弟,你就是南渎门的次门主,将来师兄不会亏待你的。”
四师弟贼兮兮的笑笑,“那就先恭喜未来掌门了。”
仇虎又恢复了一脸谨慎的表情,“四师弟,师父心善,对那个叫做阿奴的人非常在意。你一定要好生照顾,我再见到师父,也会给你美言几句的。”
“多谢二师兄,那我先去瞧瞧那个怪人去了。”
四师弟哼着曲子走掉了。
仇虎心里也在打鼓,看样子,师父是要那个叫做阿奴的人做替身。毕竟茫茫人海中能寻得一个和自己长得相像的人是不容易的。
可是当时见到那个乞丐之时,骨瘦嶙峋,直到养了五年,才略有些师父的神采。师父如此重视这个阿奴,难道只是让他做替身么?
仇虎正想着,远处传来了一阵锣鼓之声,“走水了,走水了!”一片喧杂之声。
仇虎听闻大惊,远远的看到后院的柴房有火光窜起老高。
众弟子匆忙急着救火,仇虎也加入了队伍。
柴房除了平日间后厨烧火用,几乎没什么人注意到。
今日不知怎的,突然失了火。
正在仇虎提着木桶救火之际,四师弟悄悄挪到他的身旁,凑近耳边道:“二师兄,不好了,那个怪人不见了!”
仇虎听罢大吃一惊!心道,这可如何同师父交代!
等到火渐渐熄灭,仇虎硬着头皮去往江潮生的居所。
“师父。”
“进来吧,我听到了,是失火了。火可是灭了?可有人受伤?”
“师父,柴房失火,已经被弟子们扑灭。无人有所伤亡。”
“那就好。咦,你还傻站着干嘛,还不出去。”
“但是,但是,”
“别吞吞吐吐的,有话直!”江潮生不耐烦道。
“只是那个叫阿奴的,趁弟子救火之际,不见了。”
“什么!”
“你再一遍!”
“阿奴为什么不见了!”
“你是做什么吃的!”
“让你看个人都看不住!”
“师父,弟子知错。”仇虎低下头道。
“还傻楞着做甚!还不赶快派人去找!”
“是,师父。”
整个南渎门一夜灯火辉煌,所有门人都知道要寻找一个中年不会话的男子。
“大师兄,不知这二师兄搞什么鬼,非府上丢了人,还是一个四十几岁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