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男子的声音渐渐从店外传来,姜昕扭头一看,便见言景洵负着手正朝店里进,而他旁边是一模样俊俏的褐衣男子,身材不错,就是满脸都透着一股‘老子谁也不怕’的桀骜和乖张。
言景洵似乎不买他的账,男子朝他靠近一步,他就皱眉伸手将他推开,“离我远儿。”
“你以为本公子想离你近?我若不靠你近点儿,你怕是连这四个字都懒得跟我说。”
“知道就好。”
“嘿!我说你这人,我就不明白了,那崇京里是有你老相好改嫁了还是怎样,你怎么就一点儿都不想回去呢?”
“你想回去?”顿步。
“之前不想,现在挺想。”
“慢走不送。”说罢,大步朝前跟后者拉开距离,留后者独自嗷嗷。
姜昕见他进来便起身行礼,两人四目相对时言景洵眼里闪过一丝的诧异,但过一瞬,又恢复正常,“来了。”
他居然能一眼认出自己?某人有点窃喜。
“嗯,公子今日倒是比上次来得早多了。”
言景洵瞥了眼走进来的沈岁寒皱眉说:“总有人烦闹,不得清净,便来得早些。”
这话一出,姜昕倒没觉着什么不对,反倒是跟在后面的沈岁寒惊掉了下巴。
在崇京,这个素日里除看诊聊医外极度惜字如金的人,何时这么好说话了?!
虽然他也知道言景洵在崇京以外的地方还是十分和善的,但也没和善到如此亲切的地步!
沈岁寒不敢相信。
“随我来。”言景洵招呼了声药童准备工具,然后直接无视掉厅内众人带着姜昕朝后堂走去。
言景洵耍大牌她可不能耍大牌,回身对福伯及那陌生公子微微颔首行礼后,她才跟着步入后堂。
而沈岁寒上下打量了一番离去的女子后问:“福伯,这是谁啊?”
福伯揣着手木讷回:“一个乡野丫头。”
“你确定是乡野丫头?”
“额……现在不太确定。”
沈岁寒侧头看向言征,“你都知道什么?”
言征拱手答:“回沈公子,这是我家少爷的一个病患,中毒的。”
“什么毒。”
言征想了想,“一种乱七八糟的毒。”
“什么狗屁……身份呢?”
“不知,少爷没让小的打听过。”
沈岁寒眼睛一眯,“沈彦!”
一黑衣男子从屋外进来拱手行礼,“属下在,少爷有何吩咐。”
“去查查这个叫……”他歪头看向福伯,“叫什么来着?”
福伯赶紧侧身行礼回话:“回沈公子,那丫头叫姜昕,应是柳溪镇人。”
沈岁寒环着手臂侧目,“听见了吧?”
“听见了,属下三日内会查清她所有底细。”
“三日?我将军府的人何时这么不中用了,连查个隔壁村镇的农女都要花三日时间,你若做不来,我大可换一个人去做。”他的声音有些凉。
沈彦不禁打个冷颤,自家少爷平日虽不拘小节爱玩闹,但认真起来……还是很可怕的……想到自己曾因办事不力而被罚在茅厕边倒立两个时辰这种酷刑……沈彦赶紧低头认错。
“属下知错,今日夜里定将此女资料全部带给少爷。”
“嗯。”沈岁寒气势一收,又双手负背大摇大摆地吹着口哨窜进后堂。
而留在原地的福伯和言征好像也突然发现,这事儿……似乎,有点儿邪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