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十、拜访(1 / 1)稀饭有点甜X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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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丞相再次把注意力转向官场,去琴音阁的日子,屈指可数。

后面索性就不来这里,让王管家照料后院,苏夫人知道她的机会来了。

莲心发现阁里的食物,开始短缺了,知道是夫人在搞鬼,于是想要给老爷告状,被小姐拦下来。

“心儿,这点小事,就不要劳烦爹爹,他现在也心烦着。”

前世,也是在这个时候,余太师为给儿子出气,上书诉苦,诋毁苏丞相目无礼法,对赵国三朝元老,出言不逊,侮辱了他余家的名声,才导致父亲因为寿宴的事,被皇帝大骂一顿,还罚俸一个月,以示惩戒。

翌日,苏府庶长子苏音大婚,苏丞相宴请朝中大臣,余太师也应邀而来,当然并非是祝福,而是前来嘲讽苏府,竟然为一个庶子举办婚礼,实在有失体统。

苏丞相不想与之计较,所以寒暄几句,就去招呼别的客人。

婉玥穿着一身淡黄色的绸缎长裙,挽着较单调的发鬓,一双眼睛四处张望,竟然没看到平王殿下,她失落地低着头,想到还有要事处理,便趁着没人注意,就离开戏园子。

苏府后院的假石山上,余子民抬眸,用手拨开花枝,衣衫凌乱,身下的婢女翠儿一脸娇羞,前世她可是诬陷婉雪的罪魁祸首,害她名声扫地,被迫下嫁给府里的管家,忍受不住如此羞辱,便在新婚之夜,上吊而亡。

婉玥冷光微敛,转身走到附近的石桥上,望着湖中盛开的荷花,在此等候余子民。

一会儿,他果然玩得不尽兴,嫌弃翠儿太死板,甩了她一巴掌,翠儿委屈巴巴,胡乱穿了衣服,捂着脸就跑开了。

原本这一幕应该是被婉雪撞见,但婉玥已经让莲心,引开雪儿去了别的地方,自己早早来了这里。

余子民从假山里出来,抬眸便看到苏婉玥,微风徐徐,卷起她的青丝,清纯唯美的模样,让他尽收眼底。

“余公子。”朱唇轻启,声音极为温柔,媚眼如丝,瞧得他心痒痒。

几步跨上拱桥,他就知道这苏大小姐,媚起来,可比那苏婉琴要动人,冲上去抱着她,想要亲吻,婉玥用手挡住他的动作,抚摸着他的脸,娇声道:“余公子,急什么?你这样盯着我,人家可是会害羞的,你闭上眼睛可好?我带你去个地方,保证你欲仙欲死。”

“好,都听你的……。”他被这句话,说得全身酥软,傻乎乎地闭上眼,等到的不是香吻,而是冰冷的湖水。

噗通!

不会游泳的余子民被推到湖中,看着拼命拍打水面的他,渐渐地沉下去,婉玥紧握着的手,才慢慢松开,转身离开拱桥。

却发现一抹熟悉的身影,是阿木,他看到自己杀余子民了?

他会不会向余太师告密,又或者以此威胁自己,不会的,她已经让心儿清空了这里,他就算看见也没用,毕竟知府破案,也不会凭他一人之词。

如此一想,她倒是镇定了许多。

回到宴会上,她看到了平王殿下,于是走过去打招呼。

“平王殿下,什么时候来的?刚才还没见着你。”

“我半时辰前,来这里的。”

“嗯,今日这戏班子,不如之前的好,王爷要是感兴趣,改日赏脸去东市看戏。”

“不了,我对这不感兴趣。”他婉拒道,今日来这里,也是为了替她解围的,可似乎事情变得不一样了。

阿木神情自若地走过来,像是刚遇见她一样,行礼之后,规矩站在王爷身旁。

许久,苏府的婚宴照常,可婉玥想要的热闹,并未如约上演。

余太师喝了几杯酒,见儿子没在,想必是又跑去哪里撒欢,他心情郁闷,提前离开宴席。

婉玥远远地望向阿木,难道是他做了什么手脚,贤王见她神色慌张,问道:“玥儿,可是哪里不舒服?”

“谢王爷关心,我很好。”

“……”

允沐低着头,不再说话,这女人三番五次拂他的意,真是无趣至极。

没多久,宾客们都散去,婉玥的计谋失败了,她怎么也想不到,破坏她计谋的人是允希。

回到琴音阁,她心事重重。

“小姐,我今日听到一个消息。”

“什么?”

“那些人说,平王殿下身染绝症,时日无多。陛下,还张榜求医,可都说无法医治。”

“……嘭”婉玥手中的茶杯滑落,掉在地上,碎片四溅。

“此话可当真?”

“当真。”

“……”

她呆坐了一会儿,决定亲自去为希哥哥诊断。前世,为了扶持允沐荣登大宝,光凭借这貌美和钱财可是不够的,还得有一绝的毒术,才能控制住某些顽固的官员。

所以研读医书,成了她的日常,没曾想到在这一世,竟然能排上用场。

“心儿,明日,我们去一趟平王府。”

“是小姐。”

“你也累了,早点休息。”

“是小姐,我先退下了。”

“嗯……。”

等她离开房间,婉玥自己梳洗完毕,才睡下。翌日清晨,她还未用早膳,便带着心儿前往平王府。

走到皇榜处,听着周围的百姓议论纷纷,心里气不过,揭下榜后,加快步伐赶去王府。

平王府,偏僻的桃花院内,

平王坐在院外的古亭内,面前是一张琴架,上面摆放着伏羲琴。

望向四周的桃花树,想起这是玥儿最喜欢的,那时她嫁予自己,便挑了这里,原以为是不喜热闹,没想到她是不喜自己罢了。

长叹一口气,微微抬起手,长指拨动琴弦,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回荡,他自回齐州以来,便关门不见外客,除了苏府,其余的府邸,也不愿拜访,而是在这里过着悠闲的生活。

“三哥,你又弹这么伤感的曲子,可有什么心事?”七皇子赵允德,吊儿郎当地走过来,他还有半年才立府,并没有自己的府邸。

“你……怎么来了,都不从大门入?”

“三哥,不是说过,弟弟何时想来,想怎么来,都欢迎我的吗?”他走到亭内,看着旁边摆放的果子,毫不客气地走过去,拿一个啃起来。

“是倒是,但你也不必每次,都从我这后院潜入,别人知道了,还以为是我府里侍卫不精,打起我平王府的主意。”

“谁敢打三哥的主意?老七我第一个站出来,狠狠揍他。”

允希看着七弟,心里倒是感激,众多兄弟之中,唯有他待自己最好。

允德,天生神力,是个将才之料,由于母族身份卑微,一直都不受皇帝喜爱,所住的地方,也是最为偏僻的厢房。

六岁那年,寒冷的冬天,其母妃病重,无人问津,他听闻皇帝从启王府回宫,跑出宫殿,想要请求父皇救治母妃。

等他狼狈不堪地跑到养心殿外时,掌事太监见他身着单薄,还光着一只脚,想必是跑来的时候,鞋给弄丢了,也只是淡淡说了句。

“七皇子,陛下忙于政务,你来这里也是无用的。”

“公公,我求你,让我见见父皇。”他喘着粗气。

启王的丧事刚完,陛下心情极差,不过是个失宠的小妃,他才不想惹恼圣上。

“你也别为难咱家,圣上刚回来不久,心情不大好。”

允德知道,这太监定是觉得母妃不受宠,不想趟这浑水。他一把推开太监,然后横冲直撞地进殿内。

里面的装饰富丽堂皇,炭火很暖和,他不由得看傻了眼。

“来人,这孩子是何人,竟然敢闯朕的宫殿。”

太监跟进去,赶紧解释道:“陛下息怒,这是七皇子,年六岁,是德善宫西厢房白答应所出。”

皇帝想到这白氏,不过是个宫女,当年他喝醉酒,宠幸了她,才有这皇嗣,所以封了一个答应。

“真是没规矩,把他赶出去。”

“是陛下。”

“父皇,求你救救我母妃吧,她快病死了。”允德大喊大叫。

龙榻上的男孩听见外面吵闹,于是起床,披上一件绒毛大衣。

“爹爹,可是出了什么事?”

皇帝一改之前的凶相,温柔地说:“希儿,你怎么出来了?可是被这混小子吵醒了?”

“不……不是,我睡醒了。”

“可想吃点什么?”

“甜粥。”

“来人,吩咐御膳房准备甜粥。”

“是陛下。”

“爹爹,他是谁?”

“希儿,这是老七,是你的七弟弟。”

“哦……”允希望向殿内的小孩,衣着单薄,还有一只脚光着。

走上前去,把自己的鞋脱掉,俯下身为他穿上,然后又脱下身上的大衣,把这小家伙捂得严严实实的。

“你找爹爹,有何事?都忘了穿好衣服,还弄丢了鞋子,王叔说过,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要穿着得体。”

“我……我母妃病了,希望父……父皇派御医瞧瞧。”

“那不是难事,爹爹,是吗?”

“对……,对,张公公,你这就去太医院,让他们给白答应治病。”

“是陛下。”

“你可有用膳?”

“……没。”他壮着胆子,之前就听说过,三皇子六岁时,便出宫去了启王府,他是众多哥哥里,心底最善良的。

“那我们一起喝粥,然后送你回去。”

“谢三哥哥。”

白答应,虽然没能活过冬天,但兄弟二人就此结下情分,他也在三哥的庇护之中,在皇宫内生存下来。

前世,他十六岁那年,吴国进犯疆土,七皇子主动请缨,在外征战五年,立下军功,受封为战王,偏偏选个离他最近的破旧府邸,说是不想与哥哥分开,有什么奇珍异宝,赏赐的好玩意,都先搬去平王府。

在皇子夺嫡中,他是各皇子争夺的帮手,但他一心推选三哥,为之左右手,也正因为如此,允沐才狠心与平王为敌。在自己最孤身无助的时候,是允德站出来保护他,为他甘愿赴死。

“七弟,你要记住,不管今后遇到什么,都不要为哥哥,做些逾越规矩的事。”

“……”允德不解地望着他,三哥这话的意思,是要对允沐的所作所为,视而无睹吗?不,我可能让他对你下手,我一定要变得很强大,将来保护哥哥你。

“王爷……,苏大小姐拜访。”阿木进来禀报道。

“让她进来。”

“是。”

“三哥,这苏大小姐现在不是与五哥打得火热吗?怎么突然来你府上。”

“可能有什么事吧。”

一会儿,婉玥手持绣图卷轴,来到这桃花院,感触颇深。

“苏大小姐,来我府里,可有什么要事?”

“……王爷,我听闻你染上病症,刚好习过医术,所以想来试试。”

医术?原来玥儿在这个时候,便开始为允沐学习那些害人的手段,难怪她胆大到谋杀余子民。

“苏小姐,揭下皇榜了?”

“嗯。”

莲心把皇榜递给阿木,他瞥了一眼,冲着王爷点头示意。

“那好吧,有劳苏小姐。”

“不劳烦。”

她把绣图卷轴,递给莲心,让她拿好。

笑着走过去,然后坐在石凳上,为他诊脉。

“……”

“……”

良久,她才抬眸,泪眼婆娑,望着一脸淡然的平王。

“如何了?”

“王爷……,这病有些奇怪,等我再研究医书,再来。”她声音很低,前世自己花了十年的时间,读阅可以收揽的所有医书,都无法诊断他的症状,哪里还有办法,不过是安慰他,也是安慰自己。

“嗯……。”

因为不能出府太久,所以她起身便要告辞,离开的时候,亲手把绣图卷轴,送给平王,然后害羞地拉着莲心离开。

他拿进屋内,小心翼翼地展开绣图,这是一幅用真丝线所制的山河图,栩栩如生,七皇子从里屋出来,看着三哥出神地盯着它。

“三哥,这恐怕要耗费很久的时间吧。”

“嗯……快则一年,慢则二载。”他不经心地回应道,像是想起了什么,于是仔细瞧这图,其绣法像极了母后宫内的绣品。

原来是这样,他垂眸低笑。

“三哥,你笑得如此开心,可是对她有意思?”

“……”他收敛笑容,警告道,“这话可不能往外说,毁了她的名声。”

“我知道,绝不会跟谁说。”

“哥哥,不是喜欢,而是想她寻个好夫婿。”

“我觉着,三哥你就是呀。”

“臭小子,你若再说,以后休想进我平王府半步。”

“别呀,我就是说个笑。”

“……阿木,当差的事儿,怎么样了?”

“父皇应了此事,但这木头,死活不愿意,我就给他推了。”

“罢了,以后你要护着他。”

“放心吧,我会的。”

“时候不早了,你也该回去。”

“嗯,改日,再来府上玩。”

“好。”

等七弟离开后,平王才服用药丸,然后躺下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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