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灾发生之前,我叫徐忆柳,是陈刚的妻子,我有个好闺蜜叫齐灵芸,她是肖毅的妻子,我们四个是大学同学,是人人羡慕的郎才女貌,我们各自结婚,连买房都是买在了附近。
发生火灾那天,我跟灵芸在一起。因为陈刚出去出差,我一个人孤单,便把灵芸叫到了家里一起过周末的闺蜜世界,我们一边吃着外卖一边吐槽男人,一边还喝着红酒,这瓶酒是灵芸带过来的,那天晚上我们两个都喝的酩酊大醉。
谁都不知道那场大火究竟是如何发生的,我记忆模糊地似看到了重重人影,也似曾听到有人在我的耳边呼喊,他叫我灵芸。我好想告诉他认错了人,但或许是吸入太多浓烟的缘故,我整个人昏昏沉沉地毫无力气,随即又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发生火灾之后,人人都叫我齐灵芸,我变成了肖毅的妻子,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惊恐万分,只见我的脸犹如木乃伊般地被纱布包了个紧实,只是那露在纱布外面的眉眼和轮廓,看着竟然是齐灵芸,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我告诉每一个人我叫徐忆柳,但是一直都没人相信我。他们告诉我,徐忆柳在那场大火中已经丧命。
我瞪大着眼睛,整个人血液沸腾,我只觉得自己的脸似有一股火辣辣地疼痛感袭来,我如发了疯般地想去见徐忆柳最后一眼,但很快就被人按回在床上,看着护士小姐给我注射着镇静剂,脑袋昏昏沉沉地,脑中冒出了一个不可思议地想法,难道我穿越了?穿越到了齐灵芸的身上了?
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肖毅坐在我的床边握紧我的手,声音沙哑地道:“幸好,幸好你还在我身边,我真怕失去你啊!”
如果是陈刚跟我说这句话,我恐怕会感动坏了,但是当肖毅跟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总觉得哪里怪怪地。
“肖毅,你真的认错人了”我很不习惯地抽回了自己的手,神情有些拘谨。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了,医生说可能是你觉得是你带了酒过去和忆柳一起喝醉了,最后导致忆柳大火中丧生,你的心里非常地自责,便将自己幻想成了忆柳想补偿她。没关系,我可以等你慢慢恢复,只是...”肖毅顿了顿继续道:“只是你要相信我,相信自己,你就是齐灵芸,你是我肖毅的老婆,以后我们要一起白头偕老的。”
我听的有些愣愣的,一脸疑惑地看着他,真的是这种情况吗?但如果不是这种情况,那么为什么我的脸会变成了灵芸的模样?难道真的是因为我心里愧疚?
这个问题还没有想通的情况下,没想到陈刚会来医院看望我。他拿着一个超大的花篮,神情没有我想象中的那般伤心。他坐在了我的床边,开始慰问我的身体状况:“灵芸,身体好点了吗?听说你醒了,这真是太好了。”
我冷冷地看着他,面上虽不显,但心里却是愤怒至极,他不是刚死了老婆吗?为何还有心情去看望别人还买花篮?而且脸上还没有那么地悲伤,难道他以前口口声声地说爱我一个人都是假的吗?
陈刚似乎一直都等不到回答,尴尬地撇了撇嘴,便转身跟肖毅聊了起来。
“忆柳的葬礼办的怎么样了?准备什么时候下葬?”肖毅沏了一杯茶递给了陈刚问道。
陈刚坐在凳子上低垂着头:“事故的起因还在调查,岳父岳母和小舅子一直拦着不让下葬,他们在小区堵住门口要求血债血偿,他们认为失火的事情物业也有责任,应当赔偿一些。”
“真是太过分了。”肖毅愤愤地说着,朝我看了一眼继续道:忆柳的尸体还没下葬,人都要讲究入土为安,他们这样闹不让人下葬,岂不是搅得忆柳无法安心离去。怎么会有如此糊涂的爸妈。”
“谁说不是呢!”陈刚附议。
“胡说,我爸妈和小弟才不是这种人。”我听着他们的谈话,心底里的怒气越燃越旺,恶狠狠地瞪着陈刚,心里对他很是失望。
说起陈刚,其实陈刚是一名典型的凤凰男,我和陈刚是大学同学,我是本地考入的大学,而陈刚则是外地的,家里并不富裕,以至于大学时期他一度节约,打工赚取生活费,相比起同龄人来说,他显得更加成熟一点。而我,也就是看中了他这一点。
后来我们两个谈恋爱,毕业了我带他见了家人,本来父母不同意这门婚事,但因为我的坚持倒也无可奈何,被迫同意了这婚事,怕我们租房我会跟着吃苦便给我们买了房子和车子。
我恶狠狠地瞪着陈刚,真没想到他平常在我父母面前唯唯诺诺背后竟然说着他们的坏话,还将他们讲的如此地不堪。
“灵芸这是...”陈刚一脸不解地看着我问肖毅。
肖毅皱了皱眉道:“因为忆柳的死对她造成的心里阴影很大,她精神有些不大好。你先回去吧,忆柳的事情还需要你去处理,有需要我的地方随时给我打电话。”
陈刚倒没有说什么,点了点头便告辞了,临走前神情异样地看了我一眼。
“你们什么意思,肖毅,我同你说过不下百次了,我是忆柳,徐忆柳,不是灵芸,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是灵芸的模样。但是我的记忆里,从小到大,我一直是徐忆柳。我...”
还未等我说完,我便被人小心地拥入怀抱之中:“你是灵芸,你一直都是灵芸。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了,但是我不勉强你,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恢复记忆,到时候,你便又是我一个人的了。答应我,不管你现在是徐忆柳还是齐灵芸,都别离开我,我不能再次失去你了,答应我。”
耳边听着这个男人的甜言蜜语,我看着肖毅的脸,看着他一脸的憔悴和神伤的模样,心里突然有些不忍,鬼使神差般地,我竟然点了点头。
接下去的日子,我不再闹,也不再对任何人说我是徐忆柳。每次送来的药我都乖乖吃掉,我很想快点出院,我虽然表面不再闹,但心里对现在所发生点事情感觉还是很诡异。好端端地家里为何会失火,我又为何会成为了齐灵芸,这一切我都想要好好地调查一番。只是,每次吃完药我都会觉得特别的困,药效简直比安眠药都要好。以至于一天又一天地耽误了一个月。
而徐忆柳,早就下葬了。