爪烈山,旋涡泉。
话说有水的地方大多数是会生长树木花草的,但这泉水处很是不同,这附近几里处除了土地别无其它,只有潭泉水莫名的在这里静静的在这里躺着。
平平无奇,深不见底,并且泉水正中央隐隐有些小漩涡,但并不惊艳,很是平静。
两个黑衣人冒雨来到这个地方,小心翼翼的走到泉水附近,生怕一不小心滑下去,两人将一名灰衣少女像丢破布般,抛进泉水中后,转身离去。
深蓝色,冰冷,寒光凌冽,石柒仿佛做了个梦,梦中满是果冻般的深蓝色包裹至她全身。
水,是水涌进鼻腔直达脑海的感觉,忽觉鼻梁下一阵酸涩痛楚,呛的石柒猛地醒来。
一只长着烈齿的鱼兽朝石柒面门而去,做攻击状,石柒内心惊跳,瞬间清醒了许多。
这是在哪?
哦!对了!她被下咒了。
然后…然后…她就在水中了。
她被人丢到水中了…
石柒赶紧屏息,反射性的一把拍向朝她游过来的鱼兽,鱼兽直接被石柒拍起的水波劲荡翻了几圈。
鱼兽被拍的双眼发昏,一口一口地吐着泡泡。
看到这一幕的石柒,摇摇有些混乱的脑袋,在水中行动不便,她只是想将鱼兽拍走,怎么带起的波动这么大。
石柒也来不及细想,也不管那条已经不具有威胁的,晕乎乎鱼兽了,赶紧朝上方游去。
其实石柒并不会游泳,只是按照记忆中云白染的样子再加上她快窒息而死的动力勉强学会了而已。
虽然生疏,但石柒还是顶着她那憋的通红的脸朝有空气的地方游去。
越游石柒越觉得不对劲,她只觉氧气流失的越来越快,反观离岸还是那段不起眼的距离,一丝一毫都没有改变。
这是什么鬼地方!!
她不会要憋死在这无名水中吧,太草率了一点吧!
石柒眼睛有些发昏,游动的速度也逐渐变慢,感觉胸口闷的发疼,浑身被水压的,重的要死。
石柒看向上方,那里波光粼粼,有几点光茫,红彤彤的夹杂着深蓝美丽极了。
这是迎接死亡的美景吗?
那里能找到石头化形的方法吗?
有烦恼吗?
石柒胡思乱想着。
储存的氧气渐渐消失殆尽,模糊发涩的双眼最后看见一点灯光穿透了重重叠叠的水障,真美!
石柒放弃了游动,缓缓闭上眼,迎接死亡,她的身体缓缓向下沉去,有着前所未有的轻松,就当她不曾来过吧,这个世界真美!
笑笑然的笑容真的好温暖。
在石柒失去最后意识前,一个树藤缠绕而成的巨大拐杖,朝石柒的腰间勾去。
刚到人界的帝则听说人族都去魔兽森林的爪烈山找异宝,真是奇怪。
没想到刚到爪烈山就碰到有人溺水,本是不想救,因为生死有命,这里除了他没有人来,所以这个人注定要死。
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不能干涉。
但又忽的想到,异数,一切都是世界的选择,任何异数都会在世界的计划中…
然后就出现了以下这一幕,一个老迈的乞丐,用他那根腐朽都不成样子的树藤拐杖,再救一个溺水的姑娘。
帝则用拐杖朝水中的石柒勾去,准备将这不会游泳还玩水的姑娘给捞出来。
不料帝则直接被一同吸入了泉水中,他被猛的一呛,想要咳嗽,又想到这是在水中,赶紧屏息。
这是怎么回事!
他只是想救个人,为什么会被带进来。
忽然那只鱼兽醒了过来,摩擦摩擦亮白的牙齿,一下咬在帝则的大腿上,新鲜的血液渗出,将帝则沉思中唤醒。
那只鱼兽见得逞了,得意的摇摇那短小的尾巴,顶着那巨大的脑袋乐呵呵的游走了…
帝则一脸黑线。
又忽然看到那个姑娘朝黑暗的水底沉去,只好向她游去,待他靠近莫名觉得这张脸有些眼熟,但他想不起来了。
帝则用拐杖勾着石柒准备向上游去,突然感觉水中有些晃动,果然下一刻就出现了巨大的漩涡,直接将石柒和帝则连同那只看热闹的鱼兽卷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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爪烈山,暗城夜家家主指着他唯一的儿子夜独天无可奈何,想教训却又不舍得。
而夜独天也就是夜大少,买了刹七,将石柒叫走的人。
夜家主重重放下茶杯,眼神复杂的看着这个颓废的不成样子的儿子。
“你说说你,想除掉谁不行,干什么非跟云家过不去。好,退一万步来讲,就算你得罪云家要除掉云白染,那你干什么非要明面上杀她。这下好了,大部分有名的世家都知道是我们夜家将云白染请走,并且一去不回。”
夜家主越想越气,直接伸出手指一点一点重重的点着夜独天耷拉着的脑袋。
“你怎么不动动脑子,我怎么生出你这个儿子”
“唉”
夜独天被点了几下实在受不了,赶紧躲开离的他父亲远远的。
“我不像你,喜欢暗下杀手”他喜欢明目张胆,暗杀?呵,下流,他完全不屑于用这种方式。
云家算什么东西,云白染算什么东西,敢藏他的人。
来就来呗,他们夜家也不是吃素,真不知道父亲为什么怎么害怕。
夜家主气的不行,懒得理会这个蠢儿子,只好出门想对策。
他倒不是怕云家,他们夜家与云家不相上下,都是一方霸主,但被人耻笑欺负一个小辈,他是在丢不起这个脸。
悄悄的动手不好吗,看看现在,云家肯定收到消息了,看起来要出事了。
他还是先召集人手……
朝爪烈山赶来,准备夺宝的云家家主在一处扎营地,收到消息,说是夜家抓走了云白染。
云白染父亲云启雷瞬间拍案怒起“家主,这夜家是在挑衅我们云家,而且小白失踪的话,对我们非常不利。”
想当初家主大摆宴席,宴请宾客,哪成想云白染这孩子直接不见了,他们以为她直接去神界了,没想到还呆在人界,还被夜家给抓了,真的是不知道怎么说她为好。
云家主坐在主位上,沉思良久“好了,我会找夜家要人的,他们敢抓我们云家的,简直不把我放在眼里。”
云家主对空中挥挥手,一名带着面罩的暗卫突然出现。
“你去给夜家传个消息,说要他们放人”
收到指令的暗卫起身准备离去,不料又被叫住。
云启雷愤愤道:“狠一点!”
暗卫看向云家主,见他挥手,心中了然,朝他抱拳后离开。
云白染二伯云启谨喝着,面色冰冷“四弟,大哥自有对策,我们夺宝为主,夜家没伤人的胆量”
听到这薄情的话,云启雷心中有些堵塞,总觉得不该这样,他怎么会对自己的女儿毫无感情。
但只是瞬间的念头,转眼控制充斥着身心各处。
云家,所有人都是如此。
不多久,爪烈山夜家扎营处就发生了血光之灾。
死,有时候是不经意间的,可能并不在计划和意料之中,所以在这个强者为尊有着一定规则的乱世之中,无名小卒的死亡,泛不起任何波澜。
食指粗细的长铁棍从远处飞速射来,眨眼间完美的刺穿某人的胸腔,一击毙命。
没有丝毫鲜血渗出,干净的漂亮。
场面一片混乱,无人得知这显眼的暗杀是打哪来的…
一名夜家青年被钉死在帐篷前的枯树上,眼珠子凸现出来,瞪着夜家主的帐篷方向,简直死不瞑目。
待夜家子弟将人放下,才发现死人口袋中的信条…
些许后,怒吼声响彻云霄。
“简直不可理喻!如此行为,简直…简直不要太嚣张!”
夜独天看着发疯的父亲,完全不在意,慵懒的摊在椅子上,自顾自的把玩着乳白色的圆珠,简直不要太开心了。
心中感慨:手感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