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拿着输液管,站在一旁的纪辰修:“……”
他们是在对戏吗?
奉九笙咬了咬牙,“太子殿下,奴婢……奴婢不愿做戏子。”
顾珩清了清嗓子,“嗯,不做了。”
奉九笙听之大喜,立刻磕头谢礼,“奴婢谢太子殿下大恩。”
顾珩看着她面不改色地用力地磕着头,刚包扎好的纱布隐隐有鲜血渗出。
他沉声道:“起吧,以后不必再跪。”
奉九笙:“这怎么行?太子殿下身份贵重,奴婢不敢不敬,况且礼不可废,奴婢身为尚仪,更该以身作则。”
顾珩皱眉,对付一个精神病患者不能打,不能骂,不能凶,不能讲道理,该怎么办?
想了想,只能胡编乱造,再以身份压人,“这里乃是……异界,你既然来了就当入乡随俗,以前的一切礼数就免了吧。”
奉九笙思索了一会,只好低头应着:“是,奴婢谨遵殿下口谕。”
纪辰修举着输液管:“现在可以输液了吗?”
顾珩点头。
奉九笙看着身着白袍的男子,拿着透明的管子要往她身上扎,她惊呼:“你欲意何为?”
纪辰修学着他们俩说话的方式整了句:“本官要给姑娘治病。”
奉九笙听闻其自称是本官,太子殿下也没有反驳,她想这应该是太子殿下在异界新收的官员,她服身,“有劳大人了。”
纪辰修差点笑喷,但看到顾珩凉凉地眼神,只好高冷地回了一句:“嗯。”
输上液之后,顾珩让奉九笙躺下不要乱动,他就和纪辰修出去了。
纪辰修一出门,就捂着肚子大笑,“卧槽,这小姑娘太好玩了。”
顾珩却愁眉不展,奉九笙除了将自己臆想为古代女官,但逻辑思维很正常,想着将要有一段时间养着她,他颇有些头疼。
顾珩:“辰修,你有没有认识的精神病医生?”
纪辰修是个优秀的外科医生,对于精神病他无从下手,他想了想,“我在国外的导师,他一个朋友好像是这方面的专家。”
顾珩:“帮我联系一下。”
纪辰修:“好,我现在帮你问问。”说着他便出去打电话了。
片刻后他回来,“阿珩,我导师的朋友已经退休,但是你要能带她过去,他可以在家帮她看看。”
顾珩想了想,“住址给我,等她伤好点再说。”
纪辰修将地址发给他,“阿珩,她家境优渥也只能配合她,她可能真如自己所说的已经二十一岁了,能治愈的概率不大。”
顾珩点头,“我知道,左不
过就是遇到了,还让她受了伤,帮她试试罢了。”
奉九笙打完点滴,顾珩就想把她带回自己住的地方。离公司不远的一栋三层别墅。
奉九笙再次坐上了会跑的黑盒子,她胃里又开始翻江倒海,怕自己在太子殿下面前失礼,只好低声请罪,“太子殿下,奴婢想吐。”
顾珩无奈,让张特助停车,奉九笙用力却推不开车门,顾珩只好将身子压过去帮她开。
奉九笙顾不得行礼谢恩,提着宫裙就往路边的草丛跑。
终于将酸水吐了出来,她舒缓了一下,一瓶水就递了过来,她转头一看,“太……太子殿下?”您怎么能屈尊给奴婢递水?
没容她拒绝,顾珩开了口:“漱漱口。”
奉九笙受宠若惊地接过,“多谢太子殿下。”
重新做回车里,奉九笙见顾珩平和很多,她也大胆了起来,“这个黑盒子跑得比马车快太多了,奴婢有点受不住,望殿下恕罪。”
“噗……哈哈哈”张特助实在憋不住了,老板的迈巴赫被叫成黑盒子,他佩服至极。
顾珩:“张离,开慢点。”
张特助以为自己幻听了,老板什么时候这么善解人意、怜香惜玉了?
他从后视镜看了眼那个女精神病,嗯,果然脸长得好看,也是有用的。
奉九笙:“多谢太子殿下体谅奴婢,奴婢是次要的……”
顾珩将头从百度上古代用语的页面上抬起,“此事不必再议。”
奉九笙只好低头,“是。”
到了别墅,奉九笙学着顾珩的动作,打开了车门,她眼睛一亮,规矩地下了车。
她见张特助也下了车,却站着不动,她低声提醒,“张公公,太子殿下要下车了。”
张特助看了她一眼,没好气地“嗯”了一声,真不知道这女精神病怎么想的,老板下个车,有什么好讨论的?竟然还叫她张公公,真是没礼貌!
奉九笙急得不行,“张公公,按礼数,你该半跪下给太子殿下当脚踏。”
张特助:“……”我特么又不是真的公公。
他黑着脸,“奉小姐,现在是……”
奉九笙打断他的话,“张公公,之前事态紧急,我没有纠正你的称呼,你该称我奉尚仪。”
张特助:“……”你妹的奉尚仪啊,这女精神病真是气得他牙疼。
顾珩从车里下来了,奉九笙狠狠瞪了一眼张特助,这奴才怎么不尽心?
顾珩看着奉九笙和张离相看两厌的状态,便让张离先回去了。
奉九笙对于顾珩下得命令不敢置喙,只好恭敬地跟在他身后。
顾珩:“你不必如此小心翼翼,在这里我们的身份是平等的。”
奉九笙急忙想要跪下请罪,又想到太子殿下不让她跪,她急得满头大汗,服身道:“不不不,奴婢对太子殿下忠心耿耿,万分敬仰,不敢不敬殿下,奴婢没有任何妄想,望殿下明查。”
顾珩叹息一声,在她那个病态的世界里,等级划分好像还挺森严。
幸好被认作太子的是他,不然遇到有个皇帝梦的人,她岂不是要被使唤死?
顾珩用指纹打开了门,想了想他将奉九笙的指纹也输进去,看奉九笙一脸新奇的表情,简单跟她解释了一番。
奉九笙乖巧地点头,“谢太子殿下为奴婢解惑。”
顾珩认为精神病患者是没有学习能力的,即使有,过一段时间她就会忘,不然她已然二十一岁了,为什么对这个世界仿若一无所知?
而奉九笙此时想的是:太子殿下回府,为何没有人前来迎接?
跟着进了别墅,依旧没有发现别人,“太子殿下,您府中的侍女呢?”
顾珩:“我不喜家里有别人。”
奉九笙惊讶,“所以太子殿下,您是自己一个人起居生活?”
顾珩点头。
奉九笙:“这怎么能行?您是太子殿下,身份贵重无比,怎么能没有人伺候!”
她看到顾珩脱下西装外套,急忙上前,“太子殿下,奴婢为您更衣。”
顾珩:“不必了。”
他摆摆手,让她坐到沙发上。
奉九笙看顾珩严肃的表情,不敢违抗他的命令,只好规矩地坐到形状似椅子的物件上。
可此物怎么这么软?一坐上去整个人就陷了下去。为了不失仪态,她只好虚坐着,虽然很累,但也无法,太子殿下的命令她只能遵从。
顾珩看到她这样,微微叹了口气,为了让小姑娘放松,他将电视机打开。
电视里突然出现两个人,奉九笙惊得直接跳到顾珩的面前,一副护驾的样子,“大胆,你们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