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帝在她脸上扫视了一圈,最后将目光移到那丫头跟前,“朕命令你。”
红儿不敢抗旨,只好哆哆嗦嗦开口,“五皇子在入京途中,被人刺杀,险些丧命,娘娘日夜忧心,眼看着轻减不少。”
“什么?”明德帝已经拍案而起。
“老五被刺杀?怎么没人禀报朕?!”
“陛下国事繁重,左右他无事,就没用这些琐事去叨扰陛下。”
“琐事?朕的儿子,大梁的皇子,被人刺杀这等子大事,被你轻飘飘一句琐事就盖过去了?”
完,他不欲再和辰妃多。
“你,去叫老五过来,朕要见他!”
他指着一个内侍吩咐道。
很快,五皇子李弘祁就到了昭晖阁。
“儿臣给父皇母后请安。”李弘祁跪拜行礼。
明德帝却没姑上这些虚礼。
“朕听,你在回京的路上被刺杀了?”明德帝问。
李弘祁吃了一惊,看向辰妃。
“你别看你母亲,如实禀报朕。”明德帝。
李弘祁在他沉沉的注视下开口,“回父皇,只是一个意外罢了。”
“意外?”明德帝没想到李弘祁会这样,他探究的注视着这个儿子,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口不对心的东西来。
可是没有,李弘祁沉眉敛目,非常恭敬,脸上也有没有任何愤懑之色。
“真的是意外?”
“是,儿子在朝中无官无职,想来也不会被什么人妒忌怨恨。”李弘祁平静的。
可他越是否认,明德帝就越是怀疑,他不相信堂堂皇子在路上被人刺杀只是一场无预谋的意外。
李弘祁抬眼时,看到的就是明德帝沉思的神色。
林相所料,果然不错。
明德帝对三皇子李弘稷多年宠爱,这份感情根深蒂固。
如果他们让被抓住的那一饶指认,三皇子只要颠倒黑白,他们是诬陷就足以脱罪。
李弘祁清楚的知道,自己在明德帝心里的分量比不了三哥。
就像现在,明德帝表面很关心他遇刺的事,但只要他出三哥,那么,父皇马上就会怀疑到他头上。
他私下已与林相和秦铮议定,此事,绝不能挑明。
只要一味的否认,以明德帝的性格,定会自己想到三皇子那边去,只要他对三皇子失望,那魏氏一族的倾覆就不远了。
而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只需不时地为它浇水施肥,它便能茁壮成长,很快的长成参大树。
这只是需要时间。
当晚,明德帝留宿在了昭晖阁。
次日,明德帝赏下无数的金银玉石,珠宝名画给五皇子李弘祁。
并从禁军中拨了十个身手好的,派到五皇子身边保护他。
这番安排的背后用意,不言而喻。
宫中风向也随之改变。
明德帝一连数日都在辰妃宫中留宿。
魏贵妃那,倒变得冷清不少。
三皇子李弘稷,早已经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右相大人,我的舅舅!”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他今日一听了父皇对老五的厚赏,就一刻不耽误的来到了魏府。
李弘稷在魏府坐立难安。
“殿下,这个时候,您不能着急啊!”
“我怎么能不急,我母妃失了父皇的欢心,辰妃倒是借机上位。这几日父皇连见都不见我!”
“你,他是不是怀疑我了?是不是老五对父皇了什么?”
“殿下!如果五皇子真在陛下面前告了您的状,我们如今,还能好好坐在这吗?”魏德明忍不住道。
“对对,对。”李弘稷连声附和。
魏德明看着他的慌张样子,连连摇头,李弘稷自被皇帝和堂妹惯着,胸无大志,目光短浅,全然不是为君之才。
只是,魏世一族与魏贵妃一脉相关,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魏德明别无选择。
只是三皇子李弘稷也太没用了些,被他教导这么多年,还是没有一丝长进。
魏德明在心里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舅舅,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要不要找个机会,将老五给……”
“殿下!臣劝殿下一句,此刻莫要轻举妄动,一个不慎,就会满盘皆输的!”魏德明语重心长的。
“好,好,我什么都不做。”李弘稷向魏德明保证,只是他到底听进去这劝告了没有,就不得而知了。
七月初七,是乞巧节,在这一,宫里安排了宫宴,作为将军夫饶林莞也收到了帖子。
“在做什么?”秦铮走进来问。
他进屋时,正瞧见林莞站在床边,不知道做什么。
林莞回头,“你来的正好,快帮我看看明入宫要穿的衣服。”
“好。”秦铮长腿迈过来,坐在床上。
林莞拿着衣服,走到屏风后面去换上。
不一会,她就出来了。
只见她身着淡绿色锦衣长裙,如今已到炎夏,锦衣料子轻薄,贴合着她的身体曲线,衬的人更加袅娜。
秦铮目光一沉,就这样看着她走过来。
随着她的移步,裙裾翻飞,如梦如幻。
“怎么样?”林莞见他只盯着自己看,便开口问道。
“很好看。”秦铮晃过神,答道,眼神却还放在她身上。
“那就这件了。”林莞决定了。
这是她第一次参加宫宴,虽然没想过冠压群芳,但是端庄得体些,不坠他的面子就是了。
话间,有东西身上滑落下来,林莞低头一看。
锦衣的料子本就丝滑,林莞在穿时又没用多大力气去系,这会随着她的走动竟开了来。
林莞双手抓住带子,想要系上,却被一只大掌按住双手。
“别系了,反正一会还得脱。”秦铮笑眯眯的。
……
转眼就到了七夕宫宴。
林莞随秦铮在酉时一刻到达宫门。
宫阙巍峨,紫柱金梁,及其奢华之能事。
宫门处,早有内侍等候多时。
见着林莞和秦铮从马车中下来,便恭敬的迎了过来。
秦铮和林莞被引着进入大内。
路上碰到了不少各府的大臣和女眷,有见过秦铮的,有听过他的名号的,皆上前来见礼,一时间,热闹非凡。
林莞随着秦铮和那些官员女眷们寒暄,一会下来,只觉得腮帮子都笑的僵硬了。
这左右逢源,真不是个简单事。
行至大道时,男人需与女眷分开。
男人们前往福宁殿赴宴,而女眷们则是要去往魏贵妃的翔鸾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