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姐,待会儿要进手术室了,我先帮你封针。”
纪南风连忙拿着东西让开了位置,将帽子还有盒子随手扔进了箱子里,站在一旁看着小越手下的操作。
身边站着纪南风这么一个大活人。
大概他的眼神他过于专注,让小越也不禁紧张起来,心脏突突直跳。
纪南风看着护士小越的侧脸,“待会儿就要进手术室了吗?”
小越点点头,“等电话通知,应该会很快。”
姜瑟瑟束缚了多日的胳膊终于重新获得了自由,她扭动着手腕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胳膊。
护士小越后退着推着治疗车走了出去。
纪南风一个跨步向前,用力拍打了一下她的胳膊,“不想要胳膊了直说。”
刚摘了针就开始认不清自己的身份了……
姜瑟瑟看着手背上发红的痕迹,心疼地抚摸着自己的手,默默地放回了被子里。
“你今天不上班吗?”
“请假了。”
“哦……”
纪南风歪头,眼睛直直地望着她,“哦?”
“那我应该怎么说?对你表示感谢?”
纪南风提了一口气,突然间泄气了,“没什么……”
姜瑟瑟翻了个白眼,“让你回去上班这句话你一定不会听的。”
“今天休息日。”纪南风平静地说出口。
话虽如此,但是纪南风新官上任,还有一堆大小事务等着他去完成。
眼前姜瑟瑟的事情对于他来说更重要。
毕竟姜瑟瑟在这边举目无亲,缺少熟人的照顾。
姜瑟瑟听了,彻底无语了。
突然想起一事,她翻了个身,从枕头底下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给,密码是0521,有电话和信息的话你帮我回复一下,反正我认识的你都认识……”
姜瑟瑟有点同情自己的遭遇。
自己熟知的人里面纪南风一定认识,她背地里的一些小动作是逃不过纪南风的法眼。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姜瑟瑟忌惮他的原因。
纪南风一脸嫌弃地接过她的手机,“知道了,那你休息一会儿,我出去等你。”
纪南风走出了监护室,坐在了外间的长椅上。
病房里只剩下姜瑟瑟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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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小越推着病床,轻声安慰道,“姜小姐,不要紧张,一切交给我们就好。”
走廊里不断传来车轱辘股滚动过的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姜瑟瑟平躺在病床上,看着周围两旁陌生的景象,身体紧绷。
听到小越如沐春风的声音,身体也渐渐放松下来。
“怕什么,又不是出不来了!”
纪南风跟在病床后面,不屑地说道。
之前不是还说怀特医生的技术一流,这会儿在担心什么。
“等你出来。”
纪南风整个人站在手术室门口,单手叉腰,向里面挥了挥手。
眼看着手术室门渐渐关闭,病床也逐渐消失在视线之中。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背靠墙闭上了眼睛。
不一会儿手术中的绿色牌子也亮了起来。
他正好睁开双眼,双手抱臂,面无表情地盯着“手术中”三个大字。
谁也不知道他此刻的真实想法。
纪南风摸着墙边缓缓坐了下来。
手术开始不到十分钟,纪南风却感觉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他低头看着姜瑟瑟的手机。
0,5,2,1。
按下了解锁密码。
打开了姜瑟瑟的相册,一张一张翻看着她手机里面的照片。
照片是按日期排列着。
最近的几张都是只有头戴帽子,没有全脸的照片。
往下翻着,他看到一张可疑的照片。
音乐喷泉,还有摩天轮???
他不记得在F市见过这样的建筑。
难道是H市的吗?那代表的含义又是什么。
感觉照片像是随手拍下的一样,没有过多华丽的调色机巧可言。
正当他继续往后翻看的时候,一阵明显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在安静空旷的手术室门口尤为清晰。
哒哒哒哒……
他以为是别家的家属也来到了这边,没有太注意。心思一直在手机上。
不得不说姜瑟瑟手机上的照片太少了,全是无关紧要的照片。
其实,仔细研究一下就会知道,之前长头发的相片还是有几张的。
只是自从剪了短发,头发变少之后就不再臭美了。
“你怎么来了?”
一声质问将他拉回了现实。
纪南风觉得这个声音异常熟悉,像是自己讨厌的声音。
他抬起脑袋,脸色顿时布满乌云。
纪南风扬了扬下巴,颇有底气地说道,“姜瑟瑟非要让我来这里等她。
他冷哼了一声,又问道,“那你来干什么?”
秦钟眠没想到自己竟然在这里碰到了难缠的家伙。
说实话,他并没有收到姜瑟瑟的任何信息,哪怕她要手术的事情也没有和他提。
就这么不待见他吗?
秦钟眠靠着墙,看了看亮着的“手术中”三个大字。
他捂着拳头放到嘴边清了清嗓子,不好意思地说道,“瑟瑟说她害怕,希望出来以后第一个看到的人是我。”
纪南风一脸不信的样子,“秦先生,你说这话连阿猫阿狗都不信。”
秦钟眠挑了挑眉。
来之前他到过监护室,可惜那会儿姜瑟瑟已经被推进手术室了。
临时有情况发生,来迟不是他本意。
不过他眼尖,看到了角落里的箱子,扫了一眼上面的信息。
原来快递今天已经接受到了,他也看到了之前换下来的旧帽子。
猜测大概姜瑟瑟是带着崭新的帽子上了手术台的。
他对于纪南风的挑衅丝毫不在意,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纪先生,你从外面赶来,还是跟着病床来的。”
纪南风摇晃着手中的手机,“当然是跟着一起过来的。”
秦钟眠瞥了一眼他手中的手机,一眼就知道了它的主人是谁,不过他依旧镇定地说道,“那想必你已经看到角落里的那个箱子了吧。”
纪南风翘起一只腿,不屑地说道,“那又如何?”
他不知道秦钟眠突然提起这个是何用意。
纪南风一向喜形于色,任何心思在脸上都一览无余。
秦钟眠看了他的表情笑得更暧昧了,“不知道瑟瑟怎么和你解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