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顾家从未亏待清影母女，玉儿更是对她们极好，可如今却惨死，她死前指认凶手就是清影。”

楚亦然沉默了片刻，唇角勾起讥诮的弧度，目光幽淡，似是含着同情和怜惜，摇了摇头：“她可是你的亲女儿，你宁愿信外人，也不愿信她吗？”

亲女儿吗？

顾靖南想起某些往事，就觉得嘲讽，他道：“就算是亲女儿，她杀了玉儿，也同样要治罪。”

“顾大人可真是铁面无私，但愿事实真如你所言，否则……”楚亦然似乎强压着怒气，冷声道，“否则本世子定要为爱妻讨个公道。”

爱妻？

灵堂一片悄寂，顾靖南的脸色有些惨白。

不是说顾清影不受宠吗？

他前日去的时候，楚亦然虽然也为顾清影辩驳，但那时他以为他是怕毁了御南王府的名誉。

可今日看楚亦然这态度，好似是真的护定了顾清影。

就连楚轩成和柳依依都站了出来。

言之凿凿的要为顾清影讨个公道。

顾靖南有些心慌，但他已经确定就是顾清影杀了玉儿。

当即挺直脊背道：“传证人。”

很快给顾兰玉诊治的大夫便走了进来。

他讲述了顾兰玉临死前说的话。

还道：“少傅夫人死前不断撞墙，血流不止，奇异得很，想来怕是被别人下了什么邪术。”

此话立马将苗头指向了顾清影。

这时紫兰又将天街桥那日的事说了出来。

天雷、邪术。

活脱脱的就要给顾清影按个妖孽的罪名。

关键这时不知道谁起了一个哄——

“杀妖女！”

“杀妖女！”

宛如起义一般，一个个吼得震天。

一旁看戏的楚安歌勾了勾唇，今日真是有趣呢。

楚弈鸣觉得这个时候自己该出场了，若为顾清影解了难，她一定会弃了楚亦然那个小白脸，对他芳心暗许的。

于是，他整理了一下衣襟，正要迈出腿去。

这时，三个人影匆匆从他面前挤了进去。

楚弈鸣手指捏得嘎嘎响，不断磨着后槽牙。

楚安歌就站在他旁边，见他奇怪，问道：“皇兄怎么了？”

“……牙疼。”疼得想杀人。

进去的一个是侍卫夜明。

另外两个，一男一女，穿着素布衣服，不知来历。

然而，萧杏月乍一看清，脸色都白了。

“这是哪里来的贱民，还不赶紧轰出去。”

刚有人来赶，夜明和夜幽就拦住了他们。

楚亦然冷淡道：“顾夫人不如静下心来，听听他们会说些什么。”

楚亦然开话，萧杏月自是不敢多说什么。

只是一个劲的揪着帕子，不断给那两人递脸色，希望他们不要说出什么。

可注定要让她失望了。

男子道：“我曾在尚书府当差，是顾小姐身边的下人，顾小姐嫉妒二小姐貌美被其他公子喜欢，让小人去破坏二小姐的婚礼。”

他先后说起顾兰玉让他在迎亲新郎的马儿身上藏了针，害得对方坠亡，又几次三番用下三滥的手段到处宣扬顾清影的坏话。

貌丑无颜，克夫克母。

另外一个女的，是萧杏月身边的嬷嬷，承认自己多次被萧杏月指使欺负顾清影和其生母，且还做了件事，让本受宠的顾盼惜失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