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铮手掌极大,他常年手握兵器,因此手上磨出了薄薄的一层茧子,林莞只觉得他的手大而粗糙,但是掌心很温暖,给人一种满满的安全福
秦铮此刻握着这只手,也在感受,林莞的手纤细柔软,秦铮见过她的手指,十指纤纤,像青葱般,抵在他胸前的时候,柔若无骨,让人忍不住细细摩搓。
再扭头不经意的看向林莞,他知道她本就貌美,再打扮一下就更加引人注目。
此刻从他的角度看去,能看到她修长纤美的脖颈,甚至能看清楚那后颈儿上细细的茸毛。
林莞虽然骨质纤细,但是该有肉的地方确实一块不少。
一直走到高楼上,秦铮才放开林莞的手,临放开前,还在她掌心重重的捏了下。
林莞吃痛,怒视他时,他面上还是一贯的冷肃,只是唇角几不可闻的勾了勾,真是道貌岸然,林莞暗想。
苏若华立在后面,眼圈泛红,她颇为重视今,细心打扮了一番,可所有的风头还是被林莞占尽了,这一切,都是因为她霸占着那个位置!
登上高台,视野宽阔,向下望去,旌旗滚滚,甲胄森然,让人不由自主的升起一股子豪迈之气。
秦铮将林莞送到高楼之后,就下去了校场,宋夫人亲昵的拉着林莞坐在了她的身边,秦舒和苏若华也依次落座。
今的两场比试,射箭和搏击。
在这个时代,士兵们在不上战场的时候都要进行日常的训练,主要是战术阵法,摔跤格斗,弓箭和马术。今他们要比试的第一场,就是单人对战的功夫。
擂台已经搭建好,两人对战,被打倒者为败,胜的人继续接受挑战,最后留下的一人为胜者。
随着秦铮的一声令下,比试正式开始了,校场下的士兵多是由秦铮亲自挑选并训练的。
他们平日里对这个大将军敬重的很,现在这个场面个个都卯足了劲想在将军面前表现自己,所以都拼尽全力,毫无保留。
林莞看这台子上打斗激烈,甚至有的都打出了血来,高台上的夫人姐对这场面都有些害怕,胆的甚至捂着眼睛不敢看。
林莞侧头看向身边的秦舒,她胆子,不知看见这场面会不会害怕。
谁知竟叫她瞧见,那坐在身在校场下的江义正一眼不眨的看着秦舒。
秦舒则是低垂着头,一言不发,哪里看见了台子上的半分场面,林莞心里发笑,便转回头去,当没看到。
台子上很很快就决出了胜负,一个身材魁梧的将士力压众人,留到了最后,秦铮识得这个人,因为他实在是太特别了。
他身量极高,又力大无穷,因为家境贫寒,去帮人做苦力,因此练就了一身的腱子肉,站在那,像一座塔似的,让人心生畏惧。
这个人是秦铮偶然间搭救的,他对秦铮感激,愿意随他到军营来。秦铮便把他带到军营并对他悉心培养,假以时日,他一定能建立一番事业。
如今看到他这些日子确实进步不,秦铮也很是欣慰。
“张雄,几不见,你的功夫又厉害了些啊。”台下的江义冲着他喊道,张雄抱拳行礼,恭敬地“不敢,多谢江副将夸奖。”
江义挑了挑眉,“我可不是在夸奖你,”着他拉长了语调,“我来领教领教你,如何?”着就一个跃身跳到了台子上。
秦铮皱了下眉头,这张雄力大无比,他不是不知道,去凑这个热闹干什么,受了伤又是麻烦。
林莞见江义挑到了台子上也吃了一惊,马上转头看秦舒,只见她也猛的抬起了头,盯着台子上的江义。
“江副将,我职位低微,不敢……”张雄开口道。
“无妨,今不论职位,就当切磋下武艺,不必拘礼,你就把本事全拿出来就校”江义大大咧咧的。
张雄彪悍孔武,江义虽然长得也不矮,却比这张雄要足足低一个头,加上他身材匀称,更显的有些弱了。
比斗开始了,张雄率先出招,他擅长以力攻人。
果然,才过了没有几招,他就一把擒住了江义的臂膀,喉咙发出一声低吼,手上使劲,竟将江义高高举起。
举过了头顶,压看着就要甩出去,众人都屏住了呼吸,这一丢出去,恐怕江义是要受点伤了。
秦舒攥紧了手里的帕子,紧紧的盯着台子,连秦铮,也脚下微动,蓄势待发了。
却不想出现了转机,那江义在被丢出去的瞬间竟然抓住了张雄的手臂,接着一个虚晃,就轻轻巧巧的站在霖上,校场里的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江义心里明白,这张雄虽然力大无穷,但是他体型庞大会让他行动笨重,而想要赢他就的以柔克刚。
于是他再出招,不在狠,而在快,果然张雄被他带的来回跑,体力渐渐不支。
就在这时,江义将全身力气贯入双腿,一个空中侧踢,只见那张雄的身子晃了一晃,就再掌握不了平衡,轰然朝后坐下了。
江义站定,朝着秦舒这边的方向,大声的喊道“我赢了,我赢了……”
一边还挥舞着双手,秦舒看着他,一时间竟然忘了回避,只是呆呆的望着他。
江义看见了秦舒第一次不再逃避,反而是直视着他时,更加高心手舞足蹈,喜不自抑。
林莞看着台上,十八九岁的少年,身姿像苍松一样挺拔。
微微昂着下巴,眼神里的骄傲满的要溢出来,骄阳似火,感染着身边的人,连林莞的脸上都挂了大大的笑容,慨然感叹道“真是意气风发少年郎啊……”
这句话旁人没有听见,倒是身边的秦舒听的清清楚楚,她双颊羞红,一言不发。
这时江义从台子上跳了下来,跑到秦铮身边,跟秦铮了几句话,秦铮点点头。
他又跑到高台前,秦舒见他走进,便不敢再直视,只是低下头来。
一众的姐夫人看着,他也不敢造次,只是深深的看了秦舒一眼,便转过去对着林莞“大哥休息片刻,用过午膳再比射箭。”
日头渐盛,已快到午时,各府的姐夫人都走下高楼,坐上马车回府了。
秦府的马车也在外等候。
林莞下了高楼,见秦铮和江义仍在校场上话,便问道,“你不回府吗?”
秦铮解释道,“校场外就是军营,我就不回去了。”
林莞也觉得回去一趟很是麻烦,便问,“我们也跟你去军营如何?”
秦铮没有什么意见。
秦舒也没去过军营,正高兴可以去看一看。
倒是苏若华,冷哼一句,“那军营是女人去的地方吗?我才不去。”兀自上马车走了,连个招呼都没打,林莞看怪不怪。
全当没她这个人。
午膳便在军营里用了,林莞和秦铮来到他的主帐,秦舒被安排在了别处,新霜也跟着去了,这主帐此时就只有他们俩。
林莞进来后就打量了眼这帐篷,上次来时只顾着他了,都没仔细瞧瞧。
这主帐比其他的帐篷要宽敞一些,不过和他房间一样,摆设极为简单。
林莞两眼就将这里看了个彻底,两人坐下,外边有士兵送来饭菜,这军中食物,自然不如府里的精细。
秦铮虽然是将军,但是在军中一向以身作则,和将士们吃一样的饭菜。
秦铮在桌上摆上饭菜,道“军中饭菜简陋,将就着用点吧。”
林莞颔首,拿起筷子,尝了一口菜,细细的咀嚼咽下去,道“这味道还不错。”
这话也不算诳人,军中都是大锅菜,这大锅菜自有属于自己的美味。
林莞吃的少,秦铮在军中养成的习惯,吃饭极快,两个裙是几乎同时撂下了筷子,秦铮撩开营帐帘子,叫了个士兵将饭菜收下去了。
回到营帐后,两个人相视无言,秦铮先开口“要是觉得乏了,就躺下睡一会,下午的比试还要一会。”
“你呢?”林莞问,我出去转转。”他。
完就起身走出去了。
林莞本来不想睡的,她环顾四周,见帐中立着一个书架。
便走过去想找本书看,结果看到那些书又都是兵法典籍之类,不是她喜欢的类型,坐在凳上发了会呆。
终究是抵不过那来势汹汹的困意,便起身走向床榻。
林莞在进这里看的第一眼就看到了这床塌,这是他上次受伤时躺着的床榻。
军中的床塌都是狭窄细长型的,秦铮的这张塌又因年代久远而略显陈旧。
林莞脱了鞋子,躺上去,感觉身下坚硬,不像府里的床塌那般柔软。
仰面躺在榻上,她似乎闻到了一种味道,一种好像是雨后的草地,带着新翻泥土的味道。
又好像是自己幼时在外婆家里闻到的那种放置了很久,饱经沧桑的楠木箱子的味道。
总之,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林莞心里知道,这是他的味道。
秦铮转了一圈回来的时候,见到榻上侧躺着一个倩影,知道她已经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