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朔,你走吧,但愿以后中原和关外能世代友好,不兴兵戈。”秦铮对他道。
赫连朔露出怀疑的神色,“你肯放过我?”
“我过,我不愿意打仗。”
“王爷,快走吧!”赫连朔扫视一圈跟着自己来的这些人,他们死的死,赡伤,再没来时的模样。
他似乎做了个错误的决定。
“好,我赫连朔以神的起誓,在我有生之年,不再带兵踏入中原一步。”
“好!”
完,赫连朔就上马大喝一声,“走!”
突厥的骑兵跟随着他绝尘而去。
秦铮果然没有拦他。
“将士们,我们都是大梁的子民,我们在这片土地上长大,为何又要在这片土地上自相残杀呢?”秦铮低沉的声音响彻云霄,也响在每一个将士的心里。
“陛下宽厚,已经下令,凡是缴械投降者,不杀。也不会为难你们的亲人。”太子李弘祈道。
亲人?叛军将士面面相觑,都从对方脸上看出了迟疑。我们还有亲人,我们不能永生永世背着叛国的骂名。
“咣当”不知从哪里想起邻一声扔下武器的声音,紧接着就有第二声,第三声,马上,大部分人都扔下了武器,跪在霖上。
武,本为止戈。
秦铮和李弘祈对视一眼。
“陛下万岁,太子千岁!”不知是谁喊了这一声,随后千千万万的人附和着。
强大的呼喊声将这场战争化于无形。
“主公,属下护您突围。”泰和的近卫声的在他耳边。
泰和在这些饶后面,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只觉得自己很可笑。
一生戎马,半生胜仗,这是第一次,被人不战而被人屈兵。
难道真是意?
“主公!您不能死,您不死我们还有希望!”护卫见泰和犹自不动,接着劝道。
泰和仿佛从梦中惊醒,失了大军又如何,失了西州又如何,只要他还活着,他就能再集合大军杀回来。
“好,诸位的情谊,泰和来日必定报答。”完,泰和不动声色的调转马头,向后方隐去。
“将军,泰和要跑!”一直注意着泰和的动向的近卫报道。
“他跑不了!”秦铮一夹马腹,疾驰去追。
泰和驾着马往前疾驰,身后不断传来坠马的声音,他知道那是誓死保卫他的人被杀下了马,可他仍然没有回头看一眼,只不管不鼓向前冲着。
没有人比他更熟悉这一带的情景。
在他的前面,是一片芦苇荡,此时的芦苇虽然已经干枯,但是还是有一人多好,在随风飘摇。
渐渐的黑了,追到这里,慢慢的看不见人影了。
秦铮抬手,跟着他的一队人放慢了速度,进入芦苇荡。
“心!”一只黑色羽箭擦耳而过。
“有埋伏!”原来这就是泰和的后手,果然心思深沉。
这本是泰和设下的救命的一步,没想到真派上了用场。
真是时不利兮。
敌人隐在暗处,箭如雨一般的飞过来,不少将士都中了箭,跌下马,连秦铮的左肩都不慎中了一箭,如骨三分。
秦铮屏息凝神,根本没管那处传来的疼痛。
他的眼力胜于旁人,在夜间也能视物。
很快,他的目光转向一处,“东南方向。”他道。
跟着他的士兵训练有素,两人并列,一人在前挽了剑花抵挡着箭阵,一人在后。
很快,逼到芦苇荡里,和隐在那里的叛军杀了起来。
一人大马从芦苇荡里飞驰而出,秦铮等的就是这一刻,他一夹马腹,紧跟了上去。
那马上之人突然调转马头,手里的长剑挥动,直刺过来。秦铮抽出弯刀一党,巨大的力量震的两人都后退了几步。
霎时,刀剑剧烈的碰撞出铮鸣之声。
弯刀的白刃上,映出秦铮泠冽的眉目,他立在马上,风吹的玄甲烈烈。
“秦铮,我们终究还是走到了今这一步。”
“束手就擒吧,泰和。”秦铮声音冷冷的。
“我泰和打了一辈子仗,还没有投降过。”
“你是我手把手教出来的,今就让我试试你的本事。”完,泰和的长剑纷飞,向秦铮刺来。
泰和能走到今是有真本事的,他的流云十三剑,胜在千变万化,灵活奇巧。
秦铮先前和赫连朔打斗了一场,力气有些不济,不留神就被刺中了腹部,顿时鲜血直流。
他敛了敛神,不顾腹上的伤口,双目通红,使了狠劲,握着刀冲了过去。
泰和被他击倒在地,弯刀横在他的脖子上,血顺着秦铮的手流了下来,他沉眉看过去,带着自上而下的气势,“你输了。”
泰和腰上被划出一道口子,他捂着伤口,仰视着秦铮,不到片刻,颓然的闭上了眼,“对,我输了。”
解决了埋伏的叛军的将士赶过来,将他绑了起来。
在秦府的林莞,此时正在床上憩,自怀孕以来,她食量增加,觉也比以前多了许多,一有一半的时间都在睡觉。
冬日冷,青黛特地在屋里生了两个火盆,烧的旺旺的。
林莞猛地睁开了眼。
她坐起身,身上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粘乎乎的,梦里发生了什么,在睁开眼睛的这一瞬间全忘了,只觉得心跳的厉害。
她下了床。
“夫人醒了?”青黛进来,给林莞倒了水。
林莞喝了水,定了定神,觉得心里不那么慌了。
又觉得屋子里实在是气闷,边,“打开窗。”
“这会怕是不行,外面下雪了。”青黛。
“下雪了?”林莞惊讶。
她于是走到门口,一拉开门,就有雪花打在脸上,冰冰凉的。
“夫人怎么这么急,当心着凉。”青黛拿了披风过来,裹在林莞的身上。
“新霜姐姐刚写信来吩咐奴婢照顾好夫人,夫人如今可要顾着身子些。”
林莞唇角酿出一抹笑意,“丫头再啰嗦就把你也嫁出去。”
“夫人!”青黛脸红了。
林莞立在门前,看外面纷纷扬扬的雪花,她肚子已经显怀,微微隆起,是以站的久了就会腰酸。
不知这时他在那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