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珍是越想越觉得满心苦涩,世人都以为她是王府的女主人,在王府里只手遮天,白家人是这么认为的,就连她一双儿女也这么认为。
可谁知道她心里的苦,在安王府从来都是曼锦安说了算,而曼锦安对曼盛琛这个嫡子更是宠爱得不行,就差唯命是从了。
明面上,曼锦安给了她应有的荣耀,可也只是明面上而已,因为他也想外人看到安王府的光鲜亮丽。
可她一个白家的庶女,要是让白家人知道,她在安王府过得如此艰辛,又怎会在扶持她呢。
她要是在白家失势了,她的一双儿女,在安王府,在南曼皇室更加没地位了。
白雪珍光是想想就觉得心累,安王府和白家两头强撑着,有时真的撑不住啊。
如今曼盛琛搬出安王府,她心里多少又有些释怀,因为曼盛琛这永安亲王的爵位,以后不管谁继位,那都不会变的。
而安王府郡王的爵位,她只能是儿子这安王府的世子世袭了。
虽说贤王要是得势了,她也看不上这安王府郡王的爵位,可如今的朝局谁知道谁赢到最后呢。
曼盛琛搬出了安王府,她在安王府里至少少了一个劲敌,以后只需专心跟那些有野心的女人斗而已。
“母妃……”
身边传来儿媳高静香的声音,白雪珍才收回心绪,抬眼温暖和安太妃都已经不在正院了。
她提起裙摆转身回自己的院子去,看来白家让她处处刁难温暖的事,她是无法完成了。
人家初四就搬出王府了,她就算手再长也伸不到永安王府去。
要说这温暖也真让人嫉妒,明明嫁进了安王府,上面有安太妃和自己压着。
再怎么说,每日规规矩矩的给自己请安是一定的,可在这一荣俱荣皇朝,曼盛琛一个转身成了永安王,她也跃上亲王妃的品衔。
以后见了面,她也只需给自己付福身行礼而已,连长辈礼都可以不用行了,更别说这些虚无的请安礼了。
近亲在不分家,多少媳妇受了不少委屈和苦难,才熬成了婆。
她倒好,直接成婆了,这以后的永安王府还不是她一个人说了算。
白雪珍这么一走,安王府里的女人心思各异的,也纷纷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刘颖望着白雪珍的背影,眼里闪过诸多算计,可却被她隐藏得极好。
曼盛琛这嫡子另立府邸后,安王府看来又有热闹看了,有所出的想要争些什么,没所出的想着快点怀上。
毕竟安王府郡王爷的身份,可是多少人惦记着的。
温暖走出正院,绕了一个圈直接往大门口方向走了。
耽误了那么多的时间,她坐上马车就让悠风带着去巡铺去了,她要挑个好点的铺子。
天气越来越热了,她这冰铺得赶在,白家冰铺卖冰前开张。
这样一来,不仅能在价格上取得优势,也能有个好嘘头,生意自然也不会差。
……
皇宫
东晋门宫道上,曼盛琛神采飞扬,春风满面,笑意盈盈,简直是个人都能看出他心情极好。
新婚之喜情场得意,如今官场也得意,他能不开心吗?
相较与曼盛琛的神采奕奕,走在他身旁的太子殿下曼盛廷,就显得有些阴郁了。
想到以后要跟曼盛琰,没完没了的斗智斗勇,甚至刀光剑影杀人于无形,他的心情更加不美了。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曼盛廷一直不想呆在曼城,不就是不想面对这里的纷争吗?
小的时候,他就不懂,既然父皇封他为太子,立他为储君,有意让他继承皇位。
为何还要暗地里辅助曼盛琰,让他有一种只要有能力,就能继承皇位的错觉。
其实他对皇位没什么感兴趣,有时候真想把这太子之位拱手让给他就算了,这有什么好争的。
可他不能啊!
他要是真这么做了。
曼盛琰坐上皇位后,还不知怎么对付他,对付身后支持他的人。
而第一个倒霉的人就是爱他,疼他的母后啊!
第二个就是自己这好兄弟,和这么年默默为他付出的盛家上下。
所以为了他的母后,为了他身后支持他的人,他不仅得争,还得要赢啊!
心情不美的曼盛廷,几次看向哼着不知名小曲的曼盛琛,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本宫就不明白了,不就是一个兵部尚书的职位,值得你这么高兴吗?”
他就不懂了,曼盛琛这一亲王爵位的王爷,怎么就看上兵部尚书的职位了。
他要是想要那职位,直接提自己的人上去坐就行了,何需自己做那些吃力不讨好的大官。
曼盛琛好想说,你别管,反正本王今日就是很高兴。
可想到他心情不错,他还是不要在他的伤口上撒盐巴了。
“说真的,本王还真看不上这尚书一职,可这不是时机未到吗?等时机到了,本王自然放手又放权的。”
曼盛廷轻拧了下眉头,追问:“什么时机?
“今晚过去你那再跟你说。”
曼盛琛觉得开镖局的事,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还是今晚过去他那再从长计议吧。
曼盛廷以为他考虑到隔墙有耳,不方便说,也就不再追问了。
看着阔步往前走,脚步匆匆的男人,他嘴角抽抽了下,“你这是赶着去哪?”
“既然这么急,那还不如直接用轻功飞出去。”
反正他在皇宫,有这个权利,就算他横着走,御林军和父皇也不会说他。
曼盛琛从他嘴里听出了酸味,心下好笑不已,他一直嫉妒皇伯父待自己,比待他好。
可他不知道的是,那是因为自己没有继承皇位的资格,威胁不了皇伯父什么,也没那个心思。
要是自己稍微有一点野心,和一点可能,皇伯父眼里哪容得下自己。
怎么悄无声息的把自己杀了,自己估计都不知道,更别说那些君宠了。
伴君如伴虎,这句话总没错的。
他能在皇伯父面前如此放肆,还得他的宠爱,不过是心里谨记着母妃跟他说过的一些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