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5章:争吵(1 / 1)畔茶佉水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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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仪想起贺六在县衙内断然否认自己曾派人殴打任扬,看来他的想法跟丁超一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庄峰和何永新呢?”丁超和贺六的嫌疑基本已经排除,左仪心里不由赞了自己一句,因为打从一开始他觉得有问题的就是庄峰及何永新。

丁超和丁柳氏对了一眼,两人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且这次比刚才更犹豫。

“怎么?有什么不能说的?”左仪将一条腿翘起来,伸手按在脚腕子和膝盖上,一脸好奇的看着两人。

丁超张了张嘴,丁柳氏先一步出声,“不是不能说,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说,这两人跟任秀才的关系很奇怪。”

宫文柏带着一张画回来的时候,正巧听见丁柳氏这番话,好奇的问道,“怎么个奇怪法?”

左仪头也不回的伸出手,宫文柏便把那张画放在了他手上。

屠夫描述的不是很详细,他当时看到的也只是隐约一个大概,具体什么模样他不好说。

宫文柏尽可能把能完善的都给完善了,出来的画像别说还真有那么几分意思,起码屠夫是这么说的。

丁柳氏小心的看了眼自家男人,然后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们两家毕竟住的近,稍微动静大点都能听见,民妇记得好像是三年前吧,有天夜里庄峰来找过任秀才。”

“哦?夜里?多夜?”

左仪来了兴趣,庄峰那样的人,看着一本正经,不过从他能在酒肆里喝到天亮这一行为来看,也未必就那么正经。

“子时前后吧,民妇记得不是很清楚,但可以肯定夜很深了,周围连声狗叫都没有。”

丁柳氏想了想继续说道,“那晚我家男人起夜,民妇被吵醒了,隐约听到隔壁传来什么响动,一下子就把民妇瞌睡给惊没了,当时还以为任秀才又被人围堵到了家里。”

“草民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么一回事。”丁超附和道。

左仪瞧了丁超一眼,刚才他还欲言又止,现在倒是知道附和了。

但他不说破,今天来的收获不少,当然,他肯定不介意更多。

丁柳氏见他开口,自然而然的闭了嘴。

丁超继续往下说道,“草民那晚在屋外,所以听的清楚,隔壁先是争吵,后来似乎还动了手。”

“动手?他们二人不是朋友吗?”宫文柏问道。

丁超点头说是,又说任扬那样的人,其实也没什么真正的朋友,大部分跟他来往的都是有所图。

说着说着就有些跑题,左仪便开口让他继续说当晚发生的事。

“对对对,当晚的事,草民是起夜,所以在外面没待太久,隐约听到两人是为了科考一事吵,说什么抄,什么我的,总之断断续续就是这些。”

丁超那晚听的不是很清楚,又很快传出来动手的声音,他不想惹祸上身,就急匆匆回了房间。

“后来没几天晚上又有声音传来,不过这次不是庄峰,而是另一个人的声音,而且说了没几句就摔门走了,这个草民看的清楚,是那个叫何永新的书生。”

丁超很肯定的说道,那晚虽然也很晚,但月色不错,能看清那人的面容,且何永新走的时候也看到了他,还和他对视了一眼,他更能确定了。

宫文柏见左仪没说话,便又问道,“那何永新和任扬又是因为什么争吵?”

“这个我听的仔细,还是因为科考,不过没说抄什么的,就说任扬诬陷他、害他之类的。”丁超很肯定的点头说着。

宫文柏看了眼左仪,左仪眯着眼睛思索,事情最终竟然扯到了科考上,是巧合吗?

程宣说过,任扬三年前科考成绩有可能是假的,那么比照到丁超的话里可以推测出,任扬抄袭了庄峰的文章,但不知道为什么,事后庄峰并没有将此事宣扬出去,除了跟任扬吵了一架,什么都没干。

至于何永新,他口中所谓的诬陷和害他的话,应该也是说的同一件事。

也就是说任扬将科考舞弊一事用了什么方法推到了何永新头上,但又不知道为什么,何永新得到的处罚仅仅只是罚三年不得参加考试。

大宋科考三年一次,所以这罚跟没有差不多,只是何永新名声上肯定要受到不少诟病。

又问了丁超夫妇一些细节,左仪便打算带着宫文柏离开。

临走时宫文柏把左仪手上的画像拿给丁柳氏看,结果丁柳氏没看出什么,反倒是丁超认出画中的人是城西的一个寡妇。

走出西斜街,左仪看着手中的画像问道,“你说这寡妇怎么会跟一个穷酸秀才搅合到一起?”

宫文柏规规矩矩的回了句不知道,随后又说起三年前科考舞弊一事,也许就是任扬之死的原因。

“你的意思是这件事不似表面上看到的这么简单,杀人者并不仅仅是为了寻仇,也许还为了点别的什么?”左仪收起画像,他怀疑那两个人,但又没有什么证据,仅凭猜测可不能定人罪,他可不想一上任就被传成昏官。

“仅是猜测,没有任何证据。”

宫文柏的意思很明白,如果没有任何证据为佐,那这些猜测只可能是猜测,永远上不了台面。

“证据是个问题呀,上哪儿去找证据呢?”左仪嘴上这么说着,眼珠已经定定的看着宫文柏,带着点似笑非笑,“宫先生既然要做本县令的师爷,总要为我出谋划策不是?”

面对左仪突如其来的奸臣嘴脸,宫文柏决定视而不见,抄着手一边往前走一边沉声说道,“既然这边没有线索,那就只能再去问问闻人小姐。”

“先生说的对,就是要去问问闻人清,她大老远跑到这里当仵作,肯定不会草草糊弄人。”

左仪对闻人清的事有一些了解,但了解的不多,只知道她当年和闻人家闹了一场,然后十分决绝潇洒的离开了京城,据说当时走的时候是一人一马,分文不取。

想起来这件事在京城茶楼被说书的绘声绘色讲出来,听的那些世家子弟十分佩服和向往,觉得这才是江湖儿女该有的洒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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