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不会的题，想来请教我，当然得客气点了。”刘素珍一听，惊奇的不行，她知道自己闺女厉害，没想到侄女都上高二了，还来向闺女讨教。

“高二的题你也会做吗？我闺女就是聪明。”

“妈，我想过了年去上高三，明年也考大学，你觉得好不？”

“啥？你才多大呀？人家让你考吗？”

“老师说，去年有十二岁考的，我明年也十二岁了。”她妈不吭声了，满脸的不赞同。

“你这么怎么能离开家呢？再过几年不行吧，哪怕是后年呢？”苏小没办法说，过几年形势就变了，她只能抢在明年了，只好安慰妈妈说：

“我哥姐都在京城呢，你放心吧，我们住在学校，国家又管饭，比在家里还要好呢，不信，等哥姐过年回来，你问他们。”

这个时代，为了节省路费，很多学生过年都不回家的，有些人出去求学，十年才回家的都很多，多攒些钱贴补家里，不想花费在路上。

可苏小兜里有钱，她跟哥姐说好了，让他们都回来过年，也给家里讲讲外面的见闻。

对于苏小明年参加高考，苏大海的态度显然跟她妈不一样，持赞成态度，他的小女儿多聪明啊，她要是也能去上大学，自己可就是这十里八村最厉害的人了，三个娃都上了大学！

自从两个大的走后，他已经听多了奉承话，这个小的再走了，自己可不得上天了吗？

而奶奶撇了下嘴，没说话，她其实也盼着苏小去上学，这样的话，家里的粮食就多了，可以让别的孙子来吃！

虽然秋季少了苏吉这个劳力，可苏大海夫妻可是全工，分到的粮食也不少呢，家里真正吃饭的只有四个人。

苏小带到县城的粮食没有从家里拿，她跟爸妈说是买的黑粮，其实是从空间拿的，因为分夏粮的时候，他们还了亏空，总怕吃不到秋季，这样一来，勉强是够了。

可年底分粮就富裕了，不用再扣欠粮，今年大队上交的份额也减少了，所以分给社员的比例也高，吃干饭的家庭也多了起来。

她要是一走，家里可真是没负担了，当然，如果没有卖参的钱撑着，三个学生的家庭也是很困难的，除了吃还要用啊。

苏小寻思着，那天去趟黑市，看看能不能卖点布，空间有整匹的细布，正是这个时候很紧俏的货，还有一些冻虾仁，冰柜里太多了，快过年了，一定有人买的。

她要在临走之前，多弄点钱留给她妈，现在不怕妈妈拿不住了，她早想好了，就放在爷爷这里，反正有卖参的钱，他也不会多想。

好在，她现在两头住，中间偷个空出去两天，家里是察觉不了的，她没打算在镇上卖，而是想去省城，毕竟，那里的消费水平要高一些。

她在卖场里找到了假发，还有军绿色的野外服，打扮成个小子的模样，当然将脸也涂黑了，这样就算是妈妈看她也认不出来了。

省城的黑市她早已打听了，那是一个老找爷爷看病的人说的，他当时就拿着从省城黑市买到的鱼干，因为这里地处内陆，很少有鱼吃的。

做了五个小时的长途，她到达了省城，现在住店都必须要介绍信，所以她没打算去住店，黑市大都在晚上进行，这会刚到下午，她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跑回了空间。

已经化了妆，黑黢黢的沾不得枕头，她也不想洗了重新弄，就没打算睡觉，而是拿了些食材，打算给自己做顿丰盛的晚餐，可惜手艺太有限了，牛肉煎的很硬。可吃起来还是津津有味的，毕竟，她平时没机会吃这些。

煎牛排配着奶酪沙拉，让她想起了莫子言的手艺，人家煎的牛排软硬刚刚好，香气满满，哪像自己煎的，咬起来太费劲，要是放到以前，她是不会吃的，现在也用力嚼着咽了下去。浪费粮食是可耻的。

又听了会音乐，看了部片子，看时间也到了七点多，该出去了，人都是群居动物，她这里什么都有，就是没人，所以也只能是偶尔进来了。

外面已经非常黑了，路灯很是昏暗，她进去的地方，就是黑市附近，她紧了紧大衣，往小巷子里走去，当然背着要卖的布，她还拿了几块手表，这几块机械表还真是难找，柜台里大部分都是电子表了。

里面影影绰绰的有些人，一看到她，立刻围了上来，当然吸引他们的就是苏小背后的布了。

“小伙子，这个布怎么卖？”

“每米一块，这一卷有三十米。”

“你小子要的也太黑了，什么布就敢要一块钱？”这是要高了？她去过供销社了，比她的布差的还要三毛一米呢，关键是人家那个要布票的，一家子一年几张的东西。“

“供销社的便宜，您怎么不去呢？你看清楚了，我这布结实着呢，还不要布票！”

“那也太贵了，这样吧，我全要了，八毛一米，怎么样？”

“九毛，再低我就吃亏了。”来黑市的都是有着各种办法能弄出来东西，所以她这样说，那人很理解。

“行，这是二十七块，你数数，把布给我，”看着布卷的大人家就心里有数了，看来是老手了。

“我这里还有丝巾，你要吗？很漂亮的。”

她说着抽出了一条，那人一见一把就捂住了，小声问：

“你有多少，我全要了，一条三块钱，怎么样？不亏你！”这是天价了，估计这些东西也都是卖到了有钱人家，所以他赚的肯定更多。

“行，有二十条，你数数。”

那人一条条的抽出来检查了一下，再有人围过来，人家就说了，这些都已经买过了，看也白看。

“六十块钱给你，小伙子不错么，还有啥好货？”

“手表，从外面弄来的，你要吗？一百块一只，少了不卖！”

结果三只手表那人也吃了，临走告诉苏哥叫牛娃，你下次来了，就说找牛娃，这里有人给我报信的。

苏小拿着三百多块钱，心说，这里不会再来了，毕竟，做这种事风险还是极大的，这些钱也够父母用两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