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卧房的门,一股异香铺面而来,太子心中赞许春窈上道,用的是他平日里最喜欢的那种催劲儿香,能让他做那事的时候特别有感觉。
关上房门,看着床上趴着的、衣物已被退尽的女子,太子一个箭步猛扑了过去。
然而,当屋内异香散尽时,太子惊愕地看着自己手中的剑,和面前床上光着身子躺在血泊中的春窈。
大敞四开的房门外,是来参加喜宴的宾客们惊恐的目光,以及远离人群的院门处,冷冷看着他的宸王。
“朱宸!你陷害我!”太子挥剑朝卧房门口冲去。
围观的人群吓得四散奔逃,然而太子刚刚纵欲过度,脚步虚软,竟是扑通一声栽倒在地,给众人行了个五体投地的大礼。
此时方才赶到的太子侍卫们忙驱赶围观人群,冲入卧房,将光着身子的太子从地上扶起,帮他穿回衣物。
宸王的声音远远传来:“太子哥哥,还是赶快想想如何与父皇和舒将军解释吧!”
“朱宸!我要杀了你!!!”太子无能的怒吼从小院卧房中传出来。
舒家大门口,宸王的驷驾豪华马车稳稳停着,周围站满了数不清的黑甲武卫。
宸王登上马车,命令了一句“回府!”
马车缓缓启动,在仪仗开道的奏鸣声中平稳地向宸王府驶去。
车厢后面的隔间里,唐无忧面色绯红,眼神迷离恍惚,渴求地抓着宸王的衣襟。
宸王抱着她虚软发热的身子,轻轻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口中喃喃地道:“嘘,忍耐一下……”
可毫无意识的唐无忧已经听不进他的话,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直接将他按倒在软榻上。
宸王在心底轻叹一声,吩咐了驾车的北苍一句“将马车直接停在穆枫楼”。
***
傍晚,穆枫楼。
折腾了整个下午的唐无忧,浑身仿佛被巨石碾过无数遍,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上上下下到处都是酸痛。
她满心懊恼羞愤,动弹不得地躺在铺着柔软锦缎的床上,身上只盖着一条薄被,闭着眼睛听屏风那头宸王与金二的对话:
“太子的暗卫呢?”
“回王爷,都收拾干净了。”
“嗯,也算给你和金一报仇了。”
“是,多谢王爷!”
过了一会儿,屋里没了声音,她睁开眼睛,才发现宸王已经坐在床边,正一脸愉悦地笑看着她。
见她看他,他状似随意地吩咐绫儿道:“告诉厨房,明日早上也给本王炖一碗补汤,今儿着实是把本王累坏了,得补补。”
唐无忧一听就知道他在取笑自己,气得从薄被里伸出胳膊去捶他,却被自己白皙手臂上连片的粉青痕迹吓了一跳,羞耻地急忙要缩回被子下面去。
宸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淡淡笑道:“看看,本王有多努力,这就是证明啊!”
证明他个头啊!这个大色狼,得了便宜还卖乖!
唐无忧抽出手来捶他,奈何身上没力气,小拳头又被他接到手掌中,贴心地为她放回薄被下面。
唐无忧用唇形问他:
春窈怎么处置了?是不是她给我下的药?我要亲手报仇雪耻!
宸王一边为她理顺脸颊旁被汗水浸湿的长发,一边解答道:“是她下的药,在给你和你娘敬酒的时候。不过,你没有机会报仇了,她被太子杀了。”
唐无忧一愣,太子为何要杀春窈?
宸王的目光微冷,道:“春窈的目的是让你跟太子在一起。但我让金二用她把你换了出来。太子来时大概吸过福寿烟,与那卧房里的下作香烟在体内混合,以至于发狂杀了春窈。”
这解释看似合理,但唐无忧并不知道卧房里的事发情景,所以也就无从提问,太子手中的剑是哪里来的?满院的宾客又是如何被引到了那偏僻的小院?
这些自然都是宸王的安排,无声无息,却置人于死地。
***
皇宫,修缮一新的乾龙宫御殿中,皇帝坐在御榻边上,第一次下了狠心,让人将太子按在台阶前用廷杖打了个半死。
皇后心疼地跪在皇帝脚边,扯着龙袍的衣摆,哭得梨花带雨地为太子求情。
皇帝是真的龙颜大怒,一脚踹开皇后,骂道:“你看看太子被你宠惯成什么样了?哪有一点储君的德行?如今还敢到大臣家中去奸杀人家的夫人!心里还有天道和王法吗?还有朕这个父皇吗?!”
他发了一通怒火,觉得头有些晕,遂扶着小太监坐回龙椅上,接着对皇后道:“你让王红乐暗地里给他送福寿烟,别以为朕不知道!就你这样不分好劣地娇惯着他,能养出什么好东西?”
皇后跪在地上抽抽搭搭地道:“妾身知错了,妾身以后不会惯着宓儿了,定会让他好好听皇上的话。皇上,您快让人停手吧,这样下去要把宓儿打死的呀!”
皇帝重重叹了口气,总不能真让人把太子打死,遂对身边的小太监摆了摆手,小太监立即跑出去传旨,让行刑的人停手。
皇帝又对皇后道:“朕问你,刘公公失踪这么久,是不是撞见你们的什么丑事,被你们杀人灭口了?!”
皇后立即大呼冤枉:“皇上,妾身哪敢动您的人呀?您莫要因为生宓儿的气,就迁怒于妾身呀!”
皇帝冷哼一声,知道从皇后嘴里问不出什么,对小太监道:“摆驾秋容宫!”遂一拂衣袖离开了御殿。
皇后几乎要把银牙咬碎,皇帝又去秋容宫见那个住在偏殿里的舒家小妖精了!让她得着机会,非狠狠教训教训那个丫头片子不可!
遂自行站起身,让王公公喊了几个小太监抬担架来,把太子抬到她的春华宫去治伤。
“母后……这就是朱宸和他那个哑巴贱人搞的鬼!母后您要替儿臣做主啊!”
春华宫里,太子痛不欲生地趴在雕花檀木大床上,哭着对皇后道。
皇后看着太医给太子处理臀腿上的伤口,心疼极了,原本美艳的脸上满是狰狞的表情,道:“你放心!母后定会要了那个小贱人的命,给你报仇!”
太子唯唯诺诺地应了,其实他想说,留唐无忧一条命,他要玩几天。不过对于母后,他向来比对父皇更加惧怕,所以到了嘴边的话最终也没敢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