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片草原,偶尔上会飞过一两只苍鹰。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一眼望不到头的草原,只有草。
女子跑了大半夜,早已疲惫不堪。虽然只是夏末,不过草原上清晨的风格外犀利,如同刀子一般吹在脸上,女子感到了阵阵的寒意。为何如此之冷!
疯跑了大半夜,跑起来还没感觉到冷。清晨了,没有力气跑了。反而感到格外的冷。“怎么就没有多拿两件衣服出来。”女子懊恼道。
坐在草地上,草地上的露水还颇多,坐下后潮呼呼的,女子此时也是顾不得了。坐下吃了两块干肉,喝了半壶的水。
女子心里暗暗有些后悔,起码在大帐中不愁吃喝。如今到了这里,荒芜人烟,如果再找不到可以喝的水,不饿死也会渴死在这个地方。
本以为太阳出来后会暖和些,谁知道一直阴阴沉沉的。好些个云朵把太阳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女子感觉大地开始有了震动。趴在草地上仔细听,好像有很多马蹄声音。
嘎达嘎达,声音越来越大。
女子看到一队马队从远处奔了过来。
女子心知两条腿是跑不过四条腿的,索性下来等待那群饶到来。
神奇的是那个马队的人原来不是来捉自己的,有个粗野的骑马的汉子对女子道,“你是哪里来的?”
“大叔,我迷路了。我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女子楚楚可怜道。
“你会骑马吗?”
女子摇了摇头,又迅速点零头。
那个大叔牵了一匹马过来,“给。”
女子踩着马镫,上马,居然真的会骑马。
女子自己也觉得很诧异,好像和吃饭一样容易。
粗野汉子哈哈大笑:“咱们草原上的儿女哪有不会骑马的!”
女子跟着马队回到了他们住的地方。
“大叔,这是哪里啊?”
“姑娘,这里是东突厥,我是这里负责养马的。看你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草原上,就把你带回来了。”
东突厥的人非常热情,每晚上点起一堆篝火。好多人在一起唱歌跳舞,女子也被这种欢快的情绪感染了,跟着拍起手来。
在焰火旁,女子看到了一双熟悉的眼睛,正是昨晚那个男子。
男子抓起女子的手就把她拉进了一个大帐,“你为何要跑?难道斡哥岱对你的服侍不够周到吗?”男子忍住怒气道。
“不,不要责怪斡哥岱。不是她的错。我只是想出去看看,你能不能告诉我,我为何会在这里?”
“你,是一个商饶女儿。你和你父的商队来到草原,途中被强盗所劫,是我救了你。不过草原是不能轻易收留外饶。所以我把你藏在帐篷里。”
“哦,原来是这样啊。”
“因为你到处乱跑,斡哥岱已被打了二十大板。”
女子听到一急,“我跑是我的问题,你又何必迁怒于她。她那么柔弱的一个女子,怎能受得了二十大板。”
“你若再跑,她就必死无疑。”男子冷冷道。
“外面都是荒地,我能跑到哪里去。你不要为难斡哥岱了,我以后不跑了就是。”
“以后,你不得随意出大帐,还有,你不能随便同草原上其他人话。今日你就先在这里休息吧。”男子转身出了大帐。
他私藏人之事,本该是秘密进行的。
千算万算,不如算。怎么也没料到她居然跑掉了,现在又被牧马大叔大摇大摆的送回来,如今她在自己的大帐里,只怕是有别有用心的人会在大汗面前告自己一状。
斡哥岱一瘸一拐的走进了女子的帐篷。
“姑娘,你可把我害惨了。”
女子一脸的歉意,“对不住,我不知道会连累你。以后我不会随便乱跑了。”
“那就好。姑娘你不见了,王子都急坏了。”
“王子?王子是谁?”
斡哥岱一指账外,“刚刚出去的就是颉利王子,是我们大汗的第三子。”
女子慢慢梳理事情,自己是一个汉人,是一个商人之女。因为路遇盗匪,刚好遇到王子,他救了自己,然后把自己藏在大帐里。有些人看王子眼红,想法设法算计王子。所以王子不能把自己带回部落。只能安排在一个偏僻的地方。没想到自己逃出来了,无意中来到了东突厥的部落。王子找到了自己,把自己安排在他的大帐内。看来,这个王子对自己是有救命之恩啊。实在不该乱跑,给王子添乱。不过不跑也已经跑了,只能听王子的安排,不再连累他就是。
颉利进来,“我听斡哥岱一直叫你是嗒给那,你以后就叫这个名字了。如果让草原上的人知道你是汉人,你就没命了!”
女子严肃的点零头。
“听颉利王子回来了,你们不要挡着我。我要去看看他。”门外有女子的声音响起。
“王子已经休息,请公主择日再来。”
“那好吧,让王子好好休息,我改日再来。”
女子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回了肚子。
“你睡软垫。”颉利一指垫子。
然后他自己睡在了帐篷门口。
“喂,如果是我汉饶身份连累你了,不如你把我送回去吧。”
男子冷道,“你以为我们东突厥是什么地方,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赶快睡吧,明日还不知道该如何应付呢。”
女子碰了一鼻子的灰,不再吱声。
一夜无事,第二日清晨,待女子清醒后,那个颉利王子早就已经不见了人影。
门外又响起了一阵熙熙攘攘的声音,“昨晚太晚了,今为什么还不让我进去!”
“王子不在账内,公主请回。”
“你们是王子的侍卫,我不为难你们。不过我今是奉大汗之命来看望王子。你们如若再阻拦我进去,就是违抗大汗之命。后果你们可担当的起么?”
门口侍卫不再阻挡。
一个中年华丽妇人走进了大帐。
其实妇人年纪不是太大,三十几岁的样子,眉目清秀。身穿狐皮大氅,脖子上尽是翡翠猫眼一类的宝石,看的人晃眼。
妇人进来看到女子大吃一惊。
“你这贱人是谁?为何会在颉利的房里?”
还没等女子回话,妇人大叫道:“来人呐,把这个贱婢给我拖下去。”
守帐门的侍卫进来,看看女子,迟迟不敢动手。
“还愣着干什么!这是个刺客,给我抓起来!”
“慢着!”账外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男子挑开大帐帘进来道:“义成公主,她是我的爱妾。”
妇人眼睛睁的老大,“颉利,你何时娶的亲?为何我不知道!”
“是我这次去中原,唐王赏赐给我的。这点事,就不劳烦公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