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出岫是娇养大的,云观心想着估计关不了半日也就自个儿要出来了,不想竟是一连三日一点服软的迹象也没有,滴水不碰,油盐不进。
君桃心疼,去求云观,云观虽是心疼却也不肯松口,继续关在祠堂。君桃没法跑去珉王府求尉迟羿。
尉迟羿正在家中学习刺绣,前日见面云出岫给他讲了一个民俗,说是若女子能穿着男子绣的嫁衣出嫁,两人便能生生世世在一起永不分离。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尉迟羿想着要练一份好的绣工,带成亲之日与她穿上。
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君桃哭着将事情都说了出来,尉迟羿很是心疼。
沉吟片刻,尉迟羿唤来管家,那些王府地契随着君桃一块前去云家。
云观虽是不喜尉迟羿,但是他毕竟是皇上的儿子,即使在不受宠,面子上的工作也应当做足。
“云大人,我今日前来无别事,我是来求娶初岫的。”
云观也是个人精,早就猜出尉迟羿此行前来的目的了,放下杯盏道:“王爷,你和小女的事我也清楚。”
“只是你和小女有缘无分……”
“若无别事,老夫先行告退……”
祠堂内,云出岫听说尉迟羿来了,怕云观会刁难,慌慌张张要跑去前厅,却因着跪了三天还饿了三天竟是在门槛上摔了一跤。
醒来后已经是七日后。
君桃红着眼:“娘子醒了,你躺了这么久,我先给你喂点水,等厨房里的米粥好了在吃米粥。”
“君桃,羿纬呢他怎么样了!”云出岫想起,抓着君桃的衣襟问。
“娘子,那日你昏迷,珉王想过来被老爷赶了出去,他在府前跪了三日,老爷出门便冲着老爷喊‘请云大人将云家大娘子嫁我为妻’连着三日硬是没有动过一分,最后还是皇上出面,才平息。”
云出岫的脸白了三分:“那他现在如何?身子可有受伤?”
“娘子莫要担心,珉王是习武之人,身体并无大碍,只是皇上派他镇守边关,若是凭着实力立下军功便由他出面允了这门亲事。”
“现在已经在前往边关的路上了。”
***********
六年后,尉迟羿从原本一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爬到了现在将军之位。
五年里他立下的大大小小的功劳不少,斩杀敌人不计其数,身上每一寸肌肤都曾经被利器伤过。
但,他不疼只要想到京城那个美目盼兮的人儿,他的心里就是暖暖的。
大漠的风向刀子一般凌厉,他的思念像藤蔓一样蔓延,不曾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减少半寸。
明日,变可回朝。
愈近京城,尉迟羿的心情愈加慌乱,战场厮杀兵临城下时他都不曾这般慌乱。
又是惊喜,又是慌乱。
直到一日他连夜偷偷跑回京城,夜探香闺却见云出岫挑灯裁制新衣。
一件红色的嫁衣。
尉迟羿只觉那红色刺眼,慌得他心疼头晕,甚至都没有力气去见云出岫,心口堵着一块大石头压的他喘不过气。
原来,只有我一个人在意。
原来,你已经变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