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清河等人分别进了城,这几人城门看的极为严,那些守城的将士是一刻也不松懈,什么可疑的人都不肯放进去。
月痕便装作一名从别处赶车而来的马夫,清河则扮成他的夫人。两人在那守城的将士那里一顿秀恩爱,卿卿我我的便被那名守城的将士极度嫌弃的放了进去。
夜里剑同剑器再次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苦卅一动不动,但胸口出现一道道剑伤,鲜血涌动而出。
清河立在苦卅面前,看着他的两袖已被撕裂,肩头一道血槽深可见骨,他冷笑自语道:“你们是什么人……莫要欺人太甚……”。
清河见他还装作一脸无辜,示意让韩一彧上前问责:“南汾一派药师都被灭了门,就你苦卅一人在此处鬼鬼祟祟,说……你究竟对那些人做了什么?你要说了,我们还可以酌情考虑,你要是还嘴硬,我便将你的五脏六腑一个个挖出来炼药……”。
苦卅见那韩一彧这样说,便假意回道:“那你过来,我只告诉你一个人……”。说着便向韩一彧凑了过去。只见那苦卅提剑再次同韩一彧的剑再次碰撞,一开始一切似乎都无声无息,转而剑锋发出千军万马的呐喊声。
清河见状,拿剑一挥,那苦卅被清河使出的一招飞剑问道击出数米高,那苦卅被剑气所伤。苦卅跌跌撞撞的退出十余步,扶着一旁的墙壁稳住身形,嘴角不断有鲜血溢出。
他一见局势对他十分不利,他想要是用那毒蛊粉虫去对付这些人就好了,可惜她们袭击的太突然,让苦卅都来不及将毒蛊粉拿上,他咬紧牙关,转身逃去。
云衣和花容还有柴羽三人前去追,剩下几人在他的炼药室中寻找苦卅究竟是用何种东西去使人异化的。
清河在一处柜中,看到了一个琉璃器皿中装有一些发着荧光的绿色小颗粒,细细观看才发现,那些东西并非药粉,而是一些虫子,清河细细观察,发现那些绿色的小颗粒居然在那琉璃器皿中蠕动。她将韩一彧叫了过来,让他看看这东西究竟是什么。
韩一彧判断,这些绿色的虫子,应该是苗疆的蛊虫。
“此物危险……”韩一彧告诫着众人,他将那些蛊虫,连同琉璃器皿一同拿来放进了被他烧的滚烫的浓汤中,很快连同那器皿都被炼化成水了。
“这东西珍贵,那苦卅应该也只有这些……只是不知破解之法,只能先将这些蛊物给销毁了……但如今那些感染了的人的尸首却寻不见了,只要被他们咬伤,便会感染,除非将尸首焚烧,不然没有别的办法,这苦卅已跑,他定有控制这些活死人的办法……”。
云衣和花容兄妹还有柴羽追着那苦卅寻了许久,却还是让他逃了,他们三人找了许久,都未曾寻见,便决定回去。
而清河他们三人带着那名叫炎素素的小女孩在南汾的院中被一群身穿南汾一派药师服的活死人给团团围住了。
韩一彧背上了小女孩,清河和月痕左右护着他,准备好与这些人来一场恶战。
屋檐上苦卅嘴里叼着一支极小的鸟哨(一中口哨,形如麻雀,被称作鸟骨哨……),他一吹,那些活死人便张牙舞爪朝着他们几人冲了过来。
清河提起长剑,左右挥砍,一招寒冰刺骨(这招寒冰刺骨的剑式,是她独创的,利用自己体内的寒气,出剑时使剑自生剑气,加上寒气便起更大的作用)清河的剑砍向那些活死人,那名跑在最前面的活死人被瞬间冰冻,但很快那名活死人便扭曲着身体,将身上的冰都震碎开来,又继续朝着他们跑来,随着苦卅的哨声的提高,那些活死人的攻击也变得猛烈)。清河见眼前那几十个活死人,他们三人有些招架不住,她转身拿出她的琴,盘腿而坐,将琴放在膝盖上,开始弹奏起来,随着清河的琴声,周围的活死人的动作也变得缓慢起来。
月痕见清河的琴如此厉害,他悠悠地说了一句:“有这本事,不早些使出来……”。说完,清河一手从琴上一拨,波音直击眼前的一名活死人,一时间他便被炸成了四分五裂。见状月痕又惊魂未定的补了一句:“倒也不用这么恶心,等一下不好收拾……”。
他见清河拦住了这些活死人,他猛一抬头,眼眸中满是狂野之意,一手提起手中的长刀整个人腾空而起……,飞上屋檐,一脚将被清河的琴音给搅得惊魂未定的苦卅踹了下去。
在苦卅从房檐上掉下去之际,月痕一把抢过他手中的哨子。
他自己也跳了下去,一手拎起那倒在地上吐血的苦卅,“说,如何解……不然就把你这猪狗不如的东西喂他们……”。
见月痕如此威胁,苦卅冷笑一声:“傻子,这活死人是无解药的,你不知道吗?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
月痕听他这样说话,还这么嚣张跋扈的嘲笑他,他一时怒火中烧,一把将这苦卅丢进了活死人堆中。月痕示意清河退下和韩一彧,他用衣袖将那哨子狠狠的擦拭干净后,便开始去吹奏,他学着那苦卅的样子去控制这些活死尸,那苦卅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月痕,他不敢相信,眼前这人居然可以吹这鸟骨哨。
但月痕一开始不太熟悉,竟将那些活死尸又引向了他们几人,吓得清河又准备以魔音琴诀去对付。试了两下,月痕才慢慢用那哨子控制住了那些活死尸,甚至可以控制他们去攻击苦卅。
那苦卅简直疯魔,他被那些活死尸咬住,嘴里一边痛苦的嘶喊,一边还喊着:“我是九州最厉害的药师,你们这些有眼无珠的蠢货……”。凭他再怎么说,都改变不了他这些魔鬼的行径,他被那些活死尸咬的遍体鳞伤,也是他罪有应得。
弥留之际,他眼前闪过小时候他和大川一起炼药的场景,师傅总是骂他总练一些歪门邪道的东西,以后难成大器。而如今他却用苗疆蛊虫,练成了几百年来所有炼药师都练不出来的活死尸,他还可以控制他们,只是他不曾想过,自己最终还是报应临头,最终会丧命在这些死尸口中。
他在最后一刻,看向月痕等人,嘴角上扬,露出一死诡异的笑容。
月痕用哨声控制,将那些活死尸引至一处,还是用一把火,解释了这一切。
他们终于松了一口气,这时,柴羽等人也跑来和她们汇合,可就在他们转身要离开之时,从熊熊大火中,走出来一个身形魁梧的怪物,他们几人转身一看,那人也应该是个活死人,但他浑身穿着铠甲,他一张脸已经模糊的不成样子,都看不起鼻子眼睛,只有一张血盆大口张着,对着他们,像一头狼一般,朝着他们几人狂啸着,也不惧怕熊熊烈火,他嘴里发出一阵阵怪异的嘶吼。他双手都绑缚着铁链,也已被他挣脱开了。
几人一时被惊呆了,不知眼前这怪物到底是什么,应该是那苦卅的杀手锏,他又将那活死人继续练化,变成了如今这般不人不鬼的怪物。
他突然踩着重重的步子,朝着月痕等人冲了过来,月痕正要去吹那哨,却被他一个链子,狠狠砸中,倒在地上,手中的哨子也掉落了。
清河提起琴去弹,也只是一时控制了那怪物。
清河在一旁弹琴,月痕也在一旁出手。
而韩一彧则是背着炎素素,立于大厅之前,双手展开张弓搭箭,全神贯注的瞄准那怪物的头颅。
但眼前的怪物的能力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嗖!那支箭呼啸飞过……不偏不倚的射在那怪物的脑袋上。可眼前的怪物却无动于衷,将那箭一把把了出来。
月痕见状猛地飞起身,他的刀脱鞘而出,黑夜之中绽放出刺目的光芒,一时刀光剑影,火花四射,一旁的熊熊烈火还在燃烧,周围闻声赶来的人们,见了这怪物,早吓得魂飞魄散,屁滚尿流的跑走了……
花荣和云衣兄妹也拔剑加入了这场混战,柴羽狂叫着,他抡起,甩出他右臂上缠绕着的几匝铁链,用铁链的末端系着的一块带钢刺的吸铁磁石去砸向那怪物。柴羽一边转动着手上的磁石,见敌不过,就后退了十几步,但那怪物如影随形紧追而至。
花荣和云衣兄妹早被那怪物摔了出去,清河见状以琴运间,她的长剑化作千道剑影,一招寒冰刺骨全力发出,那剑撞在那怪物身上发出低沉的轰鸣声,却被那怪物轻轻一弹,清河的剑便被折成了两段,他又摆手将手上的铁链一挥,砸在清河的琴上,清河被月痕一把拉开,才没被打中,而她的琴却像那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被砸碎在高墙之上,好在那琴并非是她师傅流萤给她的那一把琴,也不是南宫雲楼给她的珈蓝琴。柴羽也被那怪物一脚踢到胸口,他嘴里的鲜血不停流淌。
清河一时没了武器,她扬了扬眉毛,轻轻说对韩一彧等人说道:“把剑给我,你们先走……”。
清河以视死如归的姿态,带着刺破苍穹之势一剑刺出。
清河身体舞动而起,低声吟道:“飞剑问道……”。清河人在半空中飞旋而起,手中持着韩一彧的长剑,直勾勾的刺向那怪物的脖颈,清河再次被高高震起,她拼命挥舞着长剑,一剑封喉。那庞然大物瞬时倒地,在地上抽搐着。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可接下来的事又让他们目瞪口呆。
清河惊魂未定,却见地上那怪物又爬了起来。他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把掐住了清河的脖子,清河整个人被他抬到了半空中,清河痛苦挣扎着,众人都傻了眼,这怪物水火不侵,刀剑不杀的,根本杀不死他。
月痕骂道:“这怪物到底是什么材质造成的,竟如此厉害……”。
见清河被这怪物抓住,月痕提前手中的大刀,便往前冲,月痕一个闪现出现在那怪物的背后,高举长刀猛刺怪物的后背,噬心魔咒一出,无人能挡,若是**凡胎都会被震碎五脏六腑,一招毙命,但眼前这怪物却显然无动于衷,一起都是徒劳。
清河和月痕都被那怪物摔出十几米,月痕被撞到了墙上嘴里吐血。
韩一彧护着那炎素素往外去逃,花荣和云衣兄妹也不是那怪物的对手,怪物紧追不舍,怪物的双脚重重找地的落到清河的面前。
清河手臂上的伤口中的热血不停的渗出,月痕忍痛从地面站了起来,他的两手都是自己的鲜血,晚上徐徐吹来的寒风让他精神一振。眼前掠过无数次死里逃生的景象,以及那噬心煞教他的那些运息之法,置于死地而后生。
那怪物似乎被他们惹怒了,他一掌拍向清河,清河支起一只手,从地面飞旋而起,躲过那一掌。月痕跑去一脚踢在那怪物的腿上,双腿传来一阵阵剧烈的疼痛,月痕自己疼的抱起脚去揉,一下子,那怪物转身朝着月痕而来,那恐怖的死亡感一瞬间就到了月痕的面前,月痕飞身后退。
月痕等人以为今天他们几个就要死在这里,死在这怪物的手里了。月痕起身拿起长刀,用右手空抡了几圈,随时准备着决一死战,他看向一旁的清河说道:“如果这次我们能活着回去,为我弹一曲清平乐——月赋吧……”。清河点头,表示答应,月痕视死如归,提着长刀,一跃而起砍向那怪物,却被那怪物一拳就打倒在地。
眼见那怪物一把揪住了月痕的两个胳膊试图掰断他的胳膊,月痕痛到连刀都掉落在地上,他眼疾手快看到了一旁的鸟骨哨,他的双手被怪物扣在身后,那怪物像是提着犯人一个抓着月痕,似乎向其他人炫耀他的战利品,月痕倒在地上,用嘴去够那鸟骨哨,还差一点,他没有够到,就被那怪物扛在肩上走了,清河瞧见后,上前一把捡起,她一只手受了伤,另一只手抓住怪物身旁的廊道的木柱上,整个身体平行横悬在空中,围着那个柱子旋转一周,正好对上了怪物肩上的月痕,她用嘴将那哨子喂到了月痕的嘴中。
月痕望着与他那样近的清河,感觉心跳的好快,那一刻似乎只有他们两个人,周围的一切都不复存在,一切都变得慢下来。
但如今当务之急是赶快解决眼前这个要人命的怪物,月痕收起其他想法,果然,这哨子才是控制眼前这怪物的法宝。
他自然是还有些不熟悉,一会儿将那怪物弄的完全昏睡过去,一会儿又让那怪物疯魔暴躁起来。试了多次,终于才让他安分下来,对月痕唯命是从。
这一夜好漫长,也好惊险,好在他们都保住了一条命。
清河给那哨子打了个绦子,挂在了脖子上,天还微微亮,他们几个人就带着这怪物,一路上都是由月痕的哨子控制,月痕心想如今控制了这厮,往后他也就有了下使,而且比他们任何一个都要厉害,他叫清河等人去吹那哨子,可她们几个人都完全吹不出声。
其实是那苦卅是用特殊材料制成的这鸟骨哨,他自己又服了自己炼制的某种丹药,忍受了噬心剜骨之痛,才得以吹响他的这个鸟骨哨,他非常自信,这世上除了他之外,再无第二个人可以吹响他的这个鸟骨哨。但奇就奇在月痕有噬心魔咒之功,便也能吹这哨。
天蒙蒙亮,他们几人绕开城门,走了许久,才走了出去,回了琉璃阁,这次解决了这次无妄之灾,南阳的百姓甚至盖了一间鬼使庙。
清河等人回了琉璃阁,南宫雲楼等早早就等着清河等人,他们看到那怪物被月痕所伏,也纷纷赞扬。他们还将那炎素素给带了回去,往后就让炎素素跟着韩一彧,也算是安排好了,韩一彧便没日没夜去教韩一彧武功,还教她炼药,炎素素也十分有天赋,武艺日渐增长。
这个冬季也十分漫长,清河和月痕去找南宫雲楼,说她们的武器在这次出行任务时都有损坏,叫南宫雲楼再给她们新的。
南宫雲楼也不吝啬,带着他们去了武器阁,让她们自己去选武器,月痕一眼便相中了那把红色的,一遇光就耀眼无比的赤焰刀,月痕惊叹道:“这想必就是我师傅口中的赤炎刀了……”。
南宫雲楼答道:“有眼光,这赤焰刀削铁如泥,乃天下第一宝刀,一直封存在此,无人能用,如今刚好给你用……”。
噬心煞曾告诉过月痕,他若有赤焰宝刀在手,便是天下第一,而如今月痕真的得了这把刀,他内心无比激动,心想那人对付那怪物,要是有此宝刀在手,应该就不会输的那么惨了。
接下来就是清河,她恼这南宫雲楼总是拿一些破剑,烂兵器去糊弄她,她选了一把清月剑,南宫雲楼拦住她道:“清河,并非是我不愿将这好剑给你用,只是你练的这招寒冰刺骨,对剑的危害过大,你多使几招,多好的剑都招架不住……如今这清月剑,你可要好生保护……”。清河自然是口口声声的答应,但这南宫雲楼所说的也是事实,清河确实费剑,他其实每次都是给她好剑,奈何就是用不长,不知这清月剑可以用多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