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迹以四十来岁的夏华的身份跟范老头一起驾着马车,聊着,思考着。
“年轻的时候动过娶妻的念头,但一直没有遇到合适的,一月月,一岁岁的就拖到这个年纪了,心思也淡了。
虽然看人儿孙满堂,父慈子孝也有些黯然,但慢慢也接受现状了,现在强求的话,也不会有更好的结果了。
有时候想找个人一起遮风避雨,但是怕结局是风雨都是我自己带来的。
索性孤身一人吧,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至少这些年自己可以随意去自己想去的地方,做自己想做的事。”
“唉,老汉看你学识渊博,为人彬彬有礼,是家有变故才孤身一人的,不想竟是这样。”范老头感叹道。
“总有残垣断壁处的欢声笑语,也总有金碧辉煌处的悲声。
最幸福的人不一定是拥有最多的人,但一定是拥有的比想要的多。
最失意的人也不一定是一无所有的人,但是一定是最想要的遥不可及的人。
晚辈年轻时也有一些最求自己的人,但晚辈都看不上,总觉得自己再努力一点,再往上走一步就能遇到,得到更好的。
等迈了一步后,还是想遇到更好的。
就这样总是想要自己够不着的,最后什么都没够着。
唉,不谈这些了,都过去了。
不过这些年到是遇到不少趣事,也算不枉此生。”
罗迹摆摆手就此在这个话题打住。
这一番话下来,逼格到顶了,再多说就显得哀怨了。
“范伯,现在这阳景县城里有什么娱乐吗?”
“哦,老汉懂了,哈哈哈。
咱这小县城没啥别的娱乐,但正好有一家春满园。
听县里的后生们讲,那里有不少水灵的小姑娘,虽然不能跟东昌城这样的大城市比,但也有模有样的,吹拉弹唱样样都会点。
而且,比大城市里便宜多了。”
范老头笑起来居然有点猥琐。
“后生,你那什么眼神!老汉我可没去过,都是听别人说的。之前老汉是有老婆的人,现在年纪大了,哪有那样的念头,到是你,呵呵呵呵。”
妈蛋,谁关心有没有春满园了?
“范伯误会了,我不是问有没有春楼,有的话,晚辈也不会去的,自己的事自己能解决,不用劳驾她人,人工费太贵了,划不来。
刚才也跟您提过,晚辈是一位街头卖艺的,想知道在阳景县能不能混口饭吃。”
“这样啊,老汉还以为你想找乐子呢。
你打算表演什么?胸口碎大石?变法术?”
“胸口碎大石也是能表演的,不过晚辈主要是说故事的,什么乘风御剑来,除妖天地间啊,一个和尚和四个妖怪的旅途啊,人妖情未了啊,我和修士有个约会啊这些。”
“嚯,你会的还挺多。
咱们这小县城,除了那些有点钱的人家送孩子去书院读点书,大部分人都斗大的字不识几个,兴不起来什么高雅的活动。
哪像大城市里,有茶会,酒会,吟诗会,赏花会什么的。
你既然能讲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老多人会感兴趣的。”
“那就好,那就好。”
对于这次出行,罗迹只有大概的路线,没有具体的思路,因为实在没思路。
《红尘众生道》中的内容,每个字都认识,每句话也能读懂,就是不知道怎么去修炼。
敕令-雷罡,再次证实了他对这类灵言术的领悟能力确实差亿点点。
只能扎根群众,一点点的去经历去领悟。
而现在的罗迹确实有点穷。
只有一个挂在胸前藏在胸毛里的空间戒。
空间戒里只有一把低阶法器制式宝刀。
还有一把法器级别的匕首。
此外必备一些灵动期用的丹药。
嗯,还有四海哥赠送的几张符器。
.....
反正是没多少钱。
那些都是修士罗迹能用的到的,他四十多岁的普通人夏华需要钱吃饭,住店,逛春满园。
春满园里的一定有很多有很多遗憾的小姐姐们吧。
我夏华-罗迹不是去解决个人问题的,是去解决她人问题的。
用自己的腰带起誓,如果违背了,就让腰带在关键时候自动断裂,并连累的在场的小姐姐瞬间脸红。
“范伯,阳景县城春满园附件有可租的小院没?”
罗迹,不,是夏华问出自己比较关心的问题。
“后生啊,你真是口是心非啊,怎么?感觉能赚钱谋生了,就想找人解决自己的事儿了?”
范老头笑眯眯的调侃道。
“没有的事,我这不是觉得那边人流量大,谋生方便点嘛。”
“有倒是有,就是有点贵。
不过,你就不怕你抢了人家姑娘们的生意,她们晚上找你闹去?”
“无妨。
不管她们是单挑还是群殴,我只出我兄弟一人,绝不动手,保证让她们落花流水。
我这人比较实诚,少不了她们的医药费。”
罗迹淡定的说道。
“唉,你这人真个无情,一点不懂的怜香惜玉,难怪你单,
俺了个操的,你是这个意思啊。
真个老不羞!
吁~窝~窝~窝。”
范老头这一惊一乍的,马都受惊了。
“范伯此言差矣。
晚辈奉行不主动,不投降,不放弃,不差钱,不动手的原则,这是很正派的做法。”
罗迹满脸正气。
“夏华啊,你也四十多岁的人了,别管年轻时多么英勇善战,到了这个年纪得服老。”范老头一脸唏嘘。
“话不能这么说,范伯没听说过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吗?
还有什么老当益壮,老夫聊发少年狂,老树生根,老兵不死什么的。
况且,老不老不是头发颜色说了算,也不是胡子长短说了算,更不是年轮说了算,是心态。
放在修士圈里,晚辈还是个小年轻。”
范老头目瞪口呆。
“老汉觉得你一定很会讲故事,瞎几把编都能这么有理。”
“无他,少洗脸而已。”
……
某博城。
“确定了吗?”
“虽然没能探清楚罗迹的踪迹,但范金他老子确实回阳景县了。”
“罗迹不能动,后果我们承受不起,有没有他的踪迹没关系,他最好是老老实实的待在道院。
现在的情况是不管谁弄死他,夏四海那混蛋就弄死我们。”
“那我们关注姓范的老家伙做什么?”
“给罗迹送礼啊,不能动他,帮他总可以吧。
范庆阳被识破了,也被报复了,但那罗迹心软啊,没下死手,没祸及家人,我们不计前嫌帮他啊。”
“少东家,属下不太懂您的意思。”
“牡丹城道院现在不是求贤若渴,到处挖人才嘛。
这个事儿办成以后,把那个快要废了的范庆阳信息给到牡丹城道院。
对于这样一个能打的天才,牡丹城道院一定不会无动于衷的,也会尽力让范庆阳尽快恢复。
有了动力,有了支持的范庆阳,一定会让罗迹大吃一惊的。
即便范庆阳实力不足,牡丹城道院也会好好招待罗迹这位老对头东昌城道院的头号打手的。
这是前同学之间的恩怨,是两个道院之间的恩怨,跟我们无关。
记住,跟我们无关。”
“是,少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