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街道上全是纸钱,还以为是别人的。
贤王,本名赫连泽,是封国的二王子,和星阑一同长大,在四个月前,王命赐婚。
新婚之夜,薨。
死因不明,如今安排下葬事宜。
监斩官没有那么多时间与星阑耗下去,示意刽子手让星阑跪下说话。
刽子手铁血无情,拎起刀背就朝星阑的腘窝狠狠一击,星阑吃疼,不得不重新跪倒在地。
监斩官继续说道:“杀害王室成员罪名成立,使用妖害手段杀害王城无辜百姓罪名亦成立,你可还有话要说?”
星阑懵了!
短短的三十六个时辰,竟然会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从高贵的伯爵沦落到卑微的阶下囚,竟是因为莫须有的罪名!
小腹中突如其来的剧痛让她跌倒在地痛苦的呻唤。
斩官见罪犯玩世不恭,丝毫没有悔过之意,拿起惊堂木啪的一声砸在了桌案上,冷着神色道:“罪犯星阑,罪大恶极,对外杀害无辜,贿赂官员企图造反,对内谋杀亲夫,本官下令,处立决!”
话音了,第二个火签令应声落地。
刽子手仰头豪饮一口酒,将酒水均匀的喷洒在尖锐的刀刃,熊掌扼住星阑的瘦削的肩膀,将其摁在木桩上。
锁骨被坎在木桩,传来的痛意让星阑回过了神。
怒气的产生让体内的邪丸有了一丝觉醒,促使星阑双眸迅速变成红色。
一种奇怪的力量,占据了星阑的意识,右手凝聚出一团火焰直接砸向准备砍自己的刽子手。
刽子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火焰焚烧成黑灰,铺洒在断头台上。
见妖怪害人,人群中炸开了锅,大家纷纷一哄而散,四处逃命。
监斩官也被忽然狂暴的星阑给吓得钻到了桌案下,瑟瑟发抖着身躯,惊魂未定。
解决了刽子手,星阑的视线移到了上一秒还高高在上,下一秒狼狈不堪的监斩官,斜勾唇角。
缓缓的抬起右手,指尖的火光照的监斩官心肝俱颤。
只见那火光飞射到桌案上,将桌案点燃。
熊熊烈火在燃烧,监斩官被白烟呛得够呛,脚下踏空,猝不及防的从台阶上滚下。
星阑只是抬起右脚,便把监斩官踩在脚底,睥睨着他,道:“告诉我,赫连泽在哪里?”
监斩官吓得几近昏厥,哆嗦着牙齿道:“在在在王陵……”
浩浩汤汤的白色仪仗队,高耸的白色旗幡,枯黄的山林中宛若一条白蛇盘踞在此。
队伍的最前方,五十人抬着巨大的棺椁,上面盖着卷云仙鹤纹黑布棺罩。
漫天散落的纸钱,揪心伤神的哀乐,让本是丰收的秋天成了白发送黑发的哀季。
站在棺椁旁边的是为子送丧的太上王,一夜之间噩耗传来,花白了头发,苍老了容颜。
布满血丝的眼睛下方是干涸了的泪痕。
候在身边的曹中官看了看前方,低声道:“太上王,贤王爷的下葬时间到了,你看……”
“再等等,再等等。”太上王沙哑着嗓子喃喃着,他不敢抬头去看棺椁。
在他的眼里,看见的不是棺椁,而是他的孩儿!
曹中官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忍住了想要劝慰的言辞,转过身安排着一些入葬事宜。
星阑一路上踏空而来,不一会儿便抵达王陵。
高空三个翻转,站在了黑色的棺椁之上。
丧仪队忌惮星阑红色的眼睛,放下棺椁四散逃命而去。
“星阑?”曹中官脸上一喜。
星阑没有理会其他人,她弯腰一把将棺罩撕成碎片。
“住手!”
正当她撕棺罩之时,老早候在陵墓的国师走了上来挥动着手里的拂尘呵斥道。
星阑顿了顿,抬起眼皮露出红色的瞳仁,诡异的笑道:“国师大人,我要看看我的夫君,有错么?”
谁知国师不买她的账,愠怒的瞪着星阑:“邪恶妖女,还不速速投降,否则,别怪老夫现在就灭了你!”
“哼哼!”星阑嗤笑着,不过是一个国师而已,岂会是她的对手?
她现在不想去管这些喽啰。
手中的棺罩在火焰的吞噬下,残灰落地,露出黑色龙纹棺椁,四周全是指头粗的钉子钉在上面。
见星阑毁了棺罩还不够,竟然还妄想打开棺椁,国师连忙拿出一个黄符打向她。
星阑随意一挥,那黄符便落在地上没了作用,邪笑道:“我劝你还是乖乖的站在那里,别惹怒了我。”
说话的同时,棺椁盖被她一拍两散,面色惨白的赫连泽缓缓的出现在视线之中。
看着赫连泽心脏处散发的五彩光芒,被邪丸控制住的星阑咧嘴阴笑着,想不到宿主的男人竟然会有这等宝贝。
既然是宝贝,入了土可就浪费了,想到这里,星阑手臂一捞,抱着赫连泽准备离开,却被眼前之物挡住了去路。
铜铃般的金色眼睛,尖锐的獠牙,通体红毛,柱子粗的四蹄。
“火麒麟!”
星阑心中大惊,怒目注视着幸灾乐祸的国师,这家伙是如何把守护王陵的火麒麟给召唤出来的?
“星阑,我劝你快快归降,让贤王入土为安,你要是再任性,火麒麟可是许久都未吃过鲜美的肉了。”
国师也算是狗仗人势,有了火麒麟撑腰,完全不把星阑放在眼中。
星阑目光泛冷,怀里抱着大宝贝,如今想要离开,怕是有些棘手。
无奈之下只得将赫连泽放在身后,铆足了力道运出大火团砸在了火麒麟的身上。
火麒麟趁机闪躲在一旁,飞出去的火团点燃了周围的枯木,它抬起巨大的蹄子,一脚便将那火给灭了。
张开血盆大口,强大的吸引力从它的喉咙中探了出来,化为狂风,仿佛要将万物吸入肚中。
星阑被狂风吹得迷住了眼睛,脚下被迫的朝火麒麟移动,在如此强大的吸引力中,她愣是使不出任何力量。
邪丸感觉到敌意,临阵逃脱,收起了自己的爪牙。
星阑的双眸变成黑色,恢复神智,成了彻头彻尾的凡人!
看到面前的血盆大口,懵了!
自个儿不是在断头台吗,怎么又到这个鬼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