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众人也不好的阻拦,谢晴儿眼眶还红着呢,只是谢晴儿显然没有刚才那样的怒气了,可能是那人还了偷到的钱,也可能是阮舟在,毕竟实在要说的话,阮舟是造成这种情况的始作俑者。
那人七拐八拐的就融入了巷间再也找不到踪影,谢晴儿只好凭着自己的感觉在复杂的小巷中来回穿梭。
不知过了多久,她停了下来,抬头看着被房屋遮挡,只露出一点点的天空,她的沉默了一下,随即开口问道:“你知道官府怎么走吗?”
一直跟在他身后的阮舟右手成拳放在嘴前扑哧一笑,清了清嗓子说道:“当然,我可没有迷路。”
“谁告诉你我迷路了!”谢晴儿恨恨地跺了下脚鼓着腮帮子争辩道,“你才迷路了呢!你全家都迷路了!”
“对,对对,我迷路了。”阮舟转过头不去看她,只是露出了一个滑稽。
阮舟带着谢晴儿原路返回,这地方他也不熟,不过照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就完了,按理说能自己一个人往外跑的,方向感应该不会多差,可能她是个意外?
叶青柔还坐在那里,阮舟远远的就看到了她,他笑了一下又露出了为难的表情转头看向谢晴儿,伸手捂住了双眼,为什么上天要让我如此优秀,难道我注定要开后宫吗?
“你叫阮舟对不对?”谢晴儿看着叶青柔忽然开口问道。
“你知道我?”阮舟看着她多少有点惊讶,他并不记得自己把名字告诉她了,不过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自己称得上是神剑宗的准姑爷了吧?被神剑宗的人知道也就说的通了。
“那就是没错了?”谢晴儿瞪着他,伸出脚在阮舟的小腿上踢了一下却被阮舟巧妙地躲开。
“你干嘛?”阮舟有点奇怪。
“我愿意!!”谢晴儿眼看没有踢着气鼓鼓地说道。
阮舟伸出手指头点在她额头上:“小姑娘出门在外还是收敛下脾气吧,这里可不是神剑宗,没人护着你。”
“哼!”谢晴儿打掉他的手,“她是谁?”
不知不觉二人已经走到了叶青柔面前,谢晴儿指着叶青柔带着质问的语气说道。
“喂,不要搞得我们好像很熟一样啊小姑娘,她是谁和你没关系吧?”阮舟慵懒的说道,“走了走了,去一趟衙门。”
叶青柔看了一眼谢晴儿,嘴角露出一抹微笑,仿佛在宣告某种胜利一般的微笑,看的谢晴儿有点莫名其妙还生出了一种挫败感。
右京既然是大周第二京,那么与皇城类似的建筑是有的,其名为应天府,实际上就是右京的皇宫,现在应天府内住着的是武定王,是当朝天子的四子。
右京不仅仅是第二京,也是众多皇室的埋葬之地,也就是皇陵。大周在开国时其实是定都右京的,只是第六位周天子即应天帝迁都上京,包括应天帝在内的十几位位皇帝的皇陵都在右京附近。
应天府即是古皇宫,住在这里也就意味着担了守护皇陵的任务,算是一个闲职,一般都由皇室担任,不过武定王可不是闲人,北方六年与北寇的鏖战可是武定王带领的,让他来这里守皇陵却是大材小用了些。
阮舟他们去的可不是应天府,不过是右京的地方衙门罢了,武定王的定位实际上非常不准确。
皇帝没有明确给他封地,限制他养私军,也没有明确让他不得摄政,还让他到了这么个地方,实际上等同于监国的位置坐着,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
右京的衙门在西城区,与阮舟他们想要去的方向是相反的,纠结了一下他还是带着叶青柔跟了上去,毕竟他确实有话想问。
谢晴儿在衙役好像是看傻子的目光下走出了衙门,这年头居然还真的又拾金不昧的人,真是稀奇,衙役看着阮舟和叶青柔,眼神之中全是疑问,似乎在说“你们这个朋友是不是脑子不太好使”。
阮舟和叶青柔十分同步地撇开头,表示自己并不认识这个人。
不过几两银子而已,大概会落入衙役的腰包成为他们的酒钱,但是这样残忍的事实还是不要告诉谢晴儿了,万一她到衙门里面去闹事可咋整,自古民不与官斗,再牛掰也最好别和当官的掰。
“你们去哪里?”谢晴儿问道。
“你去哪儿?”阮舟问。
“是我先问的,你先说。”
“东面,办事,然后去神剑宗。”
“你去神剑宗干什么?有什么目的!?”谢晴儿突然激动地问道。
“去赴一个约。”阮舟淡淡地说道。
“婚约?”
“你果然知道。”
“我不同意这门亲事!”谢晴儿冷冷的说道。
“我也没说我同意啊,我就是想去问问有没有回旋的余地。”阮舟无奈的开口。
“你为什么不同意,凭什么不同意?”谢晴儿皱着眉问道。
“???”阮舟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了,“那你觉得我该同意?”
“我没有说!”谢晴儿像是被踩到尾巴而炸毛的猫一样吼道。
“没有就没有嘛!你吼辣么大声干什么!”
一边的叶青柔看着二人,露出了一个悲伤辣么大的表情,我身边就没有一个正常人了吗?她转头看着一脸无精打采的瘦马伸出手抚摸着它的鬃毛,还是你比较正常,她默念。
当他们到了东城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太阳赖在远处山间不肯离开,三人找了个客栈住下。
随便吃了点东西,阮舟迫不及待的灌满了酒壶随便找了个能看到月亮的地方躺下就开始喝酒了。
饭可以不吃,酒不能不喝,尤其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多喝一点总能想起不少过去的事情,能见到父亲一面就是莫大的慰藉了,还有模模糊糊的母亲的脸,如果能够再见一次,阮舟觉得自己肯定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躺在房顶的瓦片上,看着月明星稀,喝着酒睡着,这是阮舟最熟悉的休息方式,他转了个身,目光落在后院的马厩里,那里正有一个女孩靠在栏杆上双手撑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