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走出去的啊……我怎么知道侍卫们都没看到我?”孟止念一脸无辜。
瞧得孟清源不由一笑,这丫头竟也学会作戏了。
“你!”
璃妍公主现在气得几乎要五脏俱焚,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偏自己又不好说什么。
皇帝定定地瞧了自己女儿一眼,装作没有听到她们之间的对话,只瞪着面前跪着的邹成济,沉声质问道:“邹成济,你为何会出现在公主的寝宫之中?你可知道外臣是不能擅入内宫的?”
“臣……”
邹成济一时在犹豫,要不要把璃妍公主给供出来,若是供出来,自己亦免不了被定罪,可若是不说,这外臣擅闯内宫可是死罪。
永昌侯就这么一个儿子,当然不舍得眼睁睁地看着他去死,此时忙跪到皇帝的面前,“皇上,是臣教子无方,以至于让他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臣愿代吾儿受过,只求皇上赐臣一死以谢罪。”
外臣擅入内宫是板上钉钉的死罪,那璃妍公主还是皇上十分疼爱的女儿,成济这一次是在劫难逃了,而自己这个父亲能为他做的,也就只有替他去死了。
永昌侯夫人此时也是如同受惊之鸟,慌慌张张起身跟自己的丈夫并排跪着,连连给皇帝磕头,“皇上,是臣妇平日里太溺爱儿子,所以才惯得济儿如此无状,就让臣妇代济儿去死吧。”
秦淇婉此时也一并跪下,她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跪在那里沉默着,尽管邹成济对她不好,但她也不希望自己的丈夫去死,自己才刚嫁进永昌侯府呢,难道这么快就要成寡妇了吗?
一想到这里,秦淇婉也不由默默垂泪。
纵然邹成济是铁石心肠,看到自己的父母为了自己这般苦苦哀求,也是不忍心的。
罢了,就算被人知道自己跟璃妍公主合谋,但主谋是璃妍公主,自己只是从犯,也罪不至死,而若是自己真的因擅入内宫被治罪,那是必死无疑了,自己又怎么忍心让父亲和母亲白发人送黑发人?
“启禀皇上,今日之事并未是臣擅入内宫,而是……璃妍公主提前安排好的。”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提前安排好的?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璃妍公主准许邹小侯爷进入她的寝宫的?这不就成了……成了私会了吗?璃妍公主竟然跟邹小侯爷有私情?
“你在说什么?!”璃妍公主顿时脸色苍白,他这是打算要把自己给供出来了吗?
“事到如今,难道公主想让我一个人背负下这些罪责吗?”
“你血口喷人,父皇……”
“我还没开口说什么,公主怎么就断定我是血口喷人了?公主,你那寝宫里里外外,少说也得有一二百的侍卫吧,若是没有你的准许,我怎么可能进得去?更别说悄悄摸进你的侧殿了。我之前从未进过你的寝宫,没有你吩咐人带我进去,我怎么可能找得到侧殿在哪儿?”
这话说得也是有理,邹小侯爷之前又没去过公主的寝殿,他那么贸然地进去,难道就不怕找不到地方吗?
“你胡说!我为什么要领你进我的寝宫?父皇,他完全是在污蔑我。”
到这个时候,邹成济主意已定,话说得也更利落起来。
“这件事公主你完全是主谋,如今你说我私闯你的寝殿,要把我处死,我自然是要自保的。”
璃妍公主心道:不是我要把你给处死,我处死你干什么?你死了对我又没有什么好处。我这不也是没办法了吗?谁让你那么没用,竟让孟止念自己跑掉了!那我还能怎么说?难道当众承认我跟你是一伙儿的不成?
“启禀皇上,是璃妍公主先找到我,说她今日会借机带孟小姐去她的寝宫,然后想办法将孟小姐给灌醉,将她带去偏殿。公主叫我到那个时候去到偏殿,跟孟小姐在一起,过一会儿之后,她就会带着众位小姐们去到偏殿,亲眼目睹我跟喝醉了的孟小姐在一起,这样的话……”
这样的话,所有人都会以为邹小侯爷跟孟小姐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孟小姐就只有跟李公子退婚,委身给邹小侯爷了。
虽然邹成济并未把话说完,但是在场的这些人也都明白了。
这个时候只见孟止念突然就跑到了李言绪的身边,揪着他的衣袖,一脸委屈地看着他。
李言绪轻轻摸了一下她的头发,以示安抚,冷眼瞧着邹成济,声音却是淡淡的,“放心,没有人能把你从我的身边抢走。”
“幸好,我当时觉得头晕,自己走出去散酒气了,要不然……要不然……”
眼见着孟止念泫然欲泣,众人皆是心生怜惜,孟小姐好可怜,今日之事也着实惊险,若是孟小姐没有自己走出去,等到璃妍公主带着众位小姐将她和邹小侯爷堵在屋里,那就说什么都没用了。
这和邹小侯爷也太过分了,上次就找人易容成孟小姐的样子拜堂,这次又来这招。还有璃妍公主也是,难道天底下就李公子这么一个男人了吗?人家都已经定亲了,能不能别再缠着人家不放了?还如此恶毒地去算计人家的未婚妻。
邹成济瞧了一眼孟止念,他当然知道她说的这些都是假话,当时分明是她点住了自己的穴道,而此时她却说她根本没有看到自己,完全就是在说谎。
可是事到如今,自己再说这些也没意义了,更不会有人相信,他索性闭嘴。
此时,孟松亭也站了起来,“皇上,此事牵扯到我的女儿,虽公主乃是金枝玉叶,可我的女儿也是我们全家的掌上明珠,此等精心陷害之事,还希望皇上能够公允处置。”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能因为犯错的是公主就要包庇,再说了那孟小姐人家也是皇族之后,要不是人家的先祖让位,如今璃妍公主还得给她磕头行礼呢。人家先祖都把皇位让给你们了,你们还这样陷害她的后人,这可太不厚道了,这是忘恩负义啊。
“璃妍,邹成济方才所说,可是属实?”皇帝此时看向璃妍公主的眼神已经完全没有了疼爱,全然是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