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遇言的心里有种排斥,排斥外界对和贺斯栾关系的探讨,以及另外一种“贺斯栾配得上吗”的排斥。
三十分钟的采访,很快就快要结束了,贺斯栾将话语权交还给局长,静静地坐着,脸上是淡漠的微笑。
沈遇言拿起相机,鬼使神差地对着贺斯栾,挑了一个偏斜的角度,“擦咔”一声,将这人像定格在相机里。
沈遇言打开刚才帮贺斯栾拍的那张,斜飞浓密的眉毛,透着光的眼,长长的睫毛下面有一片阴影,高挺的鼻子,嘴角微勾的薄唇以及白皙的皮肤
看到这张照片,沈遇言不得不承认贺斯栾长得帅。但他也不忘记自己一功劳,要不是他的拍照技术好,能有什么帅吗?
顾宇凑近看了一眼,“还蛮帅,来给我也拍一张?”接着摆出一个散发着乡村时尚气息的姿势,对着沈遇言的镜头露齿而笑。
“哈哈哈哈你这傻逼能不能别闹?”
沈遇言颤抖地拿着相机,笑得对不准,按下快门后一张模糊的是也不认的照片腾空出世了。他又狠狠嘲笑了一番,说人比人就是比死人,长得丑的人怎么拍都丑。
“别笑了,采访快要结束了,你拍到什么有价值的吗?”
“额好像有那么几张吧。”
沈遇言挠挠头,他也就对着现场的情况进行实拍,事后就要交给其他人就好了,他打算又雇一批“水军”,又或者他可以先看看今晚首播过后的情况再做安排。
总之,他就是不能让贺斯栾有发展的机会。
顾宇看着前面的记者已经开始陆续离开了,他跟沈遇言说了一声自己要先去局长那里交代一下情况,所以就不能送沈遇言出去了。
沈遇言也不是蛮缠的人,“那你快去啊”,说完就踢了顾宇一脚,还约好下一次饭局的时间,说完就抱着相机往停车的方向走。
他低着头翻着相机里面的照片,看着里面的全都是贺斯栾的帅照,心里有些不大舒爽了,本来自己是来挖料的,想不到给他拍出来的照片有种时尚杂志封面的感觉
刚走到警局门口的右拐角处,沈遇言的手臂猛地别人用力拉了一下,吓得他差点没有站稳,手里紧紧的抱着相机。
沈遇言抬起头,看清来人,顿时一脸不耐烦,“你拉我干嘛?松手!”
这时,一群带着设备的人围了上来,对着沈遇言跟贺斯栾狂拍。
没缓过来的沈遇言整个人愣住,也不管眼前不断闪烁的灯光,贺斯栾皱着眉,伸出手挡在沈遇言的眼睛。
“经爆料,听说你掉落的方巾是偷别人的?”
“贺先生!你能说下到底怎么回事吗?”
“贺先生,你对此有什么解释?”
一个个的问题传进沈遇言的耳朵里,他嘴角扯出一丝不易发觉的弧度,心里狂笑:来了!好戏来了!看你怎么回答!
贺斯栾怀着沈遇言走到往后退了好几步,眼神警惕地看着这一群“狗仔”,贺斯栾清楚地知道有人在污蔑他。
眼尖的狗仔看到贺斯栾这么护着怀里的一个人,登时见缝插针,又狂轰滥炸地问“贺先生,你怀里的人是谁?”类似的问题。
“无可奉告。”贺斯栾依旧摆出一个笑脸,无可挑剔,“现在时间不早了,你们早点回去。”
“哎?贺先生,能回答一下刚才的问题吗?”
“什么问题?”
“就偷方巾”
贺斯栾笑得不及眼底,盯着发问的男人,“偷?这位朋友你有什么证据吗?还是你在开玩笑?”
男人僵硬地动了动嘴皮,支支吾吾地开口,“这不是来证实吗”
“证实调查之类的,好像不是你们的工作吧?”
手臂环着沈遇言的肩膀,只见他的头深深埋着,贺斯栾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微微发抖,狠狠地皱了一下眉。
“麻烦你们让一下,该回答的我都答了。”贺斯栾指着怀里的人,一脸焦虑,“他发病了,我急着送他去医院呢!”
“你们这是耽误治疗时间!”
众记者纷纷把视线放在埋着脸的人,见他一动不动地样子,默默让出了一条道。
“谢谢,你们真是好人。”
贺斯栾一手托着沈遇言,还不忘给“狗仔”们发好人卡,面带微笑地穿过人群。
沈遇言伸出一只手狠狠地掐着贺斯栾的腰,心里由狂喜变成了暴怒,他怎么都没想到这群“狗仔”这么三言两语地被摆平。
他该埋怨自己找的人“技术太低”?还是贺斯栾的忽悠能力太强?
腰部一痛,贺斯栾瞪了一下沈遇言,看着他毛茸茸的脑袋,腾出一只手大力地揉着,低低地说了一句,“礼尚往来。”
“滚!放开!你要带我去哪里?”
沈遇言成拼命挣扎,奈何力量悬殊,不但没挣开,贺斯栾反而越扣越紧,“你放手!疼!”
贺斯栾看着脸部缩成一团的沈遇言,慢慢地放松了力气,但没有完全松开,冷冷的开口,“你今天来干什么?”
“还有那些人是不是你安排的?”
沈遇言瞪眼,“好笑了,我做什么需要给你汇报吗?”
“也对,沈总做的事从来都是随心所欲。”
沈遇言感觉他这话藏着刺,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从他的怀里挣脱,快步往自己的走,而贺斯栾则寸步不让的跟着沈遇言。
车上的司机看见老板回来了,笑得整一只“哈巴狗”似地,就差点“跪舔”他英明神武的老板了,记者看着司机地表情一副作呕的表情。
“你还跟着我干嘛?想跟我回家?”
沈遇言停在车前,回头抱胸不耐又警惕地看着贺斯栾,因为他可不想让贺斯栾看到车上还有一个被“绑”的记者。
“车上聊聊?”贺斯栾显然不放过沈遇言,眼睛穿过他试图看清车内的情况。
车内的司机听到了外面两个人交谈,于是摇下车窗,殷勤地对着老板说:“老板,你们到车上聊吧,我把他架出去”
“他是谁?”贺斯栾疑惑的眼睛盯着司机,没有看沈遇言。
沈遇言往旁边一站,遮住自家蠢司机与贺斯栾的视线交汇,回头等着眼睛示意司机不要说话。然而,司机把老板的眼神意思领会错了,大声地说了出来。
“他是记者啊,我们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