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捏了捏大王的手掌,这是她独特的撒娇方式。
大王无奈,王后心意已决,他只得服这个软:“王后若是非去不可,那就得带着本王!”
这手她白捏了……王后松开大王的手掌,装作恼怒道:“大王你怎可如此胡闹,你不善毒,更不识毒,去了也是给我添麻烦罢了。”王后一不小心说了个大实话。
大王顿时一脸受伤。
和王后的谈话也只能无疾而终。
第二日晚上,王后用了点迷迭香迷晕了大王,将他扔在了凤榻,利落的换了身夜行衣就翻窗向宫外奔去。
大王听没了动静,才缓缓起来道:“影一,影二,你们好好护着王后,王后若是少了一根头发丝你们就不必回来见我了。”他的魅儿执意如此,他能怎么办,只能派人好好护着她了。
大王虽不善毒,可是他了解媚儿,避开媚儿下药只是小事一桩。
大王话音落下,两个黑影便从方才王后离开的窗口窜出紧随王后而去。
元钰早已在城外等候,两人汇合后便飞奔西崖。
西崖高千丈,原本并未有如此陡峭,后来桦沁国在此修建都城,认为它是难得的天然屏障,耗费几代人力将它削成了陡崖峭壁,那极花草生长的地方却是没有人敢靠近,靠近的都成了八角蛛的蛛下魂。
裳砂远远的尾随着她母后和元钰,她虽功力不弱也还是怕距离太近被他们发觉。
王后清楚极花草所在的方位,吩咐元钰道:“你在此等候,不要让别人下来。”
“王后不需要元钰帮忙吗?”
“不需要,你能做到不让别人下来就不错了。”说着纵身一跃就已下崖。
不出片刻,柒煞也出现在了崖上:“可有一个女人下去了?”
柒煞依旧戴着铁质的黑色鬼怪面具,元钰一笑:“你就是给公主下毒的人。”
柒煞一身玄衣:“这么说,她已经下去了。”
元钰周身冷冽了几分:“你是谁的人?”
柒煞没答,手中虎啸双环刀已出鞘。
刀光剑影间,不见两人的招式,只闻两人刀剑的碰撞声,他们速度是极快的。
几个回合下来,柒煞也不敢再轻视元钰,他并未出全力,可见以往他都是隐藏了真实实力的。
柒煞双刀飞掷出,直向元钰飞去,元钰一个轻盈的后空翻轻松的避开柒煞的虎啸双环刀,却未想他从袖中飞出几根泛着寒光的银针。
他最是讨厌这些子卑鄙暗算的手段,手中的剑一用力,就将这些寒针悉数拦截。
柒煞今日的任务并不在此,见元钰功力深厚也不愿继续缠斗,趁元钰拦截寒针的功夫飞身下崖,直奔崖下的王后而去。
元钰欲跟着跳下去,却是听见了远处裳砂的求救声。
“王后的安危就交给你们了。”
暗中的影一影二犹豫了下,他们自认为轻功不凡,这是被人发现了?思及王后独自一人在崖下,终是现身了:“裳砂公主就交给元钰公子了。”
“她有我在,你们放心就是。”说话间人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缠住裳砂的是月访山庄的一众人,他们的少庄主因不愿为皇室中人所用,而得罪了祭恴皇城中的权贵,被下了毒,此次前来正是为寻解药,半路遇上了鬼鬼祟祟的裳砂。
裳砂本是安安分分的趴在树枝头看元钰与柒煞缠斗,正津津有味时,月访山庄一众人抬着八扛舆从她身下经过,这本没什么,有事的是,那八扛舆上半躺着的俊俏男子身旁还躺了一个一人大的犬,那犬发觉了她,缓缓起身,竟有一跃要咬下裳砂的模样。
裳砂无声的咽了咽口水,她小时候皮的很,不怕狼犬一类的动物,有一次她手里拿着未啃完的肉顺手喂给一旁的流浪狗,小手顿时也被当成了可口的肉肉,有句老话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那男子似乎也发觉了犬的异常,淡淡喊了声:“停。”
他一抬眼就见着了面露恐慌的裳砂。
让裳砂惊奇的是,他抬起的眼眸竟是血红色的,似乎古代又没有美瞳这一类的东西,当真神奇的很,混血好像也没有这种色号的吧?
那犬却已经是蓄势待发,后腿一发力就已经腾飞了起来,眼见那恶犬越来越近,裳砂身子一软就从树枝上跌了下来,险险避过那恶犬直直地跌在了想避开却被裳砂硬生生给砸中了的男子身上。
他闷哼一声,一旁的侍女们还未抽出剑,扑空的恶犬已经落了下来,张开獠牙就要向扑倒它家主子的女人扑去。
裳砂一回头顿时吓的形象殆尽,手忙脚乱的想从月访山庄少庄主的身上爬下来,那恶犬的爪子一抬,就将裳砂又压了回去,裳砂很没面子的尖叫了起来,毕竟元钰就在前面,应该会来救她的吧……
裳砂用她的手捧住月无痕的脸:“你快让它放开我!”
月无痕本就虚弱,被裳砂这猛一砸几乎快见阎王去了,他只能软无力的抬抬手示意恶犬轻点压,它家主子也被压在身下呢……
一旁的侍女们也是束手无策,它凶猛的很,平日里也只让少庄主一个人靠近,她们此时也不敢贸然靠近。
它见着月无痕有气无力抬起的手,很有灵性变压着裳砂为用爪子将裳砂推开,月无痕这才感觉呼吸到了新鲜空气,它像做错了事一般,低耸着脑袋蹭着月无痕,一下一下将月无痕蹭到了八扛舆的边缘紧挨着了裳砂,裳砂半个身子都已腾空,为了不狼狈的跌下去,她反手就搂紧了月无痕的腰,月无痕的腰纤细无力,与她那日逛花楼看见的那些女子扭着的腰颇有几分相似。
“公主,别闹!”
裳砂一惊,小眼神满是迷茫,什么叫她别闹?
倒是那恶犬闻言乖乖的坐在了八扛舆上,耷拉着耳朵,小眼神还时不时的瞅着月无痕。
月无痕咳嗽几声,想扯开搂住他腰的手。
月无痕这一动险些让裳砂摔下八扛舆,裳砂身子一用力就轻轻松松的将他挤了进去。
月无痕心里在暴怒,要不是他中了软骨散怎会如此的软弱无力,竟还被一个女人欺负了去:“公主,去,这女人归你了。”
那恶犬闻言顿改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犬眼放光,一副要捕猎的样子。
裳砂浑身一抖,这家伙好样的,居然给一只犬取名叫公主,她现在都没心同他算账了,因为那恶犬的眼神盯的她发毛……
裳砂利落的一个翻身就落入了八扛舆下,险险避过公主。
那些侍女见她落下八扛舆,手中的剑顿时飞舞起来,从两边向裳砂飞来,裳砂借用八扛舆的力,轻功一动,从八扛舆下溜了出来,还未站起就见一片刀光剑影,一侍女的剑直直的在裳砂的头上方。
裳砂闭眼,只能用双手护头。
元钰在裳砂还在月无痕八扛舆上的时候就已到,但直到裳砂遇到危险后才出现。
他一手用剑挡住那侍女的剑,一手将裳砂拉起带走,一个轻跃就已在她们的几步之外。
月无痕这才喘顺了气,抚摸着他爱宠的毛发道:“阁下总算是肯现身了。”
元钰松开裳砂看着月无痕道:“月公子远道而来,此等欢迎方式元某欣赏不来。”
月无痕顺着他爱宠的手一停:“元某?”
“正是,在下元钰。”
月无痕摆摆手道:“罢了,本公子此番来是为了极花草,不知元某来此是为何。”
元钰将剑负于背后,努力的拖延着时间:“月公子可知极花草根下之物?”
“愿闻其详。”
“元某也是近日才知那极花草下还有一只与它共生的八角蛛,那八角蛛可以说是极花草的守护之兽,凶悍的很,据说当初桦沁国招人修建都城的天然屏障时正是因为这八角蛛才未磨平那极花草生长之地。”
月无痕轻咳起来:“多谢元公子提醒,只是这极花草月某势在必得。我们走!”
元钰的剑出手,挡在了他们身前:“真是不巧,这极花草只有一株,而元钰也想要。”
月无痕的血色红眸一冷:“清除他。”
裳砂对月无痕放犬咬她的事本就耿耿于怀,这下还想和她抢极花草,双手成拳,立马冲上前去帮元钰。
元钰见裳砂在一旁打的火热,顿时一急,她知不知这样会加快毒发的,若是万一王后今晚失手……
那边的王后靠一株已经枯死的藤蔓在悬崖边等待极花草开花,她也不敢靠的太近,这容易引的八角蛛出来,她虽用毒可谓是鼻祖,可轻功裳砂是遗传了她的,烂的很,只靠一株已经枯死的藤蔓对她来说实在是勉强的很,可为了浚与她也是拼尽了全力。
崖上的打斗声传来时正是极花草绽放花蕾的时候,王后一喜,缓缓向极花草靠近,她的身上抹的有她独制的花式秘药,能瞒过八角蛛片刻让她安全取走极花草,稍后再用极花草将八角蛛引诱出来随她一同走便可。
王后每移动一分那枯萎的藤蔓便咔咔做响的更甚,眼见就要够着极花草了,却横空飞来了个柒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