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帐内,女子已经和普通的草原人没有什么两样了。喝着马奶酒,吃着酥油饼,穿着胡人女子的服饰,头上也是按照胡女梳成的发饰。
女子发现周围人对她的态度也在慢慢改变。
斡哥岱告诉女子,草原上的贵女有聚会,王妃已经下令,要她前去赴会。
“姑娘,你准备穿什么啊?”斡哥岱问道。
“这个玫红色就可以,鲜而不艳,也不会夺去其他女子的风采。”女子一指那件玫红色的胡服。
斡哥岱帮女子梳洗打扮,禁不住叹道:“姑娘,你穿这身可真好看。我在草原这么多年,也没见过你这么好看的女子,难怪三王爷对你一直念念不忘,我要是男子,也会钟情于你的。”
“傻丫头,你好歹知道你是谁,从在哪里长大。可是我,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我有什么亲人?我从哪里来?或许你觉得我现在有三王爷的帮衬,可是三王爷一旦失势,或者翻脸,我确实连个立足之地都没有!”
“姑娘,你是个好人。如果三王爷不要你了,有斡哥岱一口吃的,就会有姑娘一口吃的。”
斡哥岱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道。
“斡哥岱,你真是个善良的好姑娘。”
“姑娘,你也是。”
女子来到这里最大的安慰就是遇到了斡哥岱。她心里清楚,斡哥岱不过是三王爷派来监视她的。
相处久了,女子发现斡哥岱不像其他的奴仆一样,她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判断。她会同情弱者,对女子的同理心非常强。
两个女子日夜想处,斡哥岱突然听到了很多以前她知道但是不敢出口的话。她心里暗暗佩服这个女子的聪慧,虽然有好多话她也听不太懂,不过,她给她讲述的那些故事,翻遍整个突厥也找不到第二个人这样话。
女子常常会奇思妙想出一些菜式,斡哥岱照办之后,做出的食物居然异常鲜美。
斡哥岱真的希望嗒给那是以后的三王妃,这样她就能长长久久的留在草原上了。
“斡哥岱,想什么呢?”女子问道。
“没有,只是姑娘打扮一下如此惊艳,我怕王妃会不高兴。”斡哥岱有些担忧道。
“别怕!我已经很收敛了。做让有点骨气,你若是一来就怕了她们,那她们就更会肆无忌惮了。”
“恩,姑娘的有理。”
斡哥岱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放心,暗中通知了颉利。
颉利也不急躁,“她原本就不是一般的女子,去见识见识也好。”
三王爷居然没有阻止,也是大出斡哥岱的意料之外。
王妃大帐内,聚集的都是突厥的贵女。有突厥的王妃,公主,还有一些贵族的妻女。
众女子围绕在王妃义成的身边。
义成虽然是个外来和亲的公主,不过她本就是高贵皇室血脉,加之她在草原上经营多时,那些个突厥女子如何和这个从在宫中长大的女子斗。凡是反对过义成的女子,基本上都在这里不存在了。
“王妃依然是如此美貌,难怪始毕可汗那么宠爱王妃。”话的是二王妃乌仁哈沁。
义成腼腆的一笑,“弟妹这的是哪里的话,大汗是咱们突厥的英雄。能和可汗一起,是义成的福分呢。”
众贵女正在奉承王妃,传来了一声不合时夷禀报。
“嗒给那觐见。”
大帐内几位贵女的脸色及其不自然,要知道颉利的勇猛也是草原的知名的,有多少贵女想嫁给三王爷,谁知道让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给抢了先,很多未婚的贵女还在愤愤不平。
义成本来就极厌烦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她心目中大汗的第一顺位本来是颉利的。启民可汗一亡,她本来可以名正言顺的做颉利的王妃,可是,偏偏杀出来这么一个中原女子!害得她临时改变计划,扶持了始毕。
她原本恨这个女子恨的厉害,可是当她看到柴绍的那一刻,她发现,原来颉利不过是她幻想的一个影子。她心里把颉利当成了年轻时的柴大哥。虽然她不想承认,可是当她看到柴绍的第一眼时,她发现,原来心里面依然有那个少年时期的自己。
那时的自己不是个掌握生杀予夺的王妃,自己还是那个真的公主,每日做点恶作剧整蛊一下皇兄的姑娘。
所以知道,柴大哥要带自己离开时,她有多么开心,多么激动。她多想就此离开这个地方。可是她不能走,她有她的责任,身为一国公主,她的责任就是留在突厥,不让皇帝有后顾之忧。
理智最终打败了情感,也正是如此,她对那名来历不明的女子也没有这么厌恶了。毕竟论武功,还是论文采,还是论相貌,颉利都无法跟柴大哥相比。
乌仁哈沁可不知王妃心里这九转十八弯的心思,在她看来,能配的上这几个王爷的必然是突厥最优秀的女子。
她可是一个部落首领的女儿,从和二王爷一起长大。至于这个义成王妃,她原本是启民可汗的王妃,现在又嫁给了始毕可汗,毕竟也是隋朝的公主。
可是这个不知名的女子,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居然要和自己平起平坐,她算哪根草!
一想起来,乌仁哈沁就火大。
随着侍从的通报,一名身穿玫红色胡服的女子缓缓进入大帐。
女子低着头,对王妃行了大礼。
“免礼,抬起头来,让大家好好认识你一下。”义成公主坐在高高的王妃的位置上,一派俯看众生的模样。
“是,王妃。”女子慢慢抬起头来,清新淡雅,丝毫不畏惧周围饶目光。
大帐有些窃窃私语,“果然长得一副狐媚样子,难怪三王爷之前什么也不肯娶王妃,如今却带了她回来。”
“不过,她长得确实很好看哎,难不成中原的女子都长成这样?”
“一看就是娇滴滴的女子,哪有我们草原上女儿的飒爽英姿!”
“就是,就是。我们可是马背上的民族,一看她的样子就是中原人养在深闺里的,她哪里配得上颉利王子。”
有几个突厥贵女,着着眼圈几乎要红了。
乌仁哈沁更是这帮贵女中马术的佼佼者。心道,她初来乍到,我不给她个下马威,我就不叫乌仁哈沁!
当即眼珠一转道:“嗒给那,是吧。我们突厥的规矩就是人人都要会骑马。无论男女,你既然是新来的,想必马上功夫应该也不错,不如出去比试一下。如果你连骑马都不会,也不配待在我们部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