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迎面而来的冷风让林莞打了个寒颤，新霜见状，忙把大氅拿过来，披在她身上。

“夫人可千万别着凉了。”

林莞笑着裹紧了大氅，朝外看去。

果然下雪了，这是她到了梁州来后的第一场雪，大雪纷纷扬扬的从天空中飘下来，与其说是“撒盐空中差可拟”不如说是“未若柳絮因风起。”

林莞在外面站了好大会，直到新霜来唤，才不舍得关上了门。

……

江小义一进营帐，就看见秦铮扯开了酒囊，往嘴里送。

“大哥身上还有伤呢，怎么喝酒了？”

“无防。”秦铮猛咽了一口酒。

“大哥今天不对劲啊？”江小义做到他对面，观察他的神色道。

秦铮不做声，又向嘴里送了一口酒。

良久，他尝试开口，“要是你无意间误会了别人，你会……？”

“误会？别人？”江小义眼珠子一转，“是嫂嫂吧。”

秦铮脸上闪过一丝窘迫，开口否认道，“不是。”

江小义不在意的摆摆手，不再去戳破他，“女人都喜欢听好话，你说几句好话就行啦。”

好话？

秦铮眉头一皱，要他去给女人说好话，这是绝对办不到的！

大雪下了一天一夜，秦铮当夜没有回府，想来是大雪难行的缘故。

直到第二日清早，大雪方停。

林莞起身后推开门，只见外面银装素裹，衬的大地分外妖娆。

林莞回头道，“跟我去院里走走。”新霜应了，拿了件银白色金滚边的大氅给她披上了。

林莞和新霜相扶着，走到院里，这场雪下的真不小，地上积雪很厚，一踩上去，咯吱咯吱的，听在耳里不觉得聒噪，反而有种悦耳的感觉。

林莞本就极爱雪，在院里走了几圈之后，灵光一闪，弯腰捧了一把雪，朝新霜扔去。

新霜猝不及防，被丢了满头满脸，一些雪渣子落在领口处，激起一阵冷颤。

“夫人！”新霜叫道。

林莞捂了嘴，只管咯咯的笑。

新霜在林莞跟前，本就不拘谨，这会儿闹劲儿上来，也捧了一把雪朝林莞丢去，林莞边躲边笑，主仆俩瞬间就闹作一团。

不一会，白芷也加入了混战，青黛本来沉稳些，不与她们玩乐，但架不住新霜的热情，也加入了其中，主仆四人打起雪仗来，整个院里都白雪纷飞。

秦铮回府，走到甬道处，那笑声就随风飘来，落到他眼前。

“这是哪儿的声音？”他问道。

长宁侧耳细听了一阵，不确定的说道，“好像是西院。”

西院，耳边响起江小义的话，“女人嘛，说好话哄哄就好啦。”

要说好话哄哄吗？

“将军去哪儿？”长宁见秦铮久而未动，便问道。

秦铮声音低沉，“去西院。”

越靠近西院，那银铃般的，清脆的笑声越清晰。

西院里，林莞笑着，跑着躲着她们的“进攻。”

院里这会已经有不少人，小丫鬟们都被林莞带着玩闹起来，那还有什么主仆之分，大家都高高兴兴的。

仓促间连大氅的带子开了都不知道，余光里瞧见新霜蹲在地上，两手团了个大大的雪球，正要起身。

这个坏丫头，一准时拿来对付她的，林莞想到。

于是她抬起裙摆，一边向后瞧着，一边向外跑去。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