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全吃瘪,却又无法反驳。
他是皇帝身边的红人,自然知道皇帝最看中言景洵哪一点。
这个大公子,还真是……
说好听了是心怀苍生医者仁心,说难听了就是一意孤行油盐不进。
若非他医术了得无人能替又无心权势,皇帝岂会这般纵容。
反正那天子都没说什么,他一个做奴才的,何须多操这份心。
罢了罢了。
“大公子心中以百姓为重乃大胤之福,是杂家见识浅薄了。”适时进退,赵德全最专业。
毕竟是宫中老人,言景洵没必要与他较真,见马上到了,与他点头示意后说:“公公言重了,晩瑜阁已到,我先进去。”
赵德全行礼,“大公子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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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言景洵还未踏进晩瑜阁的殿门,那边楼怡馨就已经得了消息。
“青碧姐姐,你说我是戴这个黄色的珠钗好看,还是戴粉色的珠花好啊?”她拿着两根簪花坐在梳妆台前打量。
青碧笑着凑到她身边,“公主这时候什么都不戴最好。”
“为什么?”
“公主想啊,您大病初愈本就身体虚弱,若这时打扮得过于精致,岂不是显得自己有点儿太精神了?”
“可是,什么都不戴,未免也太单调了些。”
“公主天生丽质,哪怕不施粉黛,依旧娇俏可人。此时再带几分病态,大公子见了,肯定也会怜惜的。”
是啊,柔柔弱弱的才惹人心疼嘛。
“青碧姐姐说什么呢!”见自己的心思被猜透,楼怡馨虽有些害羞,但还是向她投以赞许的目光。
这深宫里的女人,话不用说得太明,点到为止别人就懂是什么意思。
说得太清楚,反而还显得自己没水平。
“姐姐不愧是母妃身边带出来的人,考虑事情总能比我周全许多。”
青碧低头回:“公主过奖了,青碧不过是痴长公主几岁,经历得多些便明白得多些罢了,算不上什么。”
“嗯,那我便听你的不戴这些装饰了,不过若要装得柔弱些,我是不是换身净色的衣衫会更好啊?”
“公主聪慧。”
“扶我去更衣吧。”
“是。”
两人说着正欲起身,屋外小婢女跑进来报信。
“公主,大公子已到外殿,马上要进来了!”
“啊!怎么这么快!”楼怡馨看着身上颜色艳丽的粉色罗裙顿时有些慌乱。
若真让青碧说中,言景洵以为自己病好不再来了可怎么办,早知道早上就不刻意选这条裙子了!
情急之下她欲直接宽衣,青碧攥住她解带的手。
“公主莫慌,大公子是在床边问诊,公主只需合衣躺下就行,盖上被子看不出来。一会儿大公子问到怎么睡下了,公主只需说在院中走了些许觉得困顿即可。”
是啊!
真是大病一场变糊涂了,这点弯都转不过来。
“姐姐聪慧!那我上床了,你快帮我盖上,裹好一点!”说罢,脱下鞋子直接钻进被中。
青碧替她捏好被角走到殿门前候着。
言景洵到时,她用不大不小但楼怡馨刚好能听见的声音问了个安。
“奴婢见过大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