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砂已经退出了元钰的怀抱,看着被捆成一团的万娇儿对十暗卫不紧不慢地道:“去,你们去问问她的那些男宠们有没有愿意走的,想走的就放了吧,至于万娇儿……就把她那么绑着吧,等我们下山了再说。”
万娇儿独自出来闯荡了十几载,这被人如此屈辱的绑着还是头一次,居然还要放了她的男宠?想的真是太好了!万娇儿一口老血只差被气的吐出来。
裳砂缓步走到万娇儿身前“怎么,你可是心中有怨气?”
万娇儿的男宠都是强抢的,大多是不愿意留下来,可他们也不能走,万娇儿能控制住他们,自然是借助了一些不一样的手段。
万娇儿看着那些犹豫不决的男宠,牙痒痒道:“哼,奴家本以为公子会是心善之人,没想到竟是比蛇蝎之妇还要狠毒几分!”
裳砂不屑一顾,她不过才吩咐了那么几句,和万娇儿的所作所为相比,她这也是上不得台面的,万娇儿竟是脸皮厚的来说她。
“打晕了她。”
看她晕了还如何说话。
“是!”
万娇儿还没来得及骂人就被劈晕了。
裳砂看了眼晕倒在地的万娇儿,拍拍手对元钰道:“好了,现在我们可以上山了。”
说话间,林内传来一阵“扑棱”声。
不一会儿,大群的鸟儿低空盘旋地飞了出来,黑压压的一片。
十暗卫瞪大了双眼,为首的一人道:“公子,怎么会有如此多的鸟?”暗卫的警觉告诉他发生不同寻常之事,必有一妖在作怪。
那群鸟直直地向元钰裳砂一群人飞来,当它们飞过时,翅膀上抖落下细细的粉末。
元钰急忙吼道:“快,拿袍子遮住自己!”一边说着一边用披风遮盖住自己与裳砂。
从远处看,那群鸟飞过的地方就像是下起来了毛毛细雨。
元钰将裳砂紧紧扯住:“不要乱动!”
暗卫们没有穿戴披风,躲闪不及的,那些粉末沾上了皮肤,奇痒无比。万娇儿倒在地上,那些粉末掉落在她的脸上,她的脸慢慢的红了起来。
那群鸟飞过元钰与裳砂的头顶时并未离去,反而在他们的头顶久久盘旋。
“点火!”元钰大声道。
暗卫们拿出打火石,就地将自己的衣服点燃了。
火一燃起,那些细碎的粉末便被燃尽,有暗卫将燃着的衣物抛向群鸟,那些被火苗碰着了的鸟“唧啾”的叫着,其他暗卫也纷纷效仿,将衣物抛向空中,不一会儿受伤了的群鸟又飞回了林中。
被那些粉末沾染了皮肤的暗卫一开始是奇痒,后竟又感觉全身力气被抽空,双腿一软,大部分的暗卫都倒地了。
“你们怎么了?”裳砂想过去看看。
元钰一把又将她扯了回来:“如儿乖乖呆在这里。”
元钰扯下衣摆一角,将它搭在一暗卫的手腕上,替他把脉。
一会儿,元钰道:“果然是黑奕搞的鬼。”
“是他?那他们的伤势如何?”裳砂问道。
“并无大碍,这些东西沾上男人的皮肤只会让人觉得有如跳蚤在身,奇痒无比,浑身无力罢了,而若是女子则是绝妙的催情药。”元钰越说声音越低沉。
裳砂看向被绑着万娇儿,她面色确实潮红,不……应该是通红。
万娇儿体内欲火焚烧,奈何不能解决,憋的也是要充血了。
“你们先行回去找个客栈住下,我会飞鸽传书让月公子将解药送来的,在此之前你们都会浑身无力。”
“可是,公子……”那领头的暗卫还想说,他们此行的任务是保护公主,协助公子啊,怎能让他们先找个客栈住下?
裳砂打断道:“你们如今乏力,跟着我们亦是不便,不如好好呆着,这样才能让我和公子放心。”
黑奕立在马上,在暗处看着一切,刚刚不过是一个见面礼呢,好戏还在后面……
“如儿可记得方才黑奕是如何上山的?”元钰问道。
“骑马。”裳砂不解元钰何意。
元钰回身看向高耸入云的山峰:“你觉得在这样一座山路窄小,陡峭的山上会有人骑马上去吗?”
“不会!”裳砂明了,黑奕果然来者不善,黑奕骑着马可能根本就没有上山,而是埋伏在哪里等着他们呢。
“黑疆善蛊,我们得更加小心才是。”
裳砂扯住欲上山的元钰,道:“你可知有人从山头翻过而进入栀摇山谷的?”
“不曾。”
“它即是山谷,会不会是从山脚进的?”裳砂会如此想,是她王兄曾经对她偶然提起幼时在栀摇山谷的事。
“如儿说的也不无道理,只是如此多年想进谷的人都是翻山而过,从未听闻有人从山脚进谷的,我之前也曾派人查探过山脚,山脚的山体毫不见裂隙,根本没有进去的路,就是想现凿一条,也不知何年才能凿通。”
“你也想过从山脚进谷,况且翻山的人也从未听闻有进谷的,不是吗?”
“确实如此,我听闻如儿的哥哥是谷主的弟子,他可曾提起过如何进谷?”
“谷主不想外人打扰,我王兄自然未特意向我提起过。”再说她来这儿的时候,浚与都离谷多年了,说也是说给痴痴傻傻的真正的裳砂听,她又如何知道,就是知道的也没用心记,唉,她现在竟然默许元钰唤她如儿了。
“如儿再仔细想想。”
古人常做的机关她并不了解,若是盲找,这么大一个山,就是绕着走完一圈恐怕就得大半天了。
就在裳砂与元钰二人说话间,一女子不知何时走了出来。
她看了眼元钰又看了一眼裳砂后道:“你们想要进谷?”
裳砂吓了一跳,怎么凭空冒出来一个人?裳砂问道:“你是从哪儿来的?方才怎么没有见着你?”
“我先问你话呢?你不回答我也罢,竟然还反问我。”谷羽儿有些许的小脾气。
元钰也未曾注意到在他们身边何时出现了一个姑娘,不过看起来似乎并不简单,答道:“我们确实想进谷,姑娘可是知晓进谷的路?”
“那是当然了,不就……不对。”谷羽儿反应过来,差一点就把进谷的路告诉他们了。谷羽儿换了一副凶恶的语气道:“你们谁啊!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
裳砂的瞳孔一亮,欣喜道:“这么说,你真的知道怎么进去了?”
谷羽儿急了,道:“你……你们生的这么好看,竟然还套我的话!”
谷羽儿本是不满她老爹给她擂台招亲的行为,所以就想偷偷溜出谷去看看来的都是一些什么样的人,谁知一出谷就遇上了这么两个俊俏的公子,还把她给套路了,谷外的人真是心思难测。
裳砂想了想,王兄好像提起过他的师妹好似是唤玉儿的?
“你叫玉儿对吗?”
裳砂唤的亲密,让谷钰儿脸一羞,长这么大,除了她老爹还没有男子唤过她的闺名呢。“你……你如何知晓?”
“我的王兄是桦沁国的王子,花浚与。”
谷钰儿疑惑的看着裳砂道:“小花?那你又是谁?”她可不记得小花有个王弟,莫不是小花的母后最近给他生的?
裳砂一时间忘了她现在是男儿打扮,裳砂扯下自己头顶竖头发的布条,一头乌黑的长发垂了下来。
谷羽儿惊讶的看着散落长发的裳砂,道:“你竟是是女子!”
“我是浚与的王妹,花裳砂。”
谷羽儿一哼“你说是小花的王妹你就是吗?我还说我是他母妃呢?再说了,小花的王妹神志不清,你少蒙我了!”
她神志不清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这栀摇山谷的消息未免也太畅通了。
元钰在一旁提醒道:“你可知桦沁国的嫡系孩子身上都会有一朵霞樱花?”
谷羽儿摆摆头,歪着脑袋道:“是小花大肚子上的花儿吗?”她小时候贪玩的很,有一次在后山偷看浚与洗澡,见他腰间有一朵粉色的花,她当即就跳出来狠狠地嘲笑了浚与一顿,一个大男人竟然还在腰间刻花,浚与没好气的看了谷钰儿一眼,这女子偷看他洗澡后竟然还敢嘲笑他?
裳砂捂捂胸口,元钰不会是想她在这荒郊野岭里脱了衣服给谷钰儿看她的霞樱花吧?
元钰推了推裳砂,道:“砂砂,去。”
裳砂瘪瘪嘴,这个男人,竟然让她去脱衣服!
“砂砂乖。”
元钰语气里的宠溺让一旁的谷羽儿浑身一震,呜呜呜,她长这么大还没有过心上人呢。
谷羽儿推了一把裳砂,把她又推到了元钰的怀里。
“你若是不愿意就算了,你们自己找进谷的路便是。”
裳砂一听这话不乐意了,大力的拽着谷羽儿往一旁走去,大大方方的给谷羽儿露了自己的霞樱花。
谷羽儿的手顿时就附上了裳砂的胸口,惊叹道:“哇!原来这朵小花儿竟如此好看……”年少时她觉得浚与身上的花娘气的很,也没有好生的欣赏过,现如今再看这朵霞樱花,竟是如此的惟妙惟肖。
裳砂的脸要黑了,看花就看花,用手摸个什么鬼……
“看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