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个男人可能不喜欢她,但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去死。
这么多年来,她算是看透了,那男人是没有心的,谁也入不了他的眼,更别说他的心了。
但他却是个念及旧情的男人,哪怕因着自己是他的师妹,他也不会弃她而不顾。
太后要去钟灵寺为皇上祈福,宫里那些女人是真心想皇上能活多几年甚至几十年,至少能让她们怀上龙种,有了依仗,各个都自告奋勇的前往。
只有她不想去,找了个借口便留下了,因为皇上的死活跟她没有任何的关系。
世人总羡慕这皇宫里的荣华富贵,而她在这偌大皇宫里,只靠着回忆儿时跟他一起长大的点点滴滴度日。
历代后宫嫔妃都靠着帝王的宠爱,想要在这深宫里能活得更好更长远,而也想在这深宫里活得更久更久一些。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见他多一面,能多见一面是一面。
从进了这深宫,浮世万般好她皆不在意,这深宫里几次死里逃生,不过是对他心生不舍而已。
也有好几次想着,就这么死了也好,愿来世不再遇见他,便不会爱上他,爱得如此的痛苦。
可只要一想到,以后见不到他,来世或许也不认识他,她的心便不可压抑的疼痛,她还是舍不得啊。
暂且苟且偷生的活着吧,能活着见到他,也是一种奢侈。
月中时,听到皇上赐婚于他和温国公府五小姐的消息,传闻那五小姐草包无脑,鲁莽冲动,简直是一无是处的废柴,还是个天煞克星。
宫里宫外不少人替他惋惜,为了给皇上冲喜,他得迎娶这么不堪的女人。
可只有她知道,那么一个桀骜不驯的男人,只要他不想的,别人怎么逼他,都奈何不了他。
只要他不想娶,皇上又如何,圣旨又怎样,谁能逼得了他。
可他毫无反抗之意的接旨,第二天便去温国公府提亲了,她也会审时度。
如今皇上病了,这病好不好无人知道,太子和贤王间越发紧张了。
那温国公府的五小姐,是镇北将军的掌上明珠,而镇北将军那是救过皇上数次,有过生死之交也是皇上最信任的兄弟。
南曼国唯一可以养私兵的将军,能得到他的支持,基本上兵力方面已经不是问题了。
她认为他之所以娶温国公府五小姐,不过是看在镇北将军的份上而已。
因为容颜万般好,才识过人的女人多的是,都未曾入眼他的眼,那般丑陋的女人,他又怎会在意。
月底,太后回宫,东晋门前迎接时,她第一眼便看到了,那个站在与他并肩而站,有着倾国之资的女人。
她与传言有着天差地别,她端庄温婉尊贵从容,配上那绝美的容颜,站在他身边竟该死的般配。
两人像是约好的穿着紫红色的衣裳,站在一起像极了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那绝配的一幕刺痛了她的眼,也刺痛了她的心,她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早已把他藏在心底,尘封起来了。
可如今心底被风吹过,那心里的爱意怎么藏也藏不住了,未免被别人发现端倪,她还得强撑着,掩饰着。
她偷偷的注意着那个女人,发现她真的不是泛泛之辈,哪怕那些女人用不堪的言语讽刺她,她都无动于衷。
这招无声胜有声,一招制敌,又怎会是一般女人能忍得住的。
她这正一品嫔妃,离他们站得只有五步之远而已,她能清楚的看到,那个女子先是哄得太子笑得花枝乱颤。
而后便开始嫌弃他,而那个从来不把女人放在眼里的男人,对她无可奈何,眼里的纵容却是怎么也藏不住。
之后皇后出来,那女子三言两语的,便把皇后的心给收了。
有着那般心计的女人,又怎会是草包无脑的女子,看来那白柔柔被她骗了。
她第一次有了莫名的危机感,长得好看,又有心计的女人,哪个男人会不喜欢?
宫宴前,听说温国公府老夫人对他不满,他便把王府里的姬妾都遣散了。
她听到这消息时,莫名的恐慌起来,那个女人怕是真的入他眼了。
宫宴上,那个女人大放光彩,惊才绝艳,把草包无脑的标签,彻底的放下了。
她与太子殿下情意绵绵的一曲,却让她发现了端倪,她或许是喜欢太子殿下的,毕竟哪个女人不喜欢那般容颜绝美的男子。
她与白柔柔比完作画后,她与他争执了两句,她便更加确定,这两人绝对是因为有着某种目的而在一起的。
之后帝后一走,那女人便追上了太子殿下的脚步,这让她更加确定那女人是喜欢太子的。
得到这个肯定,她便放下心了,那女人跟他的鹣鲽情深不过都是做戏罢了。
他大婚前,说是身中剧毒婚礼推后,她担心不已,派人出宫打探消息。
却发现他根本没事,只是那女人失踪了,她以为这是他们的计谋,也就没放在心上。
只是没想到,不知为何婚礼继续,那个女人成功的嫁给了他。
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终于娶妻了,不管他出于什么原因,可他就是娶妻了。
心痛难忍,他大婚那晚,他或许在洞房花烛,而她一心求醉。
昨日响午醒来,听说他的王妃被兰心公主给欺负了,宫里不少女人替她不值。
就连英明的皇上,也都为她不值,为了她严惩了一向在宫里横行霸道的曼依兰。
听着身边的人绘声绘色的说着这事,只有她心底跟明镜似的。
那般心计深沉的女子,又怎会被曼依兰这种易冲动又无脑,被人宠坏了的公主给欺负了。
让人打探了一番,果然太医院的太医说,曼依兰满身的伤痕。
呵呵,也只有那些庸俗的男人,才会被这样的美人毒蝎,给欺骗了。
她自认他不是那种庸俗的男人,那女人品行如何,是个怎样的女子,他婚前应该就知道。
毕竟都要嫁给他了,心里还惦记着太子殿下,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他又怎会看得上,又怎会在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