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榕强压住心里的那股不舒服的感觉,第一次,开始讨厌自己的懂事与分寸。
因为就是她太懂事了,不争不抢的,也许她也该改变改变了。
回到冥界,雪痕已经困的睁不开眼睛了,准备回自己的殿宇休息时,却见滕珦又去了书房,顺便丢下一句“来研墨。”
雪痕腿一软,感觉自己要疯了。这男人,难道没有休息的地方吗?
每日除了书房还是书房……
幸亏他是个神,他要是个普通人,估计早就死在这书房里了。
说起来,直到现在,在这冥界,除了大门通往书房的路走的比较顺之外,其他地方连去都没去过。甚至,连滕珦的寝殿在哪里都不知道。
当然,那个十八层地狱就算了。有生之年,她都不想再去第二次。
想虽想,雪痕还是撑着去了书房,乖乖的现在案桌前研墨。哈欠一个接一个的,惹得滕珦无语的瞪了雪痕一眼。
“且先忍忍,快了。”
听到滕珦清冷的话,雪痕一惊。他,这是在跟她说明?瞌睡虫立马少了一半。
想着滕珦也算是没刻薄她,就不记恨他了,打起精神来研墨。
还没过多久,就听到了敲门声。
“滕珦,是我。”
雪痕听她直接叫滕珦的名字,大概猜到是谁,侧眸去看滕珦。
滕珦头也不抬,“进来。”
榕榕款款走进来,还端了一个托盘。
“滕珦,我这怕你太操劳,特意给你做了红豆粥。你,尝尝。”
榕榕把红豆粥盛出来,摆到滕珦的手边。雪痕尴尬的摸摸鼻头,她还真是挺多余的。
“放着吧。我等会就喝。”
滕珦说着放下手里的毛笔,轻握住榕榕的手,“以后不必如此操劳,这些事会有人去做的。”
“可是,旁人做的,怎能比得上我亲手做的?那可是包含我满满的心意的。”
说着,榕榕的身子就朝滕珦靠去,倚在他的怀里,“滕珦,以后让我在书房里侍奉你,可好?”
眼见榕榕的嘴一撇,明显的不开心,滕珦勾起食指,轻触榕榕的鼻尖。“榕榕,可是恼了?”
雪痕顿时手足无措,站也不是,走也不是,活像受欺负的小媳妇。偷偷瞟一眼滕珦的脸色,感觉还不错。
嗯,脚步偷偷的往门边挪,一点一点的挪,尽量让那两个人注意不到自己。
榕榕扭过头去,就是不看滕珦,也不回答滕珦的话。
滕珦早就发现了雪痕的动作,也没有说什么,眼前是哄好怀里这个才好。
雪痕终于挪到的门边,猫着身子,轻手轻脚的开门,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出去,一鼓作气的再关上门。
不忘拍拍自己的胸前,真是尴尬。他们两个人的相处模式,雪痕还真是没见过滕珦这样。
扭头看了看被关上的门,里面的滕珦语调轻柔,“榕榕,莫恼。”
主动用自己的脸去蹭榕榕的脸,榕榕笑着躲开。
“我们不过是公事,并无其他。榕榕可莫要多想。你知道的,我心里只有你,旁人都走进我的世界。”
榕榕扳正滕珦的脸,与她面对面靠的很近,彼此的呼吸交缠,“滕珦,帝姬如此貌美,又身份尊贵,总在书房是不是不太好?而且……”
榕榕低头,一副委屈的样子,“人家真的不想有别的女人靠你如此近。我心里不舒服。”
滕珦笑着摸摸榕榕的头,眸子里喜悦像是星河,熠熠生辉。
“好。既然榕榕不喜欢,那我便不做。如此,可开心了?”
榕榕点头,“开心。”
门外还没走的雪痕听到滕珦的话,一愣,果然那个女人是极其重要的。心里隐隐感到不舒服,扭头走了。
事情已定,她也不必多留。
只是,这个时候的滕珦,才像一个正常人,会耐心的哄好自己的姑娘。
雪痕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里有些难受,失魂落魄的走着。
“帝姬,你可还好?”
羽幽出现在雪痕面前,看雪痕苍白的脸色,出声问道。
“没事。”雪痕摇头,应该是没事的。
羽幽看着雪痕这副模样,稍微一愣,又看向书房,心里明了了。
“帝姬,榕榕姑娘乃是冥王大人的心头肉,你可要多担待。”
雪痕没有再说什么,直直的走了。担待?那是他滕珦的女人,关她什么事!
回到自己的殿宇,雪痕倒头就睡,管他什么冥王,什么榕榕的。统统都不管了!
第二日一早,雪痕还在睡梦中。就听到有人唤她,没理睬,翻个身,继续睡。
身后的声音加大了些,“帝姬,该起了。”
雪痕还是没反应。都不用去书房了,这么早就叫她干嘛?
羽幽不得已,只能拿出杀手锏来。“帝姬,得罪了。”变出一个铜锣,狠狠的敲着。锣声因带着仙力,显得更有力量些,直震得雪痕耳膜疼。
“帝姬,冥王唤你去书房。”
这下子,雪痕清醒了。冥王?书房?呆呆的坐在床上,半天没反应过来。
“羽幽真君,你可是听错了?应该唤的是榕榕姑娘吧?”
羽幽用十分肯定的语气说,“没有错,冥王唤的就是帝姬。”
雪痕这下彻底懵了。
“帝姬,冥王说了,半个时辰内你要准时出现在书房。不然,便罚你去十八层地狱施刑。”
一句话,把雪痕吓得一抖,赶紧就从床上起来。好个滕珦,昨日明明不是这样说的!肯定是玩弄人家小姑娘,说好话哄人家的。
没多久,雪痕就出现在书房里。脚步一歪,就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毫不客气的端起茶来喝,顺带还打了几个哈欠。
“冥王今日有何事啊?本帝姬困得很,说完我好回去再睡会。”
滕珦嘴角一抽,没见过如此能睡的。每日都睡的那般多了,还总是睡不够,哈欠连天的。
“研墨。”
滕珦淡淡的一句,雪痕怒了,猛地一拍桌子,“滕珦,昨日是你答应蓉蓉不再让我来书房,怎的今日就变了卦?莫不是昨日说的都是谎话?”
滕珦抬头,认真的看着雪痕。“榕榕的身份,做这些事,不合适。”
“……”雪痕听闻,拧了拧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