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盛琛瞧着温暖不语,轻叹了口气又继续劝说:“你要想想,龙岩岛的长老们,医术更加的了得,可他们为何没有过来给皇伯父医治?
不过是明哲保身,不过是听天意而已。”
其实曼盛琛是相信温暖医术的,就凭宫里那些御医对他之前的毒都束手无策,而她轻易解了,他就信她是有些几把刷子的。
只是不知她到底有多少把,所以才怕她逞强了。
而且他私心里,还是不想皇帝被治好的,毕竟太子党跟贤王党,明争暗斗了这么多年,依旧只是斗而已。
皇帝还在,他们在斗也斗不出结果,所以还不如听天由命呢。
说来说去的温暖有些不耐烦了,“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不过是随口问一问而已。”
温暖想给皇上治病的念头,就这么被曼盛琛给掐掉了,算了,随缘吧。
之后两人又东拉西扯的聊了一些,马车在安王府宁风堂前停下,曼盛琛帅气的跳下马车,转身又熟练的伸手扶着温暖下来。
温暖两边红肿的脸颊,因为这一路被曼盛琛用熟鸡蛋热敷着,这会儿虽还有红,但肿已经消退了。
加之她把凌乱了的头发收拾好了,裙裳也穿的整整齐齐的,不认真看还真看不出异样。
两人并肩走向安太妃的宁风堂,所经过之处必有丫鬟,下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那就是郡王爷新迎娶的郡王妃?”
“跟王爷走在一起,肯定是了。”
“听说郡王妃是个草脑无脑,又鲁莽的小恶魔。”
“不然你以为郡王爷,为何放着这么一个娇新娘不要,跑去临幸那灵姑娘。”
那些丫鬟越说越大声,这话一完,笑声更大了。
“听说郡王爷对这门亲事很不满。”
“谁愿意娶一个克星,万一……”
“郡王爷也是个可伶的,为了给圣上冲喜,不得不迎娶这克星……”
就连一贯冷静的悠风,听着这些下人丫鬟的闲言闲语,都气得回头瞪她们了,更何况是当事人?
温暖偏头看向脸色清冷的男人,缓缓开口,声音不大,但足够周围的人都听得到。
“你们安王府当真是尊贵,就连下人们都不用做事。”
所以闲得蛋疼,既然敢当着主子的面,议论主子的事。
温暖才不信这些下人敢这么做,还不是被人教唆了,不然他们有多少个脑袋。
曼盛琛诧异的挑挑眉,他以为她端着高贵优雅,这些下人的小伎俩,她可以忽略不计,他也没放在心上。
但没想到这丫头既然反讽出来,知道反抗就好,他就怕她一直忍气吞声下去,这样可不是好的办法,也不是她的作风。
他觉得她好玩,她有趣,不过是知道她不畏权贵,斤斤计较还特别记仇吗?
曼盛琛当即停住脚步,回头凌厉的眼神看过去,所到之处那些丫鬟下人无不颤抖着身子,有胆小的更是吓尿了,哪个还敢开口多说一个字。
他们之所以敢这么肆无忌惮的讨论新郡王妃,不过是听说郡王爷不喜郡王妃,所以想让她难堪,以此来讨好郡王爷而已。
但没想到他会生气,这下好了,拍马屁拍到马蹄上了,各个胆颤心惊的,就怕这郡王爷责罚他们。
外人都说永安王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桀骜不驯,整天笑脸相迎无端让人觉得亲近。
可只有安王府的下人们才知道,这天天挂着笑脸的永安王有多恐怖,惩治下人的手段有多残忍。
曾经有个有几分姿色的丫鬟,想要爬上郡王爷的床,可却被他活生生的掐死了,死了还不要紧,他还把那丫鬟的双手,硬生生的扯了开来。
那场面血腥得在场的丫鬟,和不少小厮当场吓晕,剩下没晕过去的吐了个半死。
还有一次一个小厮做错事了,郡王爷当场就把他的脑袋给拧了过去,小厮当下就咽气了,只是那瞪得大大的眼睛,喻示着他死不瞑目。
曼盛琛在安王府的下人眼中,简直就是恶魔般的存在,谁也不敢招惹,谁也不敢怠慢。
更不敢在他面前做事,哪怕不幸运被安排在他面前做事,各个都是打起万分精神的,就怕出了差错小命不保了。
所以此时,曼盛琛的一个凌厉眼神,就吓得在场下人们个半死,各个都低下头减少存在感。
曼盛琛震慑完,满意的收回眼,转身想要继续往前走,耳边传来丫头娇滴滴的声音,“王爷,人家走不动了,脚好痛哦。”
“怎么了?”他以为她身子不舒服。
谁知道这丫头一语惊人,差点让他一个趔趄摔了下去。
“人家初承雨露,王爷也不知道心疼使劲折腾,这下好了,走这么点路,人家感觉双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羞答答的娇声娇嗔,哪怕知道她是装的,却也能把曼盛琛勾得心神一晃,恨不得真的把人办了,像她说的那样,让她的双腿不再是她的。
曼盛琛轻咳了一声,收回心绪,转头看向身边的人儿,却撞进了一双潋滟的水眸熠熠生辉,甚至比夜晚的星星还要璀璨那么几分。
温暖等了下身旁的男人没反应,伸手在他面前晃了下,还没收手呢,腰间一紧天旋地转的,她下意识的伸手搂进能抓得住的东西。
耳边传来男人独特的醇厚嗓音,“爱妃累了,既然是本王犯下的错,那就由本王来补偿吧。”
他哪能不知道,这女人不过是怪方才那丫鬟说,他不喜欢她,宁愿宠幸那什么灵姑娘么。
所以故意说什么初承雨露,为的不过是争一口气,他又怎能不给呢。
低头看着脸颊泛红的丫头,心下好笑不已,不过是个脸皮薄的丫头而已,为了面子非得装成没心没肺的。
温暖感受到了上面炙热的眼神,脸烫得能煎鸡蛋了,她忙低垂下来,靠着他的胸膛,掩耳盗铃的想着避开那目光。
可看在曼盛琛的眼里,却以为她是害羞了,那娇羞的一面让他坚硬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这是他的丫头,这是他的王妃,这是他的妻,她怎么这么可爱,这么让他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