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阳王府――又到了进朝觐见入贡的时间,月痕此次便要带着羽礼、李夜钦等人进京,羽乐留守王府。羽乐说道“此行凶险,王爷还是让我跟着吧……”月痕坐在案前一边清点贡品单,一边说道“这一路有羽礼、李夜钦还有音律奇与我同行,不会有事,你好生在此守着,有什么事,立即飞书告知于我,还有……”
羽乐追问到“还有什么?”月痕又说道“没事儿……对了,这几日照顾好涵儿”羽乐追问道“她不是说要和你们一起去吗?”月痕回道“此行尚险,还是留她在此处……,你莫要欺负她”羽乐一脸无奈喃喃道“我欺负她?那小魔女不欺负我算好了”
看着羽乐满脸不情不愿的样子,月痕沉默不语,羽乐意识到无法改变月痕的决定后,也只能勉强遵命。月痕这些天,明显憔悴了许多,四公主病逝、莫离遇害都令他悲痛欲绝,这些年他经历了太多生离死别,原以为经历多了也就习惯了,却不想,经历越多,反而越伤感。
他轻抚琴弦,回忆初遇时,她那双清澈明朗的眸到后来与她的点点滴滴。他如何都不愿相信,真如他们所说,她与什么琉璃阁的鬼使是一伙的,他更不知那些杀手为何会会来刺杀这些人包括自己。
月痕心想,若说是凌霄王的旧部来找他报仇,他们又为何刺杀怀安将军和张钰涵儿父亲。传言琉璃阁曾是皇家的暗杀使者,可多年前就销声匿迹于江湖了,如今突然卷土重来,难道真是皇帝要除掉他?
此时天已入秋,月痕着一身白色长衫,上披一件红色披风,冠戴整齐,走出墨阳王府,身后跟一行人,进马车启程。“天生秋,萧瑟晚风戏孤烟,古道枫林路。入江湖,儿女情长游戏文,曲短剑长梦”羽礼在出发之际随意吟了这首野词,羽乐听完,轻拍羽乐的肩膀,说道“保护好王爷!”羽礼眼神坚定的回了一声“嗯……”便挥鞭离去。
琉璃阁――自从跟着南宫雲楼练习武术之后,清河就没有见过默然了,这日清河正在院中练习剑术,转身瞧见默然,她拿着剑跑向默然,“默然……你终于回来了,这些天你都去哪儿了?我去找你……”默然拿过清河手中的长剑,在地上的沙地上写到――我去执行任务了。
默然写完便要离开,在他转身之际,清河拽着他的衣角,小声问道“墨阳王?”默然转回身,眼神复杂的望着清河,最后又拿过她手中的长剑,在沙地上写出――放心,我不会杀他。后便毅然转身离去,只留清河在原地呢喃“默然~你一定要平安归来”
清河还在原地呆立,身后传来南宫雲楼的声音嘶哑喊到“喂~”清河听到后便转身回道“在的~师傅……”迎声跑到南宫雲楼处,他悠悠问道“昨天教你的剑法可是学会了”清河期期艾艾的回道“回师傅……还……还未……还未通透”南宫雲楼听到此处便仰头嘲讽道“连如此简单的剑法都不曾学会,倒学会与人幽会了?”清河对南宫雲楼是敢怒不敢言,便只能回一句“我并非与人幽会,只是与默然告别,还请师傅明鉴”
南宫雲楼听到这儿,便转开话锋道“昨日教你的点穴指法可是学会了?”清河瞬间弱下语气,又吞吞吐吐的回道“点……点穴法,还未……还未”,“还未什么?”南宫雲楼带着戏弄的口吻问道,清河也只能硬着头皮回道“还未学会……”接下来清河便被派去抓蛇,给南宫雲楼做饭。
这些天,只要清河没有学会南宫雲楼教她的招式,南宫雲楼便会派她去抓各种虫子,给他做菜。南宫雲楼被称为琉璃阁最为温婉细腻的谦谦君子,可是他的食谱口味独特可怖,尽吃一些一般人难以下咽的食物,这是他惩罚清河的主意。
几十天前,他让清河给他抓虫子,清河费了好大劲克服恐惧,才抓回一些不知名的虫,南宫雲楼还让庖子教她如何炒虫做菜,后来看着他吃,清河吐了许久。如今又让她去捉蛇,清河自小怕蛇,但与对南宫雲楼的畏惧相比,她……她只能服从于他,谁知道他会不会又出什么鬼点子折磨她。
清河背着弓弩、长剑、匕首还有一个竹篮,走向后山,天已入秋,各类爬虫已是稀少,清河在那些灌木丛中小心翼翼寻了许久,都未曾找见。她累的满头大汗还自言自语道“如果找不到,总不能怪我吧,不行那个魔头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太阳只剩一角还挂在远处的山上,清河还未找到一条蛇,她卸下那些兵器,靠着一颗树,瘫坐在地上,只听耳边呲沙呲沙一阵的响声,她起身一看,见她靠的那棵树上爬着一条两米多长时黑斑蛇,正吐信子预备攻击她。她正要拿起地上的长剑,那蛇已扑向她,她拿手臂一挡,那蛇咬在她的手臂上,恐惧与疼痛一起操作,说时迟那时快,清河拿起地上的剑,砍向蛇,那条蛇,被刺伤后,趴在地上,清河已被蛇咬伤,好在这条蛇并非毒蛇。
清河忍着疼痛,用一根木棍将蛇放进竹篮中,带了回去,南宫雲楼还在院中等着她,她踉跄着走了回去,将竹篮交给庖丁,正要回示南宫雲楼,南宫雲楼走了过来说道“怎么才回来,你是想把为师饿死吗?”,“回师傅,我……我”清河还未回答完,便晕了过去。
南宫雲楼惊慌失措地扶住清河,并唤人前来,他看到清河手臂上的蛇咬痕,才知她是被蛇咬到了,好在此蛇并非剧毒蛇,清河不久就醒了过来。清河因此也少练了几天功,也算是因祸得福了,清河因此休眠了五天,其实她早就康复了,可她却不想练剑,便假装还未痊愈。
这天,清河正啃着鸡腿,张望到南宫雲楼从外面走了进来,清河丢了吃了一半的鸡腿,迅速跑到床上假寐。南宫雲楼走进来,看到桌上的剩菜,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清河,清河嘴角油腻的残留着一些鸡肉。
南宫雲楼看出清河是在装睡,他嘴角勾起一丝奸笑又装腔作势的说道“清河,你怎么还未痊愈呀,看来还不能练剑了”说完他又走到饭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清河悄悄睁开一只眼睛观察着他,见他又走向自己,清河又闭上了眼睛。
南宫雲楼又说道“但是你一直这样昏迷不醒也不行呀,今天我听那大夫说,要治这种蛇毒,还可以以毒攻毒,我就派人去抓毒蛇了,没准多让几条毒蛇咬几次,你就痊愈了呢,他们怎么还不回来呀,估计马上就到了”清河听到这儿就再也不能平静了,她迅速坐了起来,说道“师傅,我的毒解了,身体也痊愈了,刚刚是睡着了!没看到师傅到来,失了礼数,还请师傅莫怪……我现在就去练剑”
用了一下午,清河总算是学会了这招飞剑问道,接下来几天,南宫雲楼又教了清河好几套剑法。这一天,南宫雲楼便要测试清河的点穴法,清河设计这一幕许久,南宫雲楼本以为清河肯定还未学会这招,便想乘机又派她去给自己抓蝎子蜈蚣之类的餐点。
不想清河一下就点住了他的穴位,他教清河的这招点穴指法,只要点住了,不解***力极强之人,经过十个时辰才会自动解穴,若是平常人,便要花费更长时间。而这招点穴指法也极其难学,悟性极强的人也要用好几年的功夫才能学会,他万万没想到清河会这么快就学会。
而这招点穴指法,清河其实在暗下也练了很久,她将这招点穴指法与她弹琴的指法相结合后,便融会自通了。见南宫雲楼被自己点住,清河心里早已乐开了花,南宫雲楼此时僵立在地上,面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清河见那点穴指法上写着――被点穴之人十个时辰之内,将屏蔽视听,与死人无异,清河看着僵持着的南宫雲楼,总算是替自己出了口气了。但她又顾虑到,等他恢复过来,会不会怪自己?没关系的,反正他又没教过她解穴指法,虽然她早已学会,但如果就这样解开,就太便宜他了。
清河绕着南宫雲楼走了一圈,笑道“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笑完又看了一眼周围是不是有人,见周围没有人,她稍放下心来,看到南宫雲楼那张脸,她说道“你可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跟你折磨我相比,这些简直不足挂齿”又想起南宫雲楼之前对自己的所做所为,清河握紧拳头,正笔划着砸南宫雲楼。
只见南宫雲楼居然睁眼说道“你要干嘛?”见南宫雲楼恢复了视听,清河大惊失色,吞吞吐吐的说道“师傅,我……我是想给你解穴……才,师傅你不是说被点了穴的人,是说不了话的吗?”南宫雲楼说道“别人是会被闭了视听,但你师傅我却可以马上恢复,我现在教你解穴指法,你快给为师解穴”清河不情不愿的回道“好~”
起初清河故意装作学不会,后来南宫雲楼威胁她道“你若再学不会,等再过几个时辰,我自动解穴后,就罚你……”听到着清河只能无奈给南宫雲楼解穴。不想解穴后,南宫雲楼还是罚了她,这次是派她去抓后山的蜈蚣,清河这次一只也没有抓到,回来时,只见南宫雲楼坐在餐桌前,吃着一盘炒蜈蚣,还说到“早知道你抓不住,我便派了小莲去,已经做好了,过来吃吧!……怎么,不敢呀!我说过什么?最讨厌……”清河抢答到“最讨厌别人说不敢……吃就吃……”清河满身是土,手上还有些擦伤,她拿起筷子,夹起一只,放到嘴里,却不想,还真是有些好吃,她饿了一天,很快便消灭了那一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